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梁鸿宝,贺承铮的精力总觉得不够用,这孩子一做作业就像有多动症,一会不盯着就跑去玩了,他突然迟来地更加体谅他姥爷的辛劳——小时候他做作业时,他姥爷背着的手里总是抓着只老布鞋,随时准备抽他。
如今倒是发觉,揍孩子也不是个容易的活儿,至少比健身累。算算日子,他已经很久没往健身房跑了。趁周五晚上不用盯着梁鸿宝做作业,贺承铮应酬完,吩咐庄志高把车往fit101开。
一路车速极快,庄志高神色悠闲,一手撑着脑袋,只留另只手绕方向盘,随口道:“姐夫,你下回再什么时候去健身房?”
贺承铮看他一眼,“怎么,我耽误你用我卡了?”
“不是的姐夫……”
贺承铮没搭理他,过了一会,又说:“以后别瞎叫。公司人怎么叫你就怎么叫。”
“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呢。”庄志高瞄了眼后视镜,“我觉得你跟我姐离婚是你们俩的事,不该影响咱俩的关系,我跟着你感觉一直挺好的,以后还想跟着你。”顿了顿,“我以后能管你叫大哥吗?”
贺承铮笑了一声,“你认可我,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不用谢。我高兴给你当马仔。”
庄志高对着后视镜笑笑,看贺承铮正一脸肃气地别开脸,解着衬衣领扣,又关切地说:“热么哥?我给你开会冷气吧。”
“现在他妈的十一月。我热我会开窗,你闭上嘴好好开车。”
“行。都听你的。”
贺承铮刚进Fit101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兔子似的窜进去了。那影子极其轻快灵巧,围着个红围脖,背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上回他一拎,好家伙,十多斤沉。他当时只心叹:难怪不长个。
没想到这也能遇见她,也不知道阑尾好没好就来锻炼。贺承铮不明不白地皱了下眉头,跟进去。
白友杏现在一周四练,这段时间下来,感觉卓有成效,浑身通畅有劲儿,批改作业体力都好多了,肩酸腰疼也有所缓解。
她刚进更衣室就遇见谷斯文在等她,谷斯文塞来一瓶运动饮料,白友杏又从包里掏出两包要给蛋白粉的小零食,庆祝它彻底康复,换衣服时,谷斯文帮她把手提袋塞进橱,一看包里有好多黄色的毛线,问:“绿的呢?怎么又改黄的了?”
白友杏换好一套白色的露腰背心小短裤,把头发在头顶扎了个揪儿,理了理刘海,一把扣上橱门烦闷道:“还不是那个臭强强!”
“强强咋了?”
“他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情了,总乱尿,尿我拖鞋不说,还把给桑图织的围巾尿了,你说它讨不讨厌?我也只能先给桑图洗洗了……”
白友杏说着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桑图,叹口气说:“但也不能扔了吧,也是花钱买的……”
“哪能扔了啊?”谷斯文震惊道,“都是纯羊毛的,扔了干啥?洗洗,晾干了喷点香水,闻不出来。”说着,特别笃定地摇了摇头。
白友杏点头:“我也觉得。”
“不过强强都半岁多了,也该发情了。”谷斯文说着,跟白友杏一同从女更衣室拐进走廊,白友杏表示认同:“所以我接下来准备把强强阉了。”
贺承铮刚走上走廊喝了口肌酸,听见这话差点喷出来。走他前面的果然是那个惹人上火的小老师,穿着一身白运动服,露出大半皮肤都白晃晃的,明明看着秀气玲珑,说出的话却恶狠歹毒。
“阉了它,阉了一了百了。”
“哎呀……真可怜。”谷斯文啧啧两声,不免担心:“强强能愿意吗?”
“管他愿不愿意。”白友杏很坚定,“强强这个小狗崽子,天天跟我大呼小叫,阉了正好灭灭他的威风。况且强强的那个小家伙也不大。”她手指捏出个小缝,“就这么小的一个。”
“小归小,也不能不好用啊……”
“怎么不能,它除了尿尿又不用,不用就阉了,省得总抱着我的脚丫蹭。”
“那以后强强在同伴面前还能抬得起头吗?”
“不管它。他在我们小区也就两个关系不错的狗朋友,也都做过手术了,谁也别嫌弃谁。”
白友杏说完感觉身边有阵风来势汹汹地过去了,擦着她,火气十足。她不消多看,单凭借一个高大英朗的轮廓就认出是贺承铮,立刻喜出望外地叫了一声:“鸿宝舅舅!这么巧!你也在这健身吗?”
可他像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友杏对这个怒气冲冲的背影尤其熟悉,他心有怒火,肩膀就摇得厉害,每迈一步都气势勃然,远远看到他起伏的侧脸,也确实像又发了脾气,眉头低云一样压着。
“你认得他啊?”谷斯文颇为意外,速速拍拍白友杏手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会员!小庄他姐夫!长得好吧?”
白友杏震惊:“啊?他就是小庄的姐夫啊!……”这世界可太小了,说完又浅浅一笑,“他也是我们班梁鸿宝同学的舅舅,我进医院那天,就是他开车送我去的。”
谷斯文简直不敢相信,闹了半天,都是熟人,又觉得奇怪,“那他为什么不理你?”
“可能我声音太小他没听见?又或者正有心事呢?”
“那确实……”谷斯文四下看看,又捂住嘴说,“那我给你说个八卦。”
白友杏也鬼祟地瞄了瞄,凑近:“快说。”又问,“大不大?”
“绝对大。”
谷斯文声音呜噜呜噜的:“我听小庄说的,他姐刚跟他姐夫离婚了,五年。”她伸出个巴掌晃晃,“无性婚姻。”
“啊!?”白友杏做好了听大八卦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么大,又这般令人意外,她替人愁的毛病又犯了,“这,这这……这是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谷斯文抬眼左右看了一眼,又捂嘴,“推不动车呗。”
“谁推不动?”
“你这话问的,当然是老汉推不动了,我早给你说了吧,这些健身狂好多都只是看着行,实际……”谷斯文扁着嘴,摆摆手。”
“啊……鸿宝舅舅……真是没想到……可惜了。”
白友杏眉头一下就皱了,心里特别不舒服,她越来越发现这世上事大多都戏谑不完美,命运似乎一定要捉弄到别人才开心,梁鸿宝他舅舅看上去明明那么威猛,身材好,长得更是没得说,竟然得了这种不中用的病。
她的心像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住了,远远地,向在一旁插杠铃片的贺承铮望过去,他穿着一件紧身的灰上衣,行动间,肌线清显,拎起杠铃片像拿本书一样轻松,打眼一看,真的好帅。这景致愈发令人心里发堵,白友杏忍不住叹出一口气,又看贺承铮突然抬起头,目光正好与她对上,她于是温柔地给了他一个暖心微笑。
他却突然别开脸,没搭理她。
谷斯文安排白友杏跪上助力引体向上器,盯着她缓缓往上拉。白友杏性子慢,动作做得不快,但为人老实便也个个保质保量。谷斯文点点头:“你这胳膊有劲儿多了,背也更挺拔了,姿态也很不错,再拉俩哈,拉到力竭。”
白友杏咬着牙,憋得小脸涨红,却一直本本分分按部就班地动作着,直到拉得彻底没劲了才下来短暂休息。她甩着两只手放松了片刻,说:“我得加把劲练胳膊了,我们学校马上要开运动会,老师还有项目哪……”
谷斯文听闻一惊:“你怎么又开始参加运动会了?”
“我也不想参加,但没办法,学校要求每个老师都要参加。”
“那你什么项目?”
“垒球。”
“啊……”
谷斯文暗道不妙,这种悚然无力的感觉是因为,白友杏已经有接近十年没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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