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憬之戏耍过后又突如起来说的喜欢,让夏习习还没来得及反应和回味就被他立马牵下了楼。
如约坐上了白鹤岚接她回家的车。
下午时分。
她端坐在客厅里,肢体有些不自然。
她全身心聚焦在即将与赵女士的会面的紧张里,逐渐又忘了周憬之讲的话。
外婆外公她们见她这副模样,于是给她和赵女士腾开了地方。
但他们还是掩不住好奇。
时不时就在端着瓷杯在门外晃荡,这边闻闻花,那边看看草。
夏习习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两点半,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
她有些拿不准,她不明白赵女士为什么要她晾她。
赵女士挂断电话,从书房走出门外。
一手轻搭上扶栏,食指轻敲在玉石面上。
她远远俯看了一眼夏习习,只见她难得的坐得端庄,但细细一看,她双手不停拧着衣角。
赵裕清又看了眼大门处投进客厅晃动着的模糊黑影。
她走回书房。
不时,一楼客厅里的固话机响起。
“三楼书房。”电话挂断。
简短的通讯,一如赵女士的风格。
夏习习又开始咬起了嘴唇。
她深呼吸好几口气,然后一步一步,这回没有拖沓,镇定地走进家中电梯。
书房门留了条缝,给了她直面赵女士的缓冲。
又做一番思想斗争后,她推门而入。
只见赵女士有些愣神。
夏习习也愣住。
赵女士抬起右手伸向烟灰缸,按灭手里的细烟。
夏习习一看那烟的长度,知道她才点不久。
赵女士自然地扬眼看她,“这回怎么不拖拉?这么快就上楼了?”
夏习习不接话,皱眉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赵裕清点了点桌子,“坐下再说。”
夏习习如愿坐下,她又重新问了一次。
赵裕清道:“去年。”
“为什么?”
“更年期。”
夏习习干干地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她有些别扭道:“那你看医生了吗?”
赵裕清眉毛一挑,似有些惊讶。
“嗯。”
也不知是年纪逐渐上来,还是年岁也逐渐上来,她心里还是柔软些许。不管如何,习习的确是在关心她。
沉默片刻,赵裕清已经抱臂闭上眼,靠在座椅上。
夏习习搓着手,忽而主动开口:“上回……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之前积攒的情绪发泄在你身上。”
赵女士抬手揉着额角:“噢?这两天你那位朋友给你讲灵光了?”她咬重朋友二字。
夏习习皱着眉。
赵女士的话,就是让她感到了不舒服,还隐隐有些挑起她的怒火。
她记起周憬之的话,于是深吸一口气,正正直视她:
“赵女士,我在很认真在道歉,麻烦你不要用这种讲话方式调侃我。你这是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我朋友。”
“况且,这似乎和你以前对我的尊重教育相悖吧?”
赵裕清轻点着额头的右手一顿,她睁开眼看向夏习习。
“习习,那晚我跟你讲的都是肺腑之言。一旦要步入婚姻,必须要坦诚。”她再次强调,语气平静如常。
这次,她有情绪,是平静的情绪,不是压抑了怒火的情绪。
对夏习习而言,这也很久违了。
“你以前在感情的事上一张白板,我原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开情窍,一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和你讲婚姻相关的事情。”
赵裕清放下手,重回抱臂状,她道:“那晚我是觉得时机合适才跟你讲。但我没料到你反应会那么激烈。”
夏习习点头表示知情,但是——
“当时,你明明也有情绪的,你只单单看到我的情绪,但是我也看到了你的。你让你自己显得冷静显得客观,但你的话就是带了不好的情绪,你就是伤到我了。”
赵裕清不接话。
过了一会,夏习习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后悔和爸爸结婚了?”
这是,她昨晚捕捉到的微妙感受。
赵裕清闻言,这回仔仔细细查看了夏习习的小脸一番。
和她八分像的脸,满是娇憨天真。但此刻,她却总觉她多了许多坚韧。
不过,好像也没变多,她好像一直都有。只是她以往似乎忽略了。
以前对夏习习的印象,好像一直定格在她未成年的时期。总是觉得她这个不懂那个不通,总是跟她反着来,说错话爱搞乌龙,听话不听音。
但现在,她发现她原来很会品话也懂听音。
还会捕捉情绪,捕捉感觉。
原来啊,她成长了这么多。她忽略了她,那么多。
赵裕清轻轻叹了口气,她双手交叠搭在腕上看向夏习习:“说不后悔当然是假的。”
夏习习闻言一怔,倒是没想到赵女士这么坦诚。
“我们两人磨合了一辈子,还是没磨合好。”
夏习习咬着唇,她问:“因为,你觉得我爸有……病?”
赵裕清忽而顿住,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回答。
“习习,我该怎么说呢?也有部分原因。”
“我们早年以为彼此的性格是合适的,他幽默风趣,天马行空。我一丝不苟,有条不紊。对方拥有我所没有的特质,正是这样我们互相吸引。”
她忽而自嘲一笑,“但后来啊,时间一长,我们发现我们其实都有病。他过于多动,我过于刻板。我忍受不了他那散漫的性格,他接受不了我的偏执,在生活和工作的方方面面,磨合了那么多年,我们还是磨合不来。”
“所以,习习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提前向对方坦诚你有ADHD了吗?从你以后的恋爱对象再到结婚对象,都是要提前知道你的病且能长久包容的人。在恋爱阶段,用你的直觉和感受,筛掉接受不了你的人,留下能接受且有几率磨合好的且你爱的人,再去考虑步入婚姻或其他。”
“你现在的那位朋友,他能吗?”
夏习习立马道:“当然能呀!”
赵裕清忽而笑了,“男人嘴里的哄话不可信。”
夏习习又道:“可是他高中就暗恋我哎,在知道我有病的情况下还暗恋我。”
赵裕清被逗笑了,但她转而笑容淡了下来。
“是吗?高中你们的接触多吗?他似乎也并没有能和你长期且稳定的深入接触机会。他现在说的能包容,不代表以后会包容。”
夏习习坚定道:“可是我们现在接触哎,他知道我有ADHD,会纠正我不能说自己是有病的。他知道我写毕业论文很痛苦,花一周时间花很多精力给我专门做了写论文的游戏,让我写得一点都不痛苦。之前在南岛的时候,他还在和我没那么熟的情况下,揽了我讨厌的琐碎活,从生活任务到实践任务上,他把我厌烦的枯燥活全都做了,还会让我自主选择感兴趣的事情去做。
“这都发生在我们现在还没谈朋友的情况下噢。”
夏习习此刻冷静又真挚:“妈妈,你不用说什么以后人会变之类的,我知道人都会变。但是,我当下的感受是不会变。”
“而且,你自己也教育过我,我要有勇气,要有斩断一切的能力。我一直都有的,不是吗?只是我在和你们的相处中,这份特质并不会展露出来而已。我不展露,不代表我缺乏噢,你可不要小瞧了我。”
赵裕清闻言沉默片刻。
忽而她叹了口气。
有些感慨,又有些怅然。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缺失了那么多对夏习习的了解。
赵裕清终于展开一个有些僵硬但柔和的笑。
“习习。”她正视着夏习习,“抱歉,我之前过于武断和自大,没有正式和你聊过天,甚至于要你先开口主动找我。”
“你很棒。”
夏习习一愣,忽而咧开嘴笑了,笑容无比灿烂,她叉着腰,骄傲抬头:“那当然啦!我一直都很棒的好不好。”
“赵女士,想不想要你的香香女儿给你个大大的拥抱!”
赵裕清莞尔。
“不要。”
夏习习可不管,她直接绕过她的大书桌走到她身旁,大大抱住她。
“你说不要就不要?那我偏要抱,我就喜欢强制爱。”
夏习习弯着腰,头放在赵裕清头侧,她蹭了蹭她的脖颈。
妈妈安心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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