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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流绪微梦(二)

小说:

救赎白切黑后被缠上了

作者:

与吾周旋久

分类:

古典言情

“臣女愚钝,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

她说的是实话,话音落,就连忙跪地磕头。

孟夫人神色可惜,却暗中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娘娘太高估她了,不若再找别的太医来看看?”

太子妃面上显出一丝遗憾,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一旁的婢女扶孟令仪起来:“孟小姐不必自责,宫里太医都看了一个遍,本宫也是听说孟小姐曾经把魏国公夫人的腿医好了,想着如何也要试一试。大概,这就是阿浔的命数吧。”

孟令仪低着头,余光悄悄往帘子后看,十七殿下上半身被帘子遮住,下边只能看见一双黑色皂靴,再往上,是他静悄悄的绣滚金蟒纹的月白袍角。

她忍不住回想起昨日小太监谈论起十七殿下时“命带不祥”的论断,心里像是被掐了一把似的,酸酸涩涩,她不信命,可是也确实没办法,本想着若是多留一段时间,她想想法子,也许还有转机,但又顾忌阿娘的吩咐,不敢多嘴。

方才一瞥,那双眼睛就悬停在她心头久久不散,后知后觉,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想一窥全貌,又觉得冒犯,可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

“来都来了,本宫也尽地主之谊,留下来用膳罢?”

太子妃望向孟夫人,这不过是场面话,孟家本就想避嫌,此次过来也是无奈之举,孟夫人自然不愿久留,又说了几厢车轱辘话,太子妃便安排马车送他们离开。

婢女撑了一把青伞送孟令仪,她偏头一看,一个还没有她高的小丫头,穿得单薄,半边身子淋在雪里,伞也拿得歪歪斜斜,索性接过伞,只说:“你回去吧,我习惯自己撑伞。”

小姑娘犹豫着往回走,孟令仪却又被孟夫人瞪了一眼。

太子妃瞅着小丫头一脸戚戚然,笑道:“孟小姐好心,你就受着吧。”她福了福身,放下心来回去了。

宫人推着赵堂浔出来,和太子妃一起站在廊下目送孟家母女离开。赵堂浔不动声色打量太子妃脸色,问:“嫂嫂喜欢她?”

太子妃无奈笑了笑,岔开话:“孟家摆明了不想趟浑水,孟夫人倒是老练,那小姑娘脸上可藏不住事,是个心思单纯的,估计就算能治,也不敢应。既如此,嫂嫂再给你找别的大夫。”

他面色不变:“嫂嫂喜欢心思简单的女子?”

太子妃被他说的一噎:“瞧着面善,怪伶俐的。”她又说:“阿浔,要是真治不好了,你可会怨你哥哥?”

为质是为太子受过,受的伤自然也是为了太子被连累。

少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不清情绪,只是嘴角很乖巧地弯了弯,声音绵软:

“怎么会?阿浔的命是哥哥给的,为哥哥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太子妃听后,却更为哀愁:”你这话说的,倒是让我们更为愧疚了,嫂嫂会再想想办法的。”

“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面色平静,似乎腿伤的人不是他,反倒是旁人了。

“怎会这么说?”

“如此这般,阿浔就可以永远待在哥哥嫂嫂身边,哥哥嫂嫂照顾阿浔一辈子吧。”

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声音很从容。

太子妃笑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你总会长大的,你不能永远待在哥哥身边。”

“这不是哥哥想要的吗?”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僵住,可望了望赵堂浔仍旧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才放下心来,只当他是玩笑话,摇了摇头。

孟令仪撑着伞,待孟夫人上轿后,她先踏上一只脚,随即旋身收伞,青绿色的伞面在眼前流转,随即闯进漫天的雪白。她放眼望去,红砖黛瓦之下,雪絮纷飞之间,廊下站了两个人。

太子妃她是认得的,可她身旁坐在轮椅上的十七殿下,却在那一瞬叫她失了神。

赵堂浔一袭白衣胜雪,坐得笔直,裹着厚厚的狐裘,却让人觉得瘦弱,即便他憔悴虚弱,却无端让人觉得芝兰玉树,翩翩公子不过如此。他微微侧着脸,鼻梁纤细却挺拔,一双黑润的眸子仿佛浮动着雾气,他伸出接雪的手泛着红,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他的腰间,只见一条玄黑色细细的腰带,还挂着一只雪白的犀角。

黑腰带,白犀角……

她仿佛知道为何方才匆匆一瞥,那双眼睛却让她那么熟悉了。

孟令仪不由得捏紧手掌,一刻也不犹豫地钻出车厢,抓了旁边一个宫人,急急问道:

“十七殿下是几岁到的慈庆宫?”

宫人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回答:“八……八岁……”

孟令仪算了算,时间正好,她找了他五年,为何从前没能想到呢?

五年前,皇上病重,孟阁老被传召进宫为皇上医治。孟令仪自小是爷爷带大的,自然是跟着爷爷去。

她在宫里待了好一段时间,和皇子公主们打成一片,没多久,能玩的地方都去了。彼时皇后因外戚干政被废,软禁在栖梧殿,皇上疑心很重,曾有官眷因探望而被诛九族。爷爷特地嘱咐,千万小心误闯禁宫,若是被发现了,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若是惹了皇上疑心,严重起来,可是带累的全家人。

当时她和玩伴起了争执,对方哄骗她至栖梧殿。她那时年岁尙小,没想明白,如今想来,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就有这样狠辣的心肠。

直到进了禁宫,发现周遭处处荒芜,完全不是寻常宫殿的样子,她才后知后觉,吓得浑身大汗。思来想去,若是出了这扇门还要连累家人,不如就在这里了结了,她孟令仪绝不当拖累家人的懦夫!

那时头脑一热,以为自己死了,这件事也就此了断。如今想来可笑,可当时小小年纪,一边哭,一边给自己壮胆,找了一口枯井,往里边一看,又黑又深,一下子就腿软了。

孟令仪如同上战场一般:“爹,娘,爷爷,悬悬对不起你们,如果有来世,我们再做一家人!”

说完,她闭眼,正打算跳,忽然听见一声短促的笑。

小姑娘气呼呼睁眼,是谁在看她的笑话!这一抬眼,却红住了脸——落满枯叶的宫墙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黑衣锦装的少年,他眉目秾丽,雪肤乌发,一双眸子,如同琉璃一般,含着促狭的笑意,可若是看仔细了,却又觉得冰冷。

孟令仪一时间忘了哭,愣了片刻,又暗道自己不争气,被皮囊迷惑住了,怒道:

“你笑什么?”

他细长的眉毛扬了扬,不答反问:

“你哭什么?”

“我……我要死了,我不能哭吗?”

他似乎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冷问:“死有何惧?”

孟令仪不服气:“你不怕,那你倒是来跳一个看看。”

“我还不能死,”他朝她伸出手:“我还有事未尽,过来,我带你出去。”

孟令仪有些不相信他,眼睛忍不住往他冠玉一般的脸上瞧,结巴道:“你……你是谁?”

他嗤笑:“你觉得呢?”

他穿一身黑,黑中带着白色镶边,怪晦气的,她想了想,故意道:

“黑白无常。”

他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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