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远愣住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薄雪——不,应该叫她薄轻羽,极轻微地偏了下头。
她用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扫过沈星远泛白的军衔肩章,轻描淡写道:“进来吧。”
旋转门无声转动,缝隙敞开。
一股滚烫的狂喜猛地攫住了沈星远,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把自己塞进了那道缝隙。
昂贵的、带着人工甜暖花香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她,与门外的风雪凛冽割裂成两个世界。
脚下是厚软得能陷进去的地毯,头顶是巨大得令人晕眩、折射着无数碎芒的水晶吊灯。
一切都悬浮着,不真实。
沈星远直觉不妙,本能想逃。
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蛛丝层层缠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垂眸看向女人,与她无声对视。
那双平静无波的寒潭,就是蛛网的中心。
女人扫了她一眼,回眸转身。
红裙的裙摆在地面光洁的倒影里无声摇曳,她如一尾游在冰水里的火,走向大堂深处。
沈星远连忙跟上,像条被牵引绳拴住的大型犬。
局促不安,慌乱不已。
却又被一种隐秘的、无法抗拒的引力牵扯着前行。
磨旧的军靴踩在厚毯上,悄无声息。
沈星远每一步却都像踩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上,咚咚作响,震得胸腔发麻。
电梯门滑开,冰冷的金属空间空无一人。
薄轻羽步入,沈星远紧贴进去。
门合拢的瞬间,狭小的空间里,那股冷冽的松针雪水混合微苦药草的气息陡然浓稠,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无声的侵略性。
沈星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死死盯着光滑如镜的电梯门上映出的影像。
女人姿态优雅,宛若一抹在雪地里熊熊燃烧的火。
窒息感更强烈了。
电梯无声疾升,轻微的失重感传来。
薄轻羽抬手,指尖在光洁的面板上轻轻一点——顶层的按钮亮起幽蓝的光。
电梯开始急速上行,沈星远地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心跳声很大,在这样寂静狭窄的空间里,沈星远怀疑身旁的女人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地抬手伸进自己的大衣里,死死压制住自己的心脏,涨红了脸勒令道:
别跳了,死心脏!
令人窒息的氛围持续了半分钟,安静的电梯里一声轻响:“叮。”
电梯门滑开,眼前是一条极静的走廊。
女人迈步,领着沈星远走了出去。
深灰色地毯吸尽了所有声音,两侧是厚重的、雕着繁复暗纹的深色木门,彼此间隔遥远,像沉默的墓碑,拱卫着绝对的私密。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昂贵木料和强力清洁剂的冷冽气味,干净得没有一丝人气。
很快,薄轻羽停在一扇门前。
站定之后,门框上方一道柔和的蓝光无声落下,扫过她的虹膜。
“滴。”
一声轻如耳语的电子音,厚重的木门向里无声滑开。
薄轻羽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侧过身,那双寒潭似的眸子静静地看向沈星远。
“进来。”
又是简单的两个字,如同鱼钩,将沈星远完全钓了进去。
纵然完全没有和omega约会的经验,沈星远也明白,一个omega邀请自己进入她的私人领地意味着什么。
她或许会有一场不得了的艳遇。
一想到这里,沈星远慌得更厉害了。
怕什么怕什么,区区一个omega,来都来了……
她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脚踏了进去。
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一瞬间,她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室内的灯完全亮起,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出现在她眼前。
落地窗外,悬浮车穿梭在城市的霓虹灯里,车流交织,如同流淌的星河。
房间内部线条极简,空旷而冰冷。
巨大的白色沙发像一块落寞的冰川伫立在客厅中央,对面是冷硬的金属茶几。
左手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抽象光影画,扭曲的线条和色块无声流动。
空气里飘散着一种空灵的、类似雪后针叶林的淡香,清冷疏离。
薄轻羽一边往里走,一边抬起右手食指绕到脑后,解开了系着面具的细带。
“咔哒。”
一声轻响,那张带着野性力量的雪狼面具被轻轻取下。
沈星远循声抬眸,看到对方面容的刹那,瞬间屏住了呼吸。
和预想中的艳丽不同,面具下的脸出乎意料的清秀,甚至可以说是普通。
女人生了一张冷白色的鹅蛋脸,皮肤细腻,下颌线条柔和。鼻梁挺直,但不高耸,唇瓣颜色极淡,近乎融入肤色,显得有些寡淡。
唯有那双眼睛——当面具移开,那对寒潭终于毫无遮挡地显露出来。
它们镶嵌在这张清秀甚至有些寡淡的脸上,如同最幽深的寒渊骤然洞开,吞噬了所有光线。
那不是纯粹的蓝色,而是一种凝聚了千年玄冰之寒、暗夜苍穹之邃的色泽。
这双眼平静无波,却又蕴藏着一种非人的、近乎神性的穿透力,瞬间攫住了沈星远的全部心神。
好漂亮的眼睛,好普通的脸。
强烈的反差奇异地柔化了沈星远紧绷的神经,过于平淡的长相瓦解了那点残余的警惕。
一丝隐秘的、带着妄念的期待如同藤蔓,悄悄攀上了她的心墙。
薄轻羽随手将面具丢在台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乌黑如墨的微卷长发瞬间披散下来,垂落在肩头,衬得那张脸更小,也添了几分易碎的慵懒感。
女人转过身,那双寒潭深眸直直地看向沈星远,里面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坐。”
她朝那巨大的白色沙发抬了抬下巴,自己则走向靠窗的吧台区域。
吧台后是整面墙的嵌入式酒柜,里面陈列着各种形状奇特的瓶瓶罐罐,在柔和的光线下折射着昂贵而陌生的光泽。
沈星远像个被操纵的木偶,僵硬地挪到沙发边。
沙发柔软得令人心慌,她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敢让半边屁股挨着边缘.
alpha腰杆挺得笔直,仿佛在接受检阅新兵。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大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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