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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第 61 章

小说:

珠胎

作者:

飞鸟何停

分类:

穿越架空

温幼槐住在洪安寺西南角的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院中,一连两个月都没有出去。

因这处与寺庙建筑距离较远,又位处深林中,几乎没有人到此处来,除了观空子时常会来给她送些吃穿用度外,她便再没见过别人了。

直到十月初,观空子又来到她屋前,将挑好的水一桶桶倒进瓮中,边对她说:“你今日可以出去了。”

温幼槐哈着气搓手,孟冬寒霜初降,屋内没有点炉火的话手都被冻僵了,她刚想开口问观空子为什么这么说,就见他略微皱眉,道:“上次我拿来的炭火已经用完了吗?”

观空子样貌似佛子,平日也总是波澜不惊的,偶尔流露出和人一样的神情却怪有些稀奇,温幼槐不禁多看了两眼,他便又道:“明日我再挑些炭火来。”

“不用。”温幼槐忙拒绝道,“上次你挑的还没用完,我只是不喜欢常烧炭,屋里太热反而闷得慌。”

实则她自从在这里住下后已经学会了节俭,自己烧水自己做饭,不免会对生活中的用度俭省些。

观空子便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了,长长的睫毛微垂着,抬手将最后一桶水倒了进去。

温幼槐看他恬静的样子,总觉得像是在看自己未曾谋面的弟弟似的,他面容白皙又俊俏,原该读书考取功名的年纪,却在寺庙中做些杂工,未免让人觉得可惜。

但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做事从来不骄不躁,应也是这庙里住得最久的书生了。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温幼槐一如往常地邀请他,以为他会一如往常地拒绝,却没想到这次他点了点头,掀起沉沉的棉帘走了进去。

甫一进去,脚下的步子不由微滞。

这原是处落败了的院子,约莫也有十年没人住过了,他将她送过来时,到处都是蛛网灰尘,现下却也被她洒扫得一干二净。

炉上煨着不知是茶还是汤的铜壶正咕咕冒气,小桌被擦得洁净,没有瓷瓶,她便将茶花斜插在窗边,浅粉的山茶花叠蕊鲜艳,如她的主人一样坚韧。

也是在这时,他才发觉那个印象中娇弱执着的姑娘,其实内心是无比自由的、高傲的,像一株随风落地的种子,在何处都能茁壮生长出根。

“方才你说,我今日就可以出去了,这是为什么?”温幼槐走到炉前,为他倒了一盏浓浓的热茶。

观空子有些疑惑地接过茶,便听她解释:“这是我从山上采摘的松针,没有毒!”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观空子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暖意,将茶端到唇边吹。

喝下一口后才道:“山上的书生都已经下山入世了,你偶尔去前面坐坐,我帮你遮掩着,倒没什么风险。”

温幼槐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问:“怎么都走了?不是还没到科考的日子吗?”

观空子放下茶,面色变得严肃:“新皇登基,广纳贤才,各府大人收揽门生,大家都下山各找门路去了,并没人再等科考了。”

“新皇?”温幼槐心想自己不过走了两个月,怎么京城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观空子点点头:“便是原先的太子,”语气一顿,又道,“陛下登上帝位后大肆提拔近臣,傅二爷——如今已经是内阁首辅了。”

他说这话时一直在观察温幼槐的神情,却见她面色平静,并没有任何的波动。

可他却不知,温幼槐攥着茶杯的手都泛白了。

内阁首辅。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子,竟也被他坐上了。

原她总想着,再等等,等到明年开春,寺里的书生都下山了,她便能找到机会离开洪安寺,去往江南。

可他的权力如今竟越发的大了,她竟不敢赌,如果他还在找她,如果他认定了她会去江南,如果他就是要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呢?

这个时候,这座荒无人烟的院子却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温幼槐端起木盏咽下一口,苦味在喉间回泛。

“那你呢?”她问观空子,“你怎么不下山?”

观空子却侧过视线,只是淡淡道:“因缘际会,强求不得。”

每每这个时候,温幼槐才对他有几分距离感,他像是将一切都看透了,可他又为什么会帮她?

*

日光透过雕花漆窗照进屋内,落在男子略带温柔的脸侧,他细细端详着床上婴孩的模样,像是出了神。

老夫人从外间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麟儿被乳娘抱起来趴在床上,小小的身体便开始用力往回翻,脚丫蹭着褥子蹬,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朝眼前的男子看去,一点也不怯他的气势。

“麟儿这么快就学会翻身了......”傅伯山喃喃道。

一旁的乳娘便接上话:“是啊,二爷别看她人小,劲儿却大得很!”

傅伯山缄默不语,眸色变得轻淡,直到麟儿突然伸手抓住床边系的红带往前爬了一大步,他一惊,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她倒是很喜欢你这个父亲。”老夫人走了过来,“也不枉你每日来看她。”

傅伯山刚从宫里回来,官袍还没脱,白色内衬的领子被麟儿一把抓住,起了皱,他却丝毫不恼,由着她抓弄。

“是啊,再怎么也不能让她错认了父亲。”傅伯山唇边含笑。

老夫人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就泛起了酸意,两人都很默契地对另一个称呼闭口不提,但这孩子的眼睛和那人长得太相似,看到麟儿,理所当然地就会想到她。

老夫人静静看着傅伯山。

自从那日她当着众人面斥责了他后,他便再没来问过她温幼槐的下落,像是一夜之间就把她放下了,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温幼槐。

这让老夫人心中莫名不安,她的孩子她自然了解,老二城府深沉,一旦起了念头决不会轻易放弃,他越是表现得泰然自若,便越让人担忧他隐藏的谋划。

但对于温幼槐的下落,老夫人确实是不清楚的,那日在松元楼温幼槐扮成僧人的模样混在游行队伍中离开,但却并没告诉她会去哪里。

眼下也只能祈祷温幼槐已经远离京城隐姓埋名,不会再被老二找到。

时辰差不多了,傅伯山放下麟儿离开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博古架的另一侧。

红鸢上前扶住老夫人,自从温幼槐逃离后,她就被老夫人收进房中伺候。

老夫人由她搀扶着走到佛像前,燃香跪在蒲团上,而后闭眼静静祈福。

红鸢湿了眼眶,不禁也闭上眼祈福:望主子一切安好。

没一会儿,里间传来麟儿的哭声,老夫人便又起身回去,将麟儿抱在怀里哄,看到那双极其相似的眼,也不由落下泪来。

寒风吹得枯树枝桠摇晃,傅伯山一路回了书房,这时几位大人都已经在等他了,户部侍郎王大人正站在炭火旁烤手,先瞧见傅伯山了立刻收了手,道:“二爷。”其他几位也紧跟着起身相迎。

傅伯山摆了摆手,身上还带着冷气,在上座坐了下来,问:“赵大人的案子可有进展了?”

大理寺寺卿周大人开口答:“他也不是个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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