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大亮,慕子书却被惊醒,看向身侧,人早已不见,床铺也早已凉透。
身上的红痕被晨曦映照的更加明显,他穿上里衣,择了大红色的喜庆外袍。今日是新婚第一日,新人该穿喜庆的颜色。
他望着空荡的床榻,喉结滚动两下,将帕子收拾好叠放好。
慕子书没有从幕府带人过来,他在幕府并没有贴身小厮,何必互相为难。
门口的小厮早就备好了水,听见人起了,得了唤,便进门低头行礼,“公子可要净面?”
慕子书点了点头,目光淡淡扫过那张脸,心中却已有了数,这是公主随手指来的人,无甚背景,也无甚忠心,不过是个传话的工具罢了。
“往后院里洒扫、采买的活计,都归小的管了,院子里的奴才,驸马可以随意支使。”
“公主呢?”慕子书一边净手一边问,盯着水中里自己腕间发愣,被昨夜掐出的月牙形红痕赫然在目。
小厮的动作顿了顿:“殿下卯时三刻便回主院了。”
慕子书随即整理了下衣袖,道:“带路,我去找她用早膳。”
小厮一惊,忙道:“驸马爷!公主的院子外人不得擅入。”
慕子书抬眼看他,眸中平静无波,却自有一股威压:“我是外人?”
小厮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紧,不敢再多言,只得点头应是,引着他往主院而去。
一路上,晨风拂面,草木清润,慕子书走得不急不缓,红绸都已揭下,此刻整个公主府毫无喜庆之意,哪里看得出昨日大婚的情景。
昨夜成亲,他本以为早上能与她多说几句话,哪怕不是情深意重,至少也能有个开始。
可醒来时,人早已不在,连一丝余温都未曾留下。
到了主院,远远便听见兵刃相击之声,铿锵有力,节奏分明。
他驻足望去,只见边月身着素白劲装,手持长剑,身形如燕,招式凌厉。
而她的对手,正是顾辞,她唯一的心腹。
顾辞一身青衫,手中长剑轻巧应对,动作干净利落,却始终不曾主动出击。
二人你来我往,竟像是演练已久的搭档,配合默契,无需言语。
慕子书站在远处,静静看着,心中滋味难明。
他早知边月自幼习武,武功高强,世所罕见。
却没想到,新婚第一日,她也不曾停歇,与顾辞对练,似乎比面对自己还要自然。
小厮在他身后轻声解释:“顾统领今早刚回,与公主每日练剑,是规矩。”
慕子书嘴角轻轻勾起,笑意却未达眼底。
顾辞,听说他此番外出,据说是去办一件要事。如今归来,正好撞上新婚之日。
边月手持长剑旋身劈出,剑锋堪堪擦过顾辞耳畔。
慕子书不动声色地走近几步,边月察觉到他的到来,收剑一跃,落地无声。
“你怎么来了?”她略带惊讶地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些许汗意,气息微喘。
慕子书看着她,语气温和:“我想与你一起用早膳。”
边月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顾辞也在一旁收剑,却并未向向慕子书行礼,而是默默退至廊下,转眼消失不见。
片刻后,边月道:“小厮没有和你说,我的院子不能进么。”
“我知道。”慕子书笑了笑,“但我还是想来看看你。”
边月看着他,一时无言。
这是,不怕死,她现在确实不想拿慕子书怎么样。
晨光洒在两人之间,气氛微妙,一旁的小厮识趣地退下,只留下一句:“公主,我去安排早膳。”
待小厮走远,边月才开口:“只此一次,我不习惯与旁人用膳。往后无事,莫要再来主院。”
慕子书喉间泛起苦涩:“我是旁人?”
边月只是淡淡瞧了他一眼,眼中答案已明。
小厮手脚麻利地摆上早膳,四菜一汤,皆是清淡爽口的样式,没有一丝新婚喜宴的热闹气氛。
主院内依旧安静,只有晨风拂过檐角铜铃,泠泠作响、
慕子书站在廊下,看着边月洗去汗水、换回常服后落座,才走到他对面坐下。
饭菜虽丰,却无热气,想来早已备好许久,只等她回来用膳。
“尝尝吧,合不合口味?”边月淡淡开口,语气不冷不热,其实与昨夜并无差别,只是慕子书被鲜红的喜袍迷了眼,以为一切不同了。
慕子书点头,夹了一口青笋炒鸡片,入口清甜微脆,火候正好。
他轻声道:“做得很好。”
边月没应声,只是低头吃饭,动作干净利落,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慕子书抬眼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薄唇上,久久没有移眼。
他放下筷子,望着她,语气认真:“你走得太急,我想说句话都没来得及。”
边月抬起头看他,眼神平静如水:“说什么?”
慕子书沉默片刻,缓缓道:“你说我是旁人,我不怪你。可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你的权势才和你成亲的。”
边月没想问他为了什么,左右她也不在乎,只是警告道:“你还是为了权势吧,多的我也给不了。”
“我没想要别的。”他声音低而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你要的。”她说着,端起茶碗轻啜一口,浑身散发着无形的压迫,这是多年来在辔方城所练的。
此刻,仿佛他们不是新婚夫妻,而是朝堂上的对手。
“我和你讲讲规矩,其实也没什么规矩。”她缓缓开口,语气淡然,“我住主院,你住西院,没事不要来往。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府中人你都可以使唤,除了阿辞,就是刚刚与我练剑那位。”
“阿辞。”慕子书重复了一遍,眸光微沉,“好亲热的称呼,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不必知道,也不用知道。”
慕子书没有再追问,只笑了笑,“我不问,那我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吗?”
可以。”边月点头,“但别太离谱。”
慕子书看着她,神色认真:“我们同房的日子?”
“啊?”边月一愣,眉头微蹙,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你...”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评价眼前这个男人。
庶出公子,攀上了公主这棵大树,按理说该顺势求个官职、谋个前程,结果他竟在问这?
果然是,浪。
“初一十五,我会去你房中。”
慕子书点头,有些得逞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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