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人五十来岁的年纪,看似有着金丹中期的修为,眼下却隐有境界跌落之兆,伤得半死不活。
他也实在不愿看到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年轻人去送死,苦口婆心地劝道:“道友,逍遥阁弟子林怀山正带着他的同门在与未奇交手,那未奇的招式实在是……”
未奇,便是此处魔将的“名字”。
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这位要死不活的道友居然用生龙活虎的表神情表演了个动态的彩虹变脸,他一脸恶心道:“总之威力大得很,你若去了恐会被误伤。”
李长歧虽然也觉得这魔种大哥长得别致,但自诩做不到七彩变脸,他都被逗笑了,忍住笑摆摆手,说了句‘无事’之后,就自顾前去,留下那人扭身去问身边的道友:“那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这么不听劝?”
“看不出来,未着门派服饰,应当是散修吧。”那人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叹道:“唉,这九州境内散修最多,兴许是人间待久了便觉得自己才是心系凡人的英雄,喜欢出这种找死的风头,咱们自己都生死难料了,别人的事也不必多管,随他去吧。”
“……”
李长歧虽然对邪祟魔种的感知能力较弱,对灵修之流,倒还算得上是耳清目明。
他人也没走远,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没忍住回头问了一句:“道友,你修仙家道法,身在九州人间,重伤至此境地,难道不是因为心系生灵吗?”
二人面面相觑,那人道:“凡人生死与我何干,我等在此,不过是宗门命令无可违抗罢了。”
“如此……”这个回答,李长歧倒没有觉得意外。
他最初入仙门时,逍遥阁的长老便曾如此说过:“我等修士谋求长生大道,本应看破红尘,不问凡俗之生死。然时值乱世,邪祟当道,若不协力铲除邪祟,待得凡人死尽便会轮到我们仙人,唇亡齿寒之局能避则避,是以,我等对待邪祟魔种之流,自当倾尽全力,也是保全自身的一种选择。”
李长歧虽修了仙,但他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是在人间度过。
他不否认仙道无情,但也不苟同仙道的无情。
他只是看着那名重伤但又满脸漠然的修士,又问了句:“那,敢问道友,如若哪天不得不褪去这一身“仙骨”,你是否还愿意回到凡尘中去?”
“……”
没人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还没有人去想过。
至少这里的修士没有想过。
当下世道,不少凡人倾家荡产都要想方设法让修士为其植入灵根,以得灵气护体的资质,来避免被邪祟侵蚀。
而身为修士,有过千年长寿的机会,又怎会愿意重回平庸,受百年苦短之痛?
李长歧也只是随口一问,问完也不等答案,便飞身一跃,便进了峡谷深处。
逍遥阁外门大弟子林怀山,正与十几个同门联手,对峙未奇。
无一例外,全部挂彩。
林怀山左肩被未奇的力量击中,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其中一姿容狼狈的女子搀扶着他,想让他去一旁休息:“大师兄,你先疗伤,我们来拖住它!”
“不可!”
林怀山清楚地知道,他们这里没有人是这魔将的对手,他们十八个人联手,也只是勉强与其对峙。
若再少一人,肯定都被重伤,甚至……
何况自己还是他们当中修为最高的,一旦自己缺席,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拖住魔将未奇,他们缺一不可。
只希望宗门援助能尽快到……
可是逍遥阁距离人间实在太远太远。
恐怕只有合体修士才能做到半日赶到,可合体期修士……逍遥阁里的合体期修士又怎会愿意为了几个小弟子出山呢?
如今凡人沾染仙缘,修士流连人间,导致仙凡因果混乱,大道有成的修士稍有不慎便会道心有损。
是以,如今几乎没有元婴化神以上的修士敢轻易踏足人间。
但好在前来此地援助的修士虽身受重伤,但大多都还在峡谷附近,没有离开,只等他们稍加疗伤恢复,就能回来施以援手。
如此,倒也能多拖些时间出来。
只是,就算如此,林怀山也已经做好要死在这里的心理准备了。
此处魔将不除,他们所有人都会沦为其肉身的一部分,待到他日,还会成为殃及他人的凶手!
想到此,林怀山便不再犹豫,紧了紧手中的剑,站直身体:“师妹,速速归位!我们时间不多了,务必拿出全力,能拖多久拖多久!”
“是,大师兄!”
这未奇,倒也并非普通的魔种余孽。
它的力量比邪祟侵蚀修士之后形成的寻常魔种要更为浓郁雄浑。
而根据神识所见及感知到的名字来推断,它应当是邪祟之主的一小部分残缺肢体。
邪祟之主,名为岁离。
一千多年前横空出世,直接摧毁一国。
而后其力量渗透九州各地,令人间生机溃败,众生哀叹。
数十年后,横空出世的衔珠大圣与之交手,鏖战多日,最终与其同归于尽。
而当岁离的肉身溃散于天地间之后,便化作邪祟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世间。
邪祟虽然无主无识,却能通过侵蚀凡人修士或者其他生灵来获得肉身,以达到凝聚的作用。
而当力量凝聚到某个程度之时,就能融合成岁离的部分血肉或是肢体,这样的存在,修士又称其为魔种残骸。
而这个时候,修士只要用神识稍加观测,便能得到魔种残骸的名字。
这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但到目前为止,仍未有人知道魔种残骸自爆“名字”的作用。
而眼前的未奇,亦是玄诡至极。
它侵蚀了这片峡谷之中数不清的凡人与修士,才凝结出自己的肉身。
可它的肉身却并非人族模样,甚至没有办法找到与它相似的生灵。
众人只知,若等它完全从地底爬出来,或许就是这残骸力量的全盛之时。
到那时,他们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在死之前,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林怀山已有死志。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顿了顿神。
谢玄瑛还未走远,见状还担心是他伤势过重,忙回来将他扶着,焦急问:“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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