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瞬间江闽蕴怀疑自己患了幻听。
比如李施惠可能是说“我们结婚吧”之类的话,因为她好像忘记了他们结婚了。
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现自己的笑脸正在变得僵硬,有什么难堪的情绪要从笑脸面具的裂痕缝隙里喷涌出来。
“你再说一遍。”江闽蕴有意维持一种什么也没发生的风平浪静,羊皮慢慢被他从身后扯下,语气温柔,“我没听清。”
再敢说一遍就X死你。
浑身上下都是食肉动物的血腥味。
李施惠下定决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我说,我们……”江闽蕴欺身而上,一只手大力固定住李施惠的后脑勺,嘴唇立刻强势地厮磨她的唇,抓住一线洞开的时机,长驱直入,搅散她的未尽之言。
李施惠被吻得说不出话,进退两难,嘴唇发麻,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拼命拍江闽蕴的肩,推搡间,项链从桌上被江闽蕴扫下,清脆地磕在地上。
李施惠要弯腰去捡,却被阴沉的男人单手拦腰提起,往沙发走。
“你放开我!”
被高大身躯沉沉在沙发里时,李施惠还在挣扎。
江闽蕴的眼睛黑如深潭,嘴角挂着一丝不屑一顾的讥讽。
不说话,只一眼就把李施惠吓住。
又推肩膀,纹丝不动。
186与166的体型差距挺大,江闽蕴肩又宽,李施惠骨架小,她几乎被他完全困住。
改成踢他,却被对方顺势分开,再想合上时只能j着对方紧绷的腰身。
布料越来越少,李施惠见求他无门,翻身想从前面爬开,却被按着肩膀压回来。
下一秒,她短促地尖叫一声。
后来的事情她记不清楚,只是哭得不像快三十的人。
江闽蕴一直死死压着她,像揉块面团,用行动告诉李施惠她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力气很大,气势蛮横。
眼泪一直在流,李施惠躲闪着江闽蕴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睛,黑潭里的浊气扫荡一空,只剩猫科动物狡黠的餍足。
江闽蕴不高兴,就会狠狠地撞。
李施惠没忍住发了抖,江闽蕴又笑,抱紧她,爱吻她的发丝:“舒服就说出来,不高兴也说出来,不要气老公了。”
他爱死李施惠这个样子,像只被人养在掌心里可爱又弱小的幼犬。
江闽蕴想大概李施惠真的被他冷落太久了,所以刚对她好点,送了点礼物就开始耍脾气。
奋战到深夜,搂着她的肩膀不肯离开,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手机,当着李施惠的面通过她的好友申请,江闽蕴置顶改备注为老婆一气呵成,邀功似的给她看。
一定是因为他玩过了,太久没有加好友让她生气了。
“别闹脾气了行吗?”一瞬间什么黄色废料花样玩法都抛诸脑后。
李施惠内心生出一股悲凉,仰面看着天花板,满心苦涩,原来他知道她在因为什么难过。
“我对你是不是只有这一个用途了。”
像个任凭摆弄的破布娃娃。
求了两个月的好友申请其实睡一觉就解决了,她那么多天胆战心惊辗转反侧又算什么呢。
浑身都疼,头疼眼睛疼肩膀疼胸口疼那儿也疼。
最疼的还是心。
往事历历在目。
结婚也是因为她提分手,然后被按着了一通,她甚至都还疼得爬不起来,被半拖半抱去民政局领了证。
出民政局的第一句话她到现在还记得:“李施惠,你终于如愿以偿了是不是?”
可那时候为什么忍不住地满足开心,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开心,疼也开心。
真的怎么都想不起来原因了。
想转身背对江闽蕴,只是猛然动一下,然后绷起脚尖。
几个小时漫长的摩擦让她麻木,她一时忘了,他还在。
卑鄙无耻。
江闽蕴迅速扔了手机,靠过来,肌肤一寸贴着一寸,不安分地揉,贴在她耳边死命喘。
“惠惠……”
李施惠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抗拒他,哪怕这个人掀开人皮就是个禽兽。
兴致再来。
动作间,江闽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她的鼻尖,摸着她的头发:“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比起我对惠惠的用途,惠惠对我只多不少。”
所有人都觉得李施惠的鼻子最丑最怪,那是整容失败的产物,而江闽蕴最爱吻她这处,因为这是李施惠爱他爱得要死的证据。
第二天,李施惠从主卧房间醒来。
浑身如同散架,竭力撑起身体,就听耳边传来枕边人充满磁性的声音。
“醒了?”江闽蕴换了身衣服靠在床上,笑得一脸纯良,凑过来轻轻吻她,“惠惠对不起,我昨天太过火,你揍我吧。”
李施惠别说揍了,江闽蕴受点小伤都心疼的要命。
如果不是此刻他正拿着李施惠的手机肆无忌惮地刷,恐怕李施惠真的会信他心存良知。
李施惠推开江闽蕴的脸,伸手:“手机还我。”
江闽蕴把手机递给她,见她生气,好脾气似的把自己的手机也拿过去:“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手机?现在你也可以随便看。”
他们之间,江闽蕴可以看李施惠的手机,李施惠不能看江闽蕴的手机,从来不存在平等。
李施惠不感兴趣,抽走自己的手机,翻身下床。
“你到底还在闹什么脾气?”某人语气有点慌。
李施惠走到卫生间洗漱,江闽蕴就跟到卫生间。
李施惠换衣服,江闽蕴就倚靠在衣柜边,没吃过肉一样欣赏她身上留下的杰作。
李施惠下楼吃早餐,江闽蕴就贴着她坐在边上。
桌上还摆着昨天那三道菜,只是冒着热气。
江闽蕴早晨六点已经起床一次,在健身房跑了十公里,把李施惠的电脑文件整齐收到书房,和来做早餐的阿姨打了照面。
“江先生回来了。”
江闽蕴对外人永远是不冷不热的客气样子,点点头。
阿姨习惯了,走到餐桌边,看见没收拾的剩菜,“哟”了一声:“江先生没吃呀,昨天李小姐特意给我放假,找我要的食谱做了一下午呢。”
江闽蕴呆呆地看着那几盘菜没说话,十公里跑步的汗到这一刻还没发完,新换的棉T后面又洇出汗痕。
“这些菜是她做的?”
“对。”
艹,他昨天说了什么啊……
换掉。
也对。
江闽蕴想把自己的舌头拔了换了,他曾经吃过李施惠做的多少顿饭,怎么就没吃出来。
阿姨不好下手,为难道:“这些怎么处理?”
“麻烦帮我热一下,再添碗米饭。”
李施惠面前是阿姨新煮的甜粥,她看一眼墙上挂钟,确认现在是早上九点半而不是中午十二点半。
江闽蕴端着碗白米饭,在她边上大快朵颐,以旋风般的速度席卷昨晚的剩菜。
“江闽蕴,别演了。”
她想他已经知道这是为了讨好他做的糟糕饭菜。
不愧是影帝,难吃的菜都能演出吃到美味珍馐的表情,李施惠打心眼里佩服。
“没有啊,你尝尝,回锅一次收了汤汁,所以更好吃了。”
江闽蕴大言不惭。
他小心翼翼挑了块多宝鱼最嫩的部位狠狠浸了几次汤汁入味,才夹起来托着手递到李施惠嘴边。
李施惠闻不惯鱼腥味,皱眉躲开:“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
江闽蕴解读出另一种意思:“你嫌我脏了是吗?”
明明昨天她还用他的筷子吃饭。
李施惠想解释,觉得没必要了。
她扭头看向江闽蕴,神色认真:“我昨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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