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风卷着枯叶,落在老宅窗棂上时。
萧衔月正对着灶台发呆。
铁锅沉甸甸的,她踮着脚才够到锅沿。
手里的面粉勺却猛地一抖,整勺白花花的粉末扑了满脸。
“姑娘这是做什么?”
容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还没入冬,姑娘就迫不及待看下雪了?”
“你少取笑我。”
萧衔月抬手去擦脸,却把面粉抹得更匀,连鼻尖都沾了点白。
活像只刚从雪地里钻出来的小兔子,让容音笑着捂起嘴。
萧衔月望着灶台上那锅黑乎乎的“莲子羹”,顿时更加气馁。
这是她第三天尝试了。
自萧玦那日守着她睡着后,他便再没回过老宅。
听云生说他说是被朝中的几桩公务绊住了脚。
这几日在老宅呆着,除了陪桂婆婆绣绣花,便总想着做点什么,给他一个惊喜。
只可惜,她好像不是下厨的那块料子。
“容音......”
萧衔月正要开口,突然听到院门外仿佛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一惊,猛地转身撞翻木架,空碗摔了一地。
清脆的碎裂声里,她恍惚看见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
萧玦穿着藏青色常服,沾了些风尘。
眉眼间似有倦色,却在看见她时,眸色柔和了些许。
“怎么了?”他快步上前,将萧衔月扶稳。
“我想给你做莲子羹,却又搞砸了。”
萧衔月低头盯着满地碎瓷,声音细若蚊蚋,“是不是很没用?”
那道身影的目光掠过她脸上的面粉,落在她紧抿的唇上。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频率,还有和从前无数次靠近时一样,带着淡淡的墨香。
“不要妄自菲薄。”
他的声音比往日低哑些,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看起来比昨日好,一日比一日有进步。”
萧衔月一怔。
他素来严厉淡漠,怎么会这样认真得鼓励自己。
不由猛地抬起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深邃的眸子像是一片深海,可眼底的温柔骗不了人。
萧玦拿起汤勺,舀了一勺焦糊的莲子羹,动作顿了顿,竟真的像是喝了下去。
苦涩该在舌尖蔓延吧?
萧衔月望着他的喉结,忽然有些心虚地想。
“三叔。”
她鼓起勇气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侯府的事,是不是很麻烦?”
不然为何让她住在老宅里这么多时日?
萧玦望着她的眼神,和记忆里无数次重叠。
八岁那年她躲在廊下,看来天上云朵发呆,远处的他也是这样看着她。
冷静淡漠的目光,总是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惜。
“不麻烦。”
他淡淡道,仿佛要伸手替她理鬓发,“等侯府的事情了结,我会尽快回去。”
萧衔月不由闭上眼睛。
那指尖该停在她鬓角了吧?
她微微仰头,想触碰那道虚影,却只摸到一片空气。
“以后,不必做这些,只要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好。”
声音渐渐淡了,像被风吹散的烟。
萧衔月僵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在眼前模糊、消散,最后只剩满地碎瓷和灶台上冷掉的莲子羹。
原来又是幻觉。
“姑娘?姑娘?”
容音端着温水,见萧衔月对着空处发呆,担忧地唤道,“您怎么了?莫不是那日落了水魔怔了。”
“我没事。”
萧衔月摇摇头,重新在灶台前坐下。
到底是他的怜惜,在她心底生了根,才会催生出这样的幻象。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怯懦。
才会在萧玦那日将她揽入怀中时,明明心跳加快地要跳出喉咙,选择慌不择路地逃跑。
她在床上假寐,而萧玦知道她怕黑,一直守着她直到她真正睡着。
这几日过得太漫长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不过是晚辈对长辈的依赖,是在困境中寻求的庇护。
可那些幻觉里,他的每个举动,让她的心乱了分寸。
那种想要时时刻刻相伴,想要看到他笑,越来越强烈。
这样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过了界限。
火苗舔着锅底,萧衔月映得她脸颊泛红,像藏着一团小小的、滚烫的秘密。
灶台上的莲子羹渐渐散了热气,她却重新生了火。
等萧玦回来,她一定要鼓起勇气,把这份藏在心底的感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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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窗子被晚风撞得轻响。
萧衔月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忽然,隔壁巷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紧接着外头瞬间亮起火光。
橘红色的焰光映在窗纸上。
“我与他是真心的!凭什么要阻拦我们?你们才是疯子,你们这群刽子手!”
妇人的声音嘶哑破碎,混着男人的闷哼和邻里的怒骂。
生生将萧衔月的好奇心钩了出来。
她坐起来,想起这处老宅在安乐坊的巷子口,住着许多户人家,平日里虽偶有争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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