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天气微凉,天空阴沉沉的,即使已经到了早上七点多,也看不见半点儿太阳的踪迹。苏以偌推开家门,一阵凉风迎面扑来,吹散了她的齐刘海,她打了个哆嗦,连忙拉上了外套的拉链。
母亲张丽华在身后喊着:“偌偌,帽子忘了。”
苏以偌连忙转身,扶住了拄着拐杖的妈妈,乖乖地把脑袋伸了过去,让妈妈给戴上了一顶陈旧老土的灰色渔夫帽,然后仰起了脑袋,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妈妈,坐着。”
苏以偌将妈妈扶到了椅子上,蹲了下来整理着妈妈的那条空荡荡的裤管。她先把它卷到了膝盖处,再用皮筋扎实,这样一来裤子就不会碰到地面弄脏,也不会被东西绊倒了。
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筐金属丝和胶水,还有很多盒色彩鲜艳的彩沙。彩沙旁边,还放了一个张丽华刚开始做的掐丝珐琅工艺品:龙凤呈祥茶盘。
“妈妈,”苏以偌替张丽华整理了下桌子上锋利的剪刀和镊子,叮嘱道,“做的时候小心点啊,别再伤着手了,还有累了就歇着,顾客要是催单的话,大不了咱就不接了。”
张丽华笑着,笑得眼角皱纹堆叠在了一起。她拿了个口罩给苏以偌戴上,理了理苏以偌几乎要挡住眼睛的刘海,说道:“到底你是妈还是我是妈?别天天瞎操心,今天降温,风也大,要是没啥生意,偌偌就早点回来吧。”
“嗯!”苏以偌笑着点头,扶着帽子跑出了家门,骑上院子里早已经放好食材的小吃三轮车,迎着秋日的凉风,驶向了注定不会平凡的、全新的一天。
时至今日,苏以偌已经退学一年了。
一年前,刚进大学的苏以偌还没来得及适应大学生活的节奏,就收到了母亲车祸的消息。
车祸现场十分惨烈,骑着电动三轮车的母亲被岔路口突然冲出来的一辆汽车给撞倒,右腿被碾碎,而汽车司机在撞倒母亲后猛打方向盘,撞上了一旁的钢铁护栏,被一根长长刺出的护栏直接穿透了胸口,当场丧命。
苏以偌的父亲早已经过世,母亲出事了,只有她能站出来处理。她哭着赶回了家,经历了半个多月暗无天日的日子:一边是母亲日渐恶劣的病情,一边是想推卸责任的肇事司机家属长达半个多月的谩骂。
肇事司机家属拒绝承担医疗费用,还说是母亲的过错导致司机的死亡,想让苏以偌赔钱。即使后来交警判司机主责,肇事司机家都不肯拿出一点钱来。苏以偌斗不过那家无赖,又怕耽误母亲病情,只能东拼西凑,找亲戚借钱,才填补上了母亲手术的费用。
母亲右腿截肢,后续的康复费用也是一大笔钱,康复期间也需要人照顾,所以苏以偌才不得已退了学。
她修好了母亲的三轮车,边照顾母亲,边做起了在路边卖麻辣烫的小生意。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苏以偌在市里兜兜转转换了好几个地方,最终在近东区软件园外安定了下来。
软件园里进驻的公司非常多,每天上下班的时间,后门的人流量都非常的大。而且后门临靠着的那条街车流量小,城管也不管,所以那条街边每天都聚集了不少小吃车,成了一条香气四溢的美食街。即使是中午饭点,也有不少人会专门来到后门,打包一些便宜好吃的小吃回办公室。
苏以偌会在每天早上八点前到达她的摊位,可今天,出了点小麻烦。
在路过近东区最繁华的路段时,苏以偌为了避开路边突然爆裂的水管,将她的三轮小吃车开进了主干道的一堆豪车之中。
后面驶来的一辆橙色跑车不乐意了,疯狂地按着喇叭,见仍然赶不走小吃车,便猛打方向盘开进了积水里超车,还给苏以偌的小吃车溅了一堆的水。
好在小吃车的车厢是封闭的,食材和调料都没被弄脏,只有苏以偌的裤腿被溅湿了一半。
苏以偌叹了口气,自认倒霉,正甩着裤腿上的水时,余光看到了前方突然窜出的黑影。紧接着,一声刺耳的急刹炸响,随即是“轰”的一声猛烈撞击。
苏以偌吓了一跳,立刻脚踩刹车,然后惊呆在了原地。
刚才那辆超车的橙色跑车被一辆突然窜出的黑色豪车直接顶了起来,倾斜了三十度卡在了路边。
在两辆车还在冒烟之时,苏以偌回过神来,拿出手机飞速搜索着两辆车的车型,得出了结果: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辆橙色的玛莎拉蒂。
苏以偌小声惊叹:“这得撞飞了多少钱啊?”随即又满心的恐慌,“这......这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劳斯莱斯的司机走了下来,玛莎拉蒂的司机也走了下来。
原本一脸嚣张的玛莎拉蒂司机一看到对方的车,就瞬间歇了菜,摆出了一副趋炎附势的狗腿子表情,不断地朝劳斯莱斯的司机点头、哈腰、道歉。
劳斯莱斯司机没理会他,给了他一个白眼后走到了后排,恭恭敬敬地打开了车门,迎出了一位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男人下车的动作干净利落,苏以偌还没看清他的脸他便转过了身去,留给了苏以偌一个挺拔有力的背影。
只是看着那背影,苏以偌便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她不敢立刻把车开走,怕事后又找到她追责,于是忙拔下了车钥匙走下了车,乖乖地站在车边,准备等两方交涉完了后,再上前解释解释。
却没想到,又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那年轻男人带着一脸的戾气,一把拽住了玛莎拉蒂司机的衣领,拖着他来到了积水边,直接将人扔进了水坑里。
玛莎拉蒂司机完全无法反抗,在年轻男人手里就像是一只被野兽逮住的山鸡,他在水里翻腾了一下爬了起来,满脸惶恐地吼道:“干什么?”
“道歉!”年轻男人的声音冷漠至极。
比落汤鸡还要狼狈的玛莎拉蒂司机显然被震慑住了,二话不说,吼着道了歉:“对不起!”
“不是对我,是对她!”年轻男人转过头来看了苏以偌一眼,只是一眼,那锋利的目光就几乎刺穿苏以偌的大脑。
太可怕了!
苏以偌立刻垂下了头,捂紧了口罩,心脏跳得几乎要冲破口罩飞出来。
年轻男人长得非常好看,五官近乎完美,可他紧皱的眉头、冰冷的眼神和浑身的寒气让苏以偌完全忽视了他的长相,只留下了一个不敢直视的可怕印象。
同时,苏以偌也十分不理解他的行为。
这人是疯子吧?拿豪车撞豪车就是为了行侠仗义?太癫了,好可怕!
玛莎拉蒂司机像是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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