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您说什么?”
沈誉震惊之后,便觉迷茫,只见秦贽撩开袍角,伸长双腿,靠在椅背上,大马金刀地坐着,阴沉的脸上带点笑。
“沈誉,姚窕是我的人,你听明白了吗?”
沈誉怔在原地,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意外、震惊、难过、耻辱、愤怒交织在一起,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双拳握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怒火,带着颤抖:“您,您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秦贽瞥了眼他的神色,不紧不慢道,“别说她已与你无关,就算她还是你的未婚妻,那又如何?”
“您若是喜欢她,为什么不护好她!为何让他嫁给别人!”
“那姚家满门覆灭之时,你又在何处?”
沈誉一滞,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被禁足在家中,而他的家人亲自去向她退了亲。
“论情,你没资格,论权,你不够格。”秦贽唇角牵起一个嘲弄的笑。
“以后不许再见她。”看着他,秦贽目光沉着,“若还敢觊觎她,就算你是我的外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好一会儿,沈誉低着头出去了,秦贽面色渐恢复如常,伏案到天黑,才回了府。
晚间在院子里练了会箭,直到将那树射下来一层皮,才放下弓箭,回了书房看新送到的公文。
燃尽整根蜡烛,才歇下。只是心中恍如有团火,烧得正烈。
夜里睡得不太好,天刚亮便去上朝。
下了朝又被沈誉母亲,他的嫡姐秦甄派来的马车堵在宫门口,只好先去了沈府,原是沈誉昨晚下了衙,回去便发起高烧。
“誉儿在衙门可都好?怎么好端端的发起烧来。”秦甄一张圆脸,端庄大方,长相却和秦贽不太像。
“都好。”
“这孩子从小就叫我操心,人家拿笔写字,他天天舞枪弄棒的,浑身是伤。”秦甄同秦贽从沈誉房中出来,在厅中坐下,“不过都说外甥像舅,誉儿是有些像你。”
秦甄呷一口茶,又愁容满面:“前两天也不知道誉儿和问梅是怎么了,问梅就是不肯回来,誉儿也不肯去他岳家……”
“三姐,你今日唤我来所为何事?”听秦甄扯了通家常,秦贽有些头疼。
“这两日我替你相看了几位闺秀,都是顶好的,你何时有时间,我跟你细说。”
“三姐,我的事不劳您操心,衙门还有事,我先走。”
说完转身就走,秦甄张了张嘴,终是追上去:“管家,给舅爷安排车马。”
傍晚的安北侯府,门房通传秦大人来了,沈景出来迎接,战战兢兢,小心问他:“舅舅可是来找侯爷的?侯爷昨日出京校练去了,过两日才能回来。”
秦贽不答,从前厅慢慢绕到后花园,到花厅外停住了,花厅内传来两道女声,沈景忙上前说:“舅舅,花厅里是嫂嫂家的表妹,她过几日便要去遴选睿王殿下侧妃,嫂嫂便托我寻了位老师教导她。”
“哦?”秦贽勾起唇角,饶有兴味,环顾一圈,目光落在花厅不远处的亭子中,随后抬步而去,在亭中坐下。
沈景见状,忙让人备了茶水糕点来,自己则静静陪坐在一边。
见秦贽一直盯着花厅方向,思来想去,不免心中一惊,他莫非是瞧上了应家表妹?
这可怎么是好,应家表妹是要去选睿王侧妃的,不过若是落选了,倒也无事,不过舅舅不是一直不近女色,怎么注意起应表妹来了。
沈景兀自想着,忽听秦贽问她:“这位老师是什么人?可是你找来的?”
“是……是我找的,其实,与我是旧相识,舅舅可能不知道,是从前姚太师的女儿,现在嫁到高家去了,她从前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教导应表妹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花厅内的身影,秦贽又沉默下来。
花厅内,姚窕坐在椅子上,看了遍应萍君的剑舞。
这是她根据应萍君的剑式加入了舞蹈的动作,融汇成这支剑舞。
飒爽中不失柔婉,灵动中不显妖娇,恰到好处。
姚窕抚掌笑道:“甚好,应小姐只需多练习几次,更流畅一些便好了。”
应萍君双颊微红:“这个动作,我会不会做得太僵硬了?”
“不会,这个动作若是做得太柔,反而有种献媚之感,现下这样正好。”
应萍君这才露出个笑来。
“应小姐,不日便是遴选的日子,其他两项才艺,也要多多上心,只有过了前面的初选,这支剑舞才能一鸣惊人。”
应萍君脸色又有些忐忑:“夫子,您觉得我可以吗?”
“自然可以,只要不出错,应当没有问题。”姚窕安慰道。
“应小姐,今日便是最后一次教习了,等你回去之后,要每日多加练习,我便提前祝你能得偿所愿。”
“多谢夫子,若不是您,我怕是现在还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应萍君感激道。
姚窕摇摇头:“是你悟性好。”
眼睛从半开的窗子中看去,前方亭子里那一抹绯色很是扎眼。
姚窕只是看见个模糊的身影,便觉眼皮一跳。
那人似乎是……秦大人。
姚窕惴惴不安,等课堂结束,和应萍君慢慢从花厅出去,那一抹身影仍在那里,端端正正地坐着,只是他的眼神紧紧跟随着她。
“哎呀,下学啦。”沈景走上来牵住姚窕的手,看着应萍君笑了下。
应萍君笑着答应,行了个礼便自去了。
姚窕也辞行,沈景刚说要送她出去,秦贽也站起来说要走。
沈景略有狐疑,却又松了口气,送两人到了门口,见他们各自上了车,便回去了。
马车没走几步,被官兵拦下来,又要盘查。
姚窕下了车,车夫熟练地将马车停在一边。
不远处,那辆马车也停住了。
厉风上前来请她过去。
姚窕往那边去,却发现不是秦贽惯常坐的那辆,上了马车,车内一片安静。
秦贽穿着一身绯红朝服,朝服补子上绣着活灵活现的五彩锦鸡,宽袍大袖,衬得他肩宽腿长,绯色竟显出他几分英气,平日里的阴鸷肃杀之气淡去不少。
她很少见他穿朝服,一时见了便觉得和寻常的他很不同,但和别人口中那个颇得圣意的权臣有些相似了。
“大人。”姚窕坐下,秦贽看过来,眼神定在她的脸上,却不说话。
“大人今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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