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位,胥辞便颇为骄傲自豪,昂着下巴哼哼道:“我爷爷当妖帝那会儿可不像我老爹那样只知道死守华阴洲,他可是常常四处游历,还有幸与衔珠大圣结伴同行,他留的记载中,所载多数皆是与衔珠大圣,金明八仙,净月剑仙等赫赫威名之辈共同抵抗邪祟之主的辉煌往事,却并无任何关于李沧海的记载,也不曾让我们这些后人与那李沧海有多客气,想来,英明神武的大圣断然不可能收李沧海那种人当徒弟的。”
虽然玉简没有记载就不代表不真实存在,但胥辞并不是一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的妖。
在他翻阅过的记载中,爷爷对衔珠大圣多是赞扬之词。
嗯,想必这衔珠大圣必定是爷爷的偶像!
那爷爷又是他胥辞的偶像,那他跟着自己爷爷爱屋及乌不足为过吧?
反正他就是不认为李沧海会是衔珠大圣的弟子。
胥辞觉得没毛病。
李沧海,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杀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哼。
李长歧听着他说,却是一阵失笑,又突然顿住,似是想说什么久远之事他忽然问:“倒是一直没记得问了,不知前代妖帝……姓甚名谁?”
他是险些忘了。
千年前,华阴洲的妖族首领,也是一位雪狼大妖。
胥辞,也是雪狼族。
他只当千年漫长,物是人非,妖族也并不太平,所以……他还没想完,胥辞就已经开口,说:“枕风。”
“……”果然不出所料,可李长歧仍旧失神许久,而后无比唏嘘:“听这名字,像是属风,想必他的速度应当很快……”
“那是自然!”胥辞很是自豪:“听说他是我们族里跑得最快的,只可惜我出生时他已经不在了,不然还能和他比一比。”
李长歧捏着茶杯,淡淡笑着。
枕风其人,风雷脾气,速度快,行事作风也只求快,性子更是暴躁得很。
但雪狼天性忠诚,作为朋友,他是一个足以托付性命的人。
没想到他竟也已陨落……
李长歧收了笑意:“妖族的寿数应当很长,枕……你祖父是如何去的?”
胥辞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听我爹说,他是旧伤复发,熬了许多年,最终伤痛实在难忍,这才自断生机而亡……他走了至今,已有四百余年吧,我也只拜读过他的一些心得和文载玉简。”
说到最后,他也满是可惜。
枕风对妖族而言,大约就如同衔珠大圣对凡人的意义。
没有枕风,便换不来如今妖族内部的安定。
“原来如此……”李长歧喝了口茶,没什么味道,忽然歪头,对一旁托腮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的小涂道:“小涂,去拿壶酒上来。”
小涂听他们说半天全当睡前小故事了,可李长歧这会儿想起了才喊自己,她就不高兴了,开口拒绝:“我不要,你要喝就自己拿去。”
自己去就自己去。
李长歧也就随口一说,她不愿意也不强求,还真就起身,自己下去拿了。
小涂:“……”
胥辞也没有久待。
他喝惯的是山间灵露,并不爱酒,尤其这凡间混浊如水一样的酒。
毕竟是凡间的东西,不管再好,也没多少灵气蕴含。
胥辞还是有些挑嘴,喝两口便觉得没味道。
既然不爱喝,那他索性先撤了。
他还得去找仙盟弟子聊聊感情。
小涂就看李长歧提着一大坛酒,在那儿一杯一杯地灌,不是很理解:“你这怎么突然喝上酒了?”
本来人就虚。
这下喝个烂醉如泥,怕是要更虚了。
“你也来喝两杯。”李长歧答对她非所问也就罢了,还给她递了一杯酒。
小涂顺势接过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闻着虽是醇香,可入口苦涩,入喉更是辛辣。
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李长歧看着她皱着眉头吐舌头的动作就发笑,又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小涂,你有朋友吗?”
“……”小涂:“你是怎么问出这种欠揍的问题的?”
她白眼翻出天际:“这都快一年了,我都还只认识你一个人,你问这问题,你良心不会痛吗?”
“哈哈哈……你没有,是你没出息。但我有,我有很多朋友。”李长歧看着酒杯里的波纹,自嘲道:“可是……他们很多都不在了。我一直觉得长生久视,我只要活着,就总能再见到他们……”
小涂显然没想过那些事情,她托腮,没所谓地说:“那我就听不懂了,我都不知道朋友是什么。”
李长歧说:“朋友,就是你可以交托性命乃至于一切的人。”
小涂听完,倒是认真想了想,而后信誓旦旦:“那你一定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不然我怎么会跟着你呢,是吧?”
李长歧半眯着眼睛睨她:“哼,你有本事摸着你的良心把这话再说一遍。”
还最好的朋友……
人家好朋友是以命相托,她这个好朋友是刚认识就差点要了他老命。
嘿,怎么不算是“过命”的交情呢。
李长歧无意与她细谈,可小涂高低是醉了九分,先是嘿嘿一笑,然后直接拉过他的手说按在她的“良心”上,语气比之前要更加果断:“李长歧,一定是我的好朋友!”
“……”李长歧就算是醉了也被她这动作给震醒,收回手,又无语至极:“我说,姑娘啊,好歹你也是个姑娘,规矩点,矜持点,行不行?别总这么大大咧咧的,成何体统啊。”
唉,仔细回想这一路大半年,也就最开始那两三个月,她活人微死的样子还算像个姑娘。
唉!
悔不当初!
小涂主打一个贫穷但慷慨,叉腰把胸往前一挺:“这有什么,我这又没二两肉。”
李长歧:“……”
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懒得很这小丫头掰扯,继续自斟自酌。
小涂真就是一杯倒的酒量,稀里糊涂又灌了自己几口,然后脑子直接宕机,脸上也火辣辣的。
她不喝酒了,就撑着下巴,迷迷蒙蒙地看着他,眼里全是重影,喃喃道:“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活着好像都好难,喘不过气……如果朋友是你说的那样可以托付生死,那你一定是个非常幸运的人。”
“是啊。”李长歧笑道:“人这一辈子,若没有朋友相伴,确实很难活得痛快。而我,也确实,有足够幸运。”
小涂说得没头没脑的:“可是我觉得,跟着你,整个人都好轻松……李长歧,认识你,我也算幸运吗?”
她还没说完,就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
莫名的,眼前出现了很多陌生的人。
最终,她看到了一个红衣青年,眼睛上蒙着一条云幕,对她说:“从今日开始,我便是你的师傅,我此生,只会收你一个弟子。”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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