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睁开眼,宋存就感觉到大事不妙。天刚蒙蒙亮时,她断断续续醒过两次,又昏沉着睡了过去。
搞不懂是时差,还是因为太累。
“几点了?”她含糊着,推了推旁边的人。
言列收回她腰上的手,拿过手机看一眼,睡眼惺忪地回她,“还不到10点。”
这句话无异于震耳欲聋。
“几点?”她再次确认,推开他伸过来的手。
“9点47。”
.......
宋存一边抱怨着一边冲向浴室,“昨晚不是说了让你叫我吗?我最迟八点就要起床的,快来不及啦。”
晚上就要坐飞机去参加婚礼,现在还没收拾行李,还说好了回家吃午饭。
言列听着她碎碎叨叨,一句话都插不上。七点多的时候生物钟倒是叫醒过他一次,可她睡得这么可爱,他又这么想抱着她。
所以就......
从衣柜里随便抓了件衬衫和牛仔裤,她在五分钟内完成刷牙洗脸,跑去了衣帽间。先把昨晚的行李箱打开,然后对着另一个行李箱发呆。
言列洗漱完来找她,她还坐在地上。
“怎么啦?”他揉了下她乱糟糟的发顶,蹲下来。
宋存仰头,“你有没有那种病?”
“什么?”
“行李选择焦虑症。”
“......”
言列翻了翻行李箱里的裙子、短裤和吊带,都是轻薄款,布料稀少。
宋存:“是不是每一件都很好?”
“不是。”言列指着其中一件,“这是前面还是后面?”
宋存翻白眼,“后面。”
他状似松了一口气地点点头。
“不过你不用看了。”宋存瞪着他,“这些恐怕都不行。”
“?”
她掀了掀自己的裙子,指着大腿内侧和胸口处,恶狠狠地指责他,“我说过要穿衣服的,你还这样?”
言列凑过去想看更仔细,被她一掌拦住,“你就在那儿看,”
他也很无奈地一耸肩,“不应该我反省吧,这些衣服连这里都遮不住,没必要穿了。”
宋存气结,把他赶了出去。
最后所有的V领都变成了平口。
早饭是来不及吃的,她在门口穿鞋,胡乱咬了一口言列手上的三明治,喝了两口牛奶,又叮嘱,“记得把我的东西带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她晚上要在父母家住,这就是舍不得放她走的原因。
言列拿着纸巾,给她擦嘴。
她胡乱蹭了蹭,着急问他,“你听到没有?”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最后指了指自己,“都是你的。”
宋存被萌到,手都放到门把手上了,又倒回来垫脚亲了他一口,“对,这个最不能忘。”
言列低头,手腕拢住她的腰,含着她的唇,不让她撤离。
一个奖励性质的吻顷刻间变了质,她最后又不得不去了趟洗手间,才从家里出门。
要离开几天,言列晚上回去陪何缘吃了顿饭。周柯的婚礼办两场,第一场在国外,只请了主要的亲戚和特别好的朋友。
回来时,书包正在鞋柜上四仰八叉地睡觉。他抱着猫去了卧室。洗完澡躺在床上,强忍着给她打电话的冲动,拿了本书看。
书页的声音最响,其次是风声,再其次是小猫的鼾声,最后才是他的呼吸。
他摸了摸书包的脑袋,“我们暂时还不可以和她一起回去哦。”
小猫蹭了蹭他的手,书里掉出一张卡片。
黑色的、烫金的、他拥有过的。
二十七岁的言列:
每天都会把想说的话告诉你,但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又积累了好多。我挑了又挑,最后剩下一句“早安”。
最近做了很多新的尝试,但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你。因为再次遇见你,平凡的日子里,也总是泛着光的。
我好像过上了我渴望的,漫长而明媚的日子。
你说你开始喜欢雷雨天了,那很像我靠近你时的心跳。
那你大概也会喜欢每一天的,因为,
——我会靠近你,不止雷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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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列等不到约定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就提前去大院外等她。自从离开后,他再没进入过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没变,泛黄的杨树叶,围满人的早餐摊,墙根下的自行车,还有时刻端正的警卫。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在慢慢踱步。
像年少时无数次那样,装作在散漫地等人,其实是在堵她。
脚下踩着落叶,他隐隐在笑,抬头时宋仁杰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确认对方是在看他,他快速跑去了对面。
宋仁杰温和道,“在等宋存?”
他踟蹰着,还是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宋仁杰问他吃过早饭没,如果没吃的话就去家里等,宋存还没起床,大概也没那么快起床。
他跟在宋仁杰身后,阳光突然暖到让人懒洋洋。
轮到他们买早餐时,宋仁杰看着面前堆着的四五种饼犯了难,让他买哪种来着?
“如果是宋存的话,她喜欢这个。”言列指了指旁边的葱油饼。
宋仁杰没看他,微微点了点头,买了两张葱油饼,又买了点别的。两人经过大门时,警卫转身敬礼。
这一刻像是搭载时光隧道。
家里的豆浆机发出轰鸣声,章舒窈从厨房出来,“买回来...了吗?”
“阿姨好。”
章舒窈收住自己的惊讶,又看了旁边人一眼,“小言啊。”
宋仁杰对着卧室抬了抬下巴,“你去叫她起床吧。”
章舒窈等他走远,把那个无所谓的人拉进了厨房。
宋仁杰:“在门口碰到的,进来就进来吧,要是让你女儿知道在外面等这么长时间,又该心疼咯。”
章舒窈看了眼卧室虚掩着的门缝,推他走,“走走走。”
言列推开了那间卧室。卧室的窗户朝着大院里的榕树,床头上有逗他的海豚。
宋存侧着身,将被子裹在身下,听见声音,以为是叫她吃早饭,又蒙了蒙头。
他微眯着眼看了会儿,一只手附在她的额头上。
宋存吓了一跳。睁开眼时,又吓了第二跳。
她看了看门缝,又看了看窗户,确认后压着嗓子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言列拉她的手腕,让她坐起来,学着她的声音回复,“我翻的窗户。”
宋存苦笑不得:“......那你怎么出去啊。”
被她苦恼的样子逗笑,言列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快起来了,小懒猪。”
享受不到宠溺的愉悦,她还沉浸在被发现的紧张中,“你小声一点,我爸妈都在家,被他们发现会说你的。”
“只是说我两句的话,我天天翻。”
宋存再一次被他打败,无心打情骂俏,“你待会儿就躲在里面,我来想办法。”
“别想办法了。”言列刮了刮她的鼻尖,“想想起床吧,逗你的你也信,我敢在这儿翻墙,不怕挨枪子儿啊。”
宋存:“????”
“是你爸爸,我碰见他了,他让我来的。”
.......
宋存刷牙时,眼神偷偷往外瞟。这个家再熟悉不过,此时却一帧一帧地看。
爸爸背对着,坐在那把红木太师椅上,手边有份折叠的报纸,不知道看过没,在低头喝茶。
言列在他不远处,像是在说话,又听不清说什么。
老妈在厨房里,偶尔露出来一个背影。
口腔里的泡沫快要兜不住,着急转身时,碰倒了刷牙的水杯。
“砰”地一声,被她偷看过的三个人齐齐转身。
她拱着背去拣,抬头时僵了僵。
又不是在台上,受不了这么多目光。她只好关了浴室门。
换好衣服,溜过客厅,她决定去厨房帮忙。
章舒窈正在倒豆浆。味道浓郁,还加了她爱吃的红枣,
“诶诶,小心烫。”章舒窈让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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