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映的伤足足养了一个月,才被允许出门活动。
这期间,路霆甚至直接搬到了钟映的房间。理由是冠冕堂皇的:“你睡觉不老实,总压到伤口。”
钟映小声反驳说自己没有,他睡姿一向很好。
路霆就挑眉,用一种近乎无赖的逻辑堵他:“那你就是故意让伤好得慢,想一直拖着我照顾你?”
为了证明自己睡姿规矩,伤也在认真恢复,钟映只好默许了两人同睡一张床的状况。
“我会快点好起来的。”钟映保证道。
于是,他们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睁眼闭眼都能看到对方的日子。
也是钟映觉得是四年来他们唯一过的平和日子。
路霆会带他出去吃以前从不感兴趣的餐厅,甚至偶尔会系上围裙,在厨房里给他做些简单的饭菜,虽然味道寻常,但因为是路霆做的,再难吃,也得吃。
钟映能感觉到自己右手伤情的严重,因为每次复诊时,路霆盯着检查报告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一天清晨,钟映醒来,睁开眼就看见路霆侧躺在他身边,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右臂,眼睛还紧闭着,呼吸平稳。
这幅画面让钟映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前线,路霆为了躲他,宁愿整夜睡在条件简陋的休息室。
几年的时光让路霆的轮廓变得更加深刻成熟,他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明明初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鬼使神差地,钟映缓缓伸出左手,指尖极轻地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脸颊。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的刹那,Alpha的眼睛倏地睁开,带着刚醒时的朦胧和一丝沙哑:“你摸我干嘛?”
钟映像是做坏事被逮住,下意识想否认。可路霆却忽然凑近,温热的唇在他下唇上不轻不重地亲了一下,语气带着点笃定的懒洋洋:“我看见了。你就是在摸我。”
钟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唇,他觉得路霆最近变得很怪,对他好得有些过分。
这种反常一直持续到他偶然听见医生和路霆在走廊尽头的低声交谈。
医生语气凝重:“今天测试了一下,神经反应还是很弱,手指的握力和精细动作……恐怕以后很难恢复到从前了。”
钟映独自坐在走廊,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着花园里枯黄的树叶在秋风中纷纷扬扬地飘落。
秋天到了。
他忽然明白了,路霆近来所有的好,或许都源于这份愧疚和同情。因为他这只手,可能真的算是废了。
他很想对路霆说,不需要。
不需要因为同情和责任,勉强自己做这些。
可话终究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路霆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阿姨来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
等到钟映手臂上的石膏终于拆掉时,时间已经滑入了十月。
他偶尔还是会感到手指使不上力,带着一种陌生的虚软感,但他从未对路霆提起过,只是自己更加拼命地、沉默地做着复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寄玉的身体状况再次告急。
钟映这才清醒地认识到,这世上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奇迹。他常常一个人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看着里面各种仪器闪烁的灯光,默默地掉眼泪。
路羿有时会看见,从不多问,只是默默地递上一张纸巾。
路霆或许也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某天晚上特意带他去了本市最高的旋转餐厅。
窗外是璀璨夺目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美得如同幻梦。
钟映望着脚下这片繁华的灯海,心想,如果放在过去,路霆肯这样对他,他大概真的会欣喜若狂,甚至愿意把命都掏给他。
可惜。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走入了再也无法回头的死胡同。
眼前的温情,是一片虚无的镜花水月。
他捡不起,也要不了。
路霆看着眼前的Omega。
钟映正微微侧着身,指尖无意识地轻贴着冰凉的玻璃窗,定定地望着窗外的夜景。
路霆忽然想起他们结婚那天,钟映也是这副模样,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眼睛里闪着光,那时他还觉得对方没什么见识。
路霆走到钟映身后,声音比平时低沉缓和了些:“我上次从钟家回来,跟你说的那些……是气话。”
“我知道你不想离婚。我也……觉得我们分开,对钟路两家都没好处。”
钟映看着自己左手和右手上那早已愈合、只留下浅淡痕迹的旧伤,脸色在变幻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难看。
这段婚姻每一次看似侥幸的“苟延残喘”,哪一次不是他用难以想象的代价硬生生换回来的?
上一次是割的左手,这次是右手。
路霆是不是又觉得这是他刻意而为之。
钟映带着决绝和疲倦:“不用了,路霆。”
“我的手……会慢慢恢复的。这次是我自己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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