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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小说:

她在静寂之地

作者:

嘉润

分类:

现代言情

林桦的丈夫是一名环卫工人,每天需要倒两次班,早上五点到九点,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负责两条街道的清扫工作。

今天早上林桦外出买菜回来,听到隔壁邻居问她王力强是不是没去上班,清晨没有听到三轮车开动的声音。

等林桦进门一看,蓝绿色的三轮车还停放在屋内,橙色的工作服搭在车把手上,人却不见了。

隔壁几家邻居陆续起床,站在院子里洗漱的时候看见林桦一个人站在门口,微胖的身体像只漏气的破旧轮胎,既臃肿又虚弱。

林桦的丈夫失踪了。

这件消息像鸟的翅膀一样飞到这条巷子里的每家每户,有人给她出主意,让她去报案,她把菜篮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大声破骂道,“找什么找,谁让他大雨天往外跑,他死外面才好!”

别人便劝她不能这样想,六十多岁的男人能跑多远,警察调查调查就能把人带回来,不然林桦一个女人怎么办,她儿子还没有结婚生子。

林桦用力抹了下眼睛,狠狠地回道:“我照看他这么多年,半夜起床到处晃荡多吓人你们是不知道,你们谁爱找谁找!”

但大多数人保持沉默,隔壁的邻居却大声嚷,人丢就丢了,他不是整天嚷着不跟你过了吗?

再说,他走了,你是不是过得更自在?

林桦眼眶中噙着要掉不掉的热泪,褐色的眼睛周围长出块状斑点,松弛的眼皮垂下去,她握住邻居的手,身体抖落得如同淋雨的叶子。

“姐,我真是命苦。”

邻居大姐又问,你跟儿子说了吗?

林桦擦擦眼角,坐在板凳上,神情迷茫像要被风吹走的破烂塑料袋。

她摇摇头,没有,他工作忙,我怕耽误他工作。

邻居大姐拍拍她的手,但瞒不住,你早晚得说。

他们所住的房子位于城中村一座自建房内,楼里住有三户人家,林桦原本要租一个小房间,价格相对来说要更便宜,租金一个月三百块钱,房租和押金都付给房东了,住一晚上又后悔,缠着房东死活要换一间大点的屋子,这样能将她孩子爸的三轮车推进去,她不放心把车子停在院子里,怕被人偷。

王力强早些年在外跟人跑工地,年龄大了以后没有工地敢收,他便在外面帮人打扫网球场,在这期间,他每回打电话都要跟林桦念叨外面工作太辛苦,他不是腰疼就是腿疼,实在干不下去。

林桦便吼他,别人六十多岁能干,你为什么干不了?你就是想回家享福。

两个人在电话里互呛,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林桦偶尔对他脾气好,是为了要钱回来。

老家各种人情要走,谁家结婚谁家丧葬,粮食要收,化肥要买,还要帮儿子添置家具,哪哪都需要用钱。

林桦没有固定工作,手里自然也没多少积蓄。

王力强有时会给,有时会推脱。

老板还没发工资,让她再等等。

林桦便又会在电话里吼人,开始翻旧账,问王力强他弟弟的新房子能盖起来是不是有他一份功劳,问他是不是偷偷把钱让自己妹妹保管了。

王力强在电话那头崩溃,也跟着大吼,“我什么时候给他们钱过?谁跟你说的这些?”

谁也没跟林桦说,是她自己猜到的。

他们关系不好,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林桦一开始也不是这种胡思乱想的性格。

王力强去年才回老家,原本不想再外出工作,他说自己六十五岁,在外还能干什么?

林桦不同意,亲自去街上找到这份扫大街的工作,应聘的时候跟老板说,她和孩子爸一起干。之后又花一千多块钱买回一辆三轮车,顺便租好房子,逼着王力强过去。

镇上的人都说林桦这人太蛮横了,心狠手辣。

林桦絮絮叨叨跟儿子说起这些,边说边抹眼泪,“他们心才狠,你爸心最狠。”

儿子安慰她不要跟王力强说太多,他说什么你就别理,他自然就觉得没劲。

“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要往心里去。”

林桦擦擦泪,皱巴着脸,委屈地点头:“嗯,我听你的。”

当然,她总是忘记儿子教给她的方法,看见王力强就心烦意乱,很想跟他吵架。

她不想跟他住在一起,厌恶他稀薄的头顶,厌恶他身上的恶臭气味,但凡他用过的枕头,上面焦黄一片,每次靠近她都会被熏得直流眼泪。

但她总不能再租一间屋子。

她还没完成自己的任务,还要给儿子存娶媳妇的彩礼钱。

昨天晚上,城中村这边下了暴雨,雨珠砸在玻璃上劈里啪啦像点炮竹。

出租房前长满野草,门前还有一棵歪脖子树,蚊子肆虐,外面的路灯光下面水雾缭绕,林桦和王力强背对着躺在床上,摇头晃脑的风扇转动出租屋内的潮气,落在人身上又热又黏。

电视机里面播送晚间新闻,音量夹在雨声中,让人听不真切。

王力强翻身坐起来,手指试探性地移到林桦的腰上,低声问她有没有睡着。

她闭着眼睛装睡,听见身后簌簌的细微动静,紧接便感觉有人骑在了自己身上,有干裂粗糙的手掌伸进她的衣服里,并且用力将她的身体摆正。

她紧紧合拢双腿,避免腿间露出一条缝隙,也避免让那只手掌有任何可乘之机。

王力强便低骂几句,手掌在她身上甩动。

她看上去比王力强高,胖,但总抵不过他的力气,像一张被翻过去的纸片,是正是反自己做不了主。

往往到这种时候,她没办法装睡,但也没办法抵抗,周围人住得太近,她也要脸面。

一条窄窄的缝隙被撕扯出一座幽深的山谷。如果你能够靠近,能够隐约听到从里面传出痛苦的挣扎。

只是这种因挣扎所产生的声音混在激荡的水流声中,让人难以印象深刻。

就像人们徒手掰开一颗西瓜,露出里面血红色的瓜瓤,瓜皮表面撕扯出来一条条裂痕,人们几乎注意不到这些裂痕透露的伤痛气息。

而这种令人恶心的被侵入感和被占有感,从林桦结婚开始就一直在承受。

大家对此闭口不提,认为这种事情十分正常,哪怕是对此感到厌恶的林桦,也同样认为这种事情的发生理所应当。而常常在第二天清早,有人神色遮掩地问王力强昨天晚上在干什么,为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王力强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说话,林桦不耐烦地压住性子,让他赶紧走。

那些人便说,林桦看你脾气厉害的唷。

林桦张口就骂,叉腰骂他们不要脸。

他们回骂她是泼妇。

昨天晚上的王力强激动过头,林桦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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