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房间内忽然响起一道急促的铃声,原本靠在沙发上的江户川景光有些倦怠地扫了一眼方向,只是发现声源是自己随意放在一旁的手机而非是固定在办公桌上的座机后,他灰蓝色眼眸下的目光忽然间锐利了起来。
手机卡是他前几天新办的,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唯一知晓他联系方式的也只有他前几天因那起便利店抢劫案认识的毛利兰与江户川柯南。
但即便互换了联系方式,他们也没怎么聊过天,应当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他;何况二人都以为他是国中生,更不可能在这个明显属于上学的时间点给他打电话。
所以是骚扰电话吗?还是……那边的人?
犹豫了几秒,江户川景光终于挪动了自己的身体,赶在电话挂断之前接通了电话。
但考虑到有骚扰或诈骗电话的可能性,江户川景光并未说话,直到对方主动开口:“喂喂,是景光吗?我应该没有打错电话吧?”
认出对方的声音,江户川景光的目光这才缓和了下来,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黑田叔叔。”
……
“你在东京还好吧?”一家咖啡厅里,江户川景光与一名中年男性面对面地坐到了一起,姓氏为黑田的男人感叹了一句,“当初告别的时候没有留你的电话,还是我这几天拜托朋友帮忙才查到了你的电话。我这样贸然约你出来,会不会打扰到你上课?”
“我今天刚好休息。”江户川景光眨了一下眼睛,到底是没有说实话。
“没有打扰到你学习就好。”今天是工作日,江户川景光的这个年纪无论是就读哪所学校都不可能会这样清闲,中年男人也只是摩挲了一下手指,但最后只打趣了江户川景光一句,“我本来还以为这么多天过去,你会不会已经忘了我了是谁。”
“怎么会呢?父母去世后您帮过我那么多忙,我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您。”话音未落,服务员正好端着托盘走近桌边,江户川景光见状,主动伸手接过了自己的那杯橙汁,又帮忙将另一杯热气氤氲的黑咖啡推到了对方手边。
中年男人接过了咖啡:“你这孩子话说得也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江户川帮过我那么多忙,我照拂一下你也是应当的。何况他们两个那么优秀,他们的孩子想来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只是——我听说你从警校退学了?”
话题突然转到此处,江户川景光即便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对中年男人的来意早有预料,但谈起这个话题,他的呼吸还是不由停滞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就收敛起面上那丝异样,在对方发觉前果断承认:“是的,我离开了那里。”
见江户川景光承认得如此爽快,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中年男人却反而蹙起了眉,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先前在电话里我不方便问,景光,你和叔叔说实话,是不是在那边受欺负了?”
“没有的事,黑田叔叔您多虑了,”江户川景光眼睛都不眨,语气平稳得听不出真假,只是将那套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说辞再次复述了出来,“是我自己主动退学的。我年龄太小,就算有您和横滨政府的帮助下能够在警校上学,也实在有些适应不了警校的生活。”
他抿了抿唇,手指搭在桌上继续道:“非常感谢您当时的帮助,让我破格进入了警校。可我却不和您商量主动退了学,辜负了您一片苦心,实在是有些对不起您。”
“不不不,”中年男人原本还以为江户川景光是在警校受了委屈,一听这解释,才明白是自己想岔了,连忙摆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只想着江户川是一个天才,做警察也很有天分,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唉!”
中年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是我没有考虑到你这个年纪确实会难以适应警校高强度训练,是我要向你道歉才对。”
一番关于责任的推让以后,卡座里短暂地陷入了沉默,只能偶尔听见咖啡杯轻碰碟边的声响。等到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后,中年男人顺势带开了话题,语气里只剩下一片关切:“这么说来,你现在是打算留在东京了吗?”
江户川景光没有立刻应声,他的眼底掠过了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又迅速散开,恢复了以往温润模样,不着痕迹地向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这就有些遗憾了……”中年男人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几分无奈,“我过不了几天就要启程离开东京,没有办法继续照应你了。”他顿了一下,语气随即变得关切起来,“虽然说离开了警校,但学业也是要跟上的。是打算重新回中学念书吧?有没有找到新学校了吗,东京这边的学校我很熟悉,需不需要我……”
帮忙二字还没有说出口,江户川景光就连忙摆了摆手,语速也比方才快了不少,似乎想要迅速切开这个话题:“不用麻烦您了,我已经选好学校了。”
“那就好。”中年男人眉宇间最后的一点担忧也散去了,他看了一眼腕表显示的时间,随后朝江户川景光颔了颔首,也并没有怀疑江户川景光这句话的真实性。服务员在他招手的那一刻就迅速拿着账单走了过来,中年男人结账的动作干脆利落,并不给江户川景光推拒的时间。
离开前他又望向了江户川景光,多说了一句:“后面还有两道甜点,是我特意给你点的,就当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意。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就先离开了。”
直到确定中年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江户川景光紧绷的后背才终于松弛了下来,陷进了柔软的卡座靠背上。
“……还好。”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缓缓垂下,眼底才短暂的泄出了一点掩盖不住的疲惫。
还好没有露出破绽。
从中年男人决定要与他见面时,江户川景光的心就已经彻底绷紧到了极致。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这个在江户川夫妇死亡以后就一直照拂江户川家的长辈,甚至方才与其见面时,他甚至有一瞬间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希望对方能够察觉出什么,揭穿自己拙劣的谎言。
然而没有。
对方完全没有起疑,他就那样相信了那段说辞,体贴地不再深究,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连这位照拂江户川家许久的人竟然都没有过问关于“他”的事……
当同一个理由重复了太久,他险些自己都要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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