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也用两天周末时间安顿好了新搬来的弟弟。
周一上班时,也没有在楼下碰见黎易初的车,以为对方已经死了心。
直到他到办公室时,看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多出来的‘礼记’打包盒以及招眼的一大捧玫瑰花。
上面并没有什么信息备注,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余淮也把从家里带过来的文件放在了桌上,那份不知名的早餐被暂且挪到一旁,至于那一大捧玫瑰,因为体积太大,他暂且搁置在了角落。
还没有等他吃完早餐,办公室便来了人。
学生怒气冲冲地走到前头,身后还跟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青年戴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头发微长,遮了大半张脸,踌躇着没有进来,站在门口。
余淮也看向学生:“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急?”
学生忍不住又蹬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尾巴,而后示意地比了比被教授移到角落里的东西,“余教授,我刚刚本来是想来找您要资料的,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他刚刚偷偷来您办公室不知道干什么,还执意放了一堆东西在这,我怎么说他都不愿意拿走。”
余淮也:“是这些玫瑰花?”
年长者的声音温和平缓,让人汹涌的情绪也情不自禁的和缓了许多。
学生点点头,而后斜眼看了眼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生,低声凑近,“他好像还想动您桌上的东西,我听说他就是艺术学院的宋沅老师,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我早就把他当成变态赶走了!”
林同学是余淮也带教的研究生,性格直来直往。
余淮也安抚了他两句,感谢他的提醒,却也没有当着这位年轻老师的面直接指责,而是转了个弯道:“等会你不是还有和舍友一起做的实验?先过去吧,宋老师这边我来和他协商。”
比起做实验,林同学更想留下来防备这个疑似变态的宋老师。
艺术学院内的八卦还是不少的。
关于这位宋老师,助手早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
今年刚入职的新老师,出国留过学,在海外渡过金,还没有毕业就独立开了画展,画的价格更是传说开了天价,家世背景据说也很硬核,是实业领头的宋氏集团的二少爷。
但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平日里还总戴着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存在感几乎为0。
今天这么一出,林同学对他负面影响简直差到了极点——他竟然还想偷教授的东西!
林同学只隐晦提了两嘴,临走前还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宋沅垂着眼皮,面上毫无情绪波澜,对此好似置若罔闻。
“宋老师。”办公室内那道温和的声线响起。
宋沅立时侧过身,“你记得我?”
余淮也:“刚入职的时候我们有打过招呼的,可能宋老师对我没印象了。”
宋沅:“但我上次和你打招呼,你没有应。”
这话问的直白,甚至带了一点质询的意思。但这位年轻的老师却是略垂着眼睛说的,语气有点轻,好似表达不满又好似只是随口一提。
余淮也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些教授同事会忍不住吐槽眼前这位新同事难以相处的事例了。
眼前的新同事带了一点年轻人的直白,性格却称得上有点内敛。
“请坐吧。”余淮也不过在他身上多打量了短暂数秒,便发现他明显僵直的姿态,顿时礼貌地收回视线,语气顿时放轻。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早前虽然没有和眼前的宋老师打过交道,但就他身上这一身昂贵的定制服饰,看得出来不至于做出什么不正当的偷窃行为。
余淮也将那盒早餐和玫瑰递到他身前,“宋老师,这个是您放在我桌面上的么?”
宋沅:“黎易初让我帮他转交东西给你。”
他似乎在说出口黎易初的名字语气似乎冰冷了些。
宋沅和黎易初两个人,余淮也并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曾经有什么关联性。
余淮也问:“小宋老师怎么会认识黎易初?”
宋沅:“他是宋时琛的朋友。”
宋时琛?
常年和政府单位有合作的关系,余淮也对他们的人员还算有几分熟悉,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这位确实能力突出,不少人知道的缘故。
这个名字余淮也自然也有所耳闻。
年轻的副处常在电视机上出现,又同样姓宋,关系必然不浅。
余淮也今天才知道黎易初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他脸上的温和未变,“这次麻烦你了,小宋老师,下次他再找你,你直接拒绝就可以了。”
不论黎易初通过什么途径,余淮也态度一直非常的明确。
宋沅:“我没有答应他,他的东西我全部丢了。”
余淮也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定在了放在自己桌面上的早餐和花上,似有不解。
“我知道你们分手了,”宋沅略微抬眸,藏在黑框下的眼睛透着一点黝黑,说话声音不大,“这是我买的,请你吃早餐,花是见面礼。”
余淮也颇为意外这位看起来有点内敛的男生的这番举动,但却也因此舒心了不少,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谢谢宋老师。”
还是非常感谢他并没有答应黎易初,否则他后边如果黎易初还反复因此找他帮忙,余淮也也会觉得有些尴尬。
他们之间的事情,总不好再涉及到第三个人。
余淮也思及林同学提及的事情,委婉地问了一句,“他还有让你帮忙找什么东西回去吗?”
宋沅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遮住裤子口袋一侧微微的鼓掌,低声,“没有。”
青年人的内敛和不欲多谈好似挂在了明面。
余淮也见他垂下来脑袋,和似乎有些不安蜷缩的手,识趣地接收到了终止谈话的信息,顺势问道:“小宋老师吃早餐了吗?”
宋沅:“没有。”
常人或许会觉得原本一句客套的问话过分坦诚的回应有些不好接。
余淮也倒是颇为新鲜,笑了笑,将那份还没有吃掉的礼记推回,“我今天已经有了一份早点了,宋老师的心意我领了,早餐你带回去吃吧。”
青年老师的手已经先一步抵住了他推回的动作。
或许是一时情急,忘了习惯性的内敛,竟直接手心附在了他的手背上。
年轻老师的手意外的大,骨节长而粗,透着几分冷然的凉。
“你不满意?”他似是不解的问。
余淮也倒一时不好抽出来,只礼貌笑笑,“我很喜欢,不过也算是借花献佛,替宋老师的胃着想一次。”
宋沅抬起眼皮,深深看了他一眼。
隔着厚重的发,余淮也隐约能看清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狐狸眼,藏在黑框之下,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手接触的位置,眼眶疑似情绪波动过大而泛着妖冶的红。
……他是要哭了吗?
余淮也怔了怔,又很快意识回笼,再一次抽了抽手示意,“宋老师?”
宋沅垂眸,指节好似从僵硬开始回归活动,一根一根地抬起,迟缓地离开:“我能不能加上你的微信?”
余淮也压下那点微妙,爽快答应:“当然可以。”
新老师的到来让余教授的早餐进食时间延后了十五分钟,最后以成功加上新老师微信为结局结束了对话。
人一加上,余淮也就看到了宋沅微信潮流的表情包头像。
他点进对方朋友圈看了一眼,最后退出来,那点疑惑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方才觉得古怪并非他的错觉,小宋老师或许是人前社恐,人后活泼的性格。
也就是现在年轻的学生都喜欢称之为“社恐”的那一类群体。
所以方才情绪激动不小心有了肢体接触,才会反应如此之大。
社恐的宋老师在出门的那一刻,便好似和人说多了话,呼吸困难了一般,在门口站定了许久。
他左手捂着嘴,几乎是大掌陷入脸上的皮肤,好似痛苦到了极致,用手紧紧的覆盖在下半张脸上,另一只手攥着早餐袋子,扶在墙沿,呼吸急促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出现意外。
路过的清洁工担忧地看了他好几眼,急匆匆地走过来,看见他的动作时,又紧急停在半路,受了惊似的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他看着年轻人将放在几乎覆盖在他下半张脸的手帕取下,脸上好似吸了违禁物品的飘飘然神态犹似还没有消散。
宽大眼镜框滑落半截,露出他弯着的、充满情欲之色勾人的狐狸眼。
那被几乎全遮挡住的五官配上如此的表情以及动作,称得上诡异,像是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变态。
清洁工警惕地咽了咽口水,“同,同学,你没事吧?”
宋沅小心翼翼地将手帕重新折叠,存放入口袋,而后才抬了抬滑落的镜框,扫了他一眼。
“滚。”语气冷漠又无情,甚至藏了一点难言的沙哑。
清洁工反复看了他好几眼,骂了一声神经病,便怂怂的马上离开了。
*
办公室内,余教授为自己刚刚感知到的反常找到了合理又科学的答案,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安然无事地享受了一顿堪称完美的早餐。
新搬来他家的弟弟厨艺堪比大厨。
一份美味的煎饼果子令教授来时不快的心情得到了舒展。
上午没课,余淮也今天的计划是完善目前正要和政府达成合作的项目书。
这是他前不久有的新研究发现,正好是生日那天和前男友提及的高维生物有关。
维度其实理解也简单。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说的,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电视剧或者小说里,小说内的世界是一个维度,小说外的读者就是另外一个高纬度的世界。
早前他一直无法给维度之间的连接介质取个合适的名,那天晚上和黎易初吃饭时莫名得出来的新概念却恰恰好踩在了他的心上。
系统。
余淮也垂着眼皮,笔尖勾勒出这两个字时,白纸上黑色的字体似乎有了生命力一样。
那天检测到的异样磁场波动。
是不是你呢?
青年教授倚靠在椅背上,坐姿些许慵懒,左手支在办公椅的扶手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下颌,神情专注,蓝眸凝着笔迹密密麻麻的文件,思维似乎完全沉浸其中,周身的气场也变得沉稳内敛,令人不敢冒昧打扰。
助手进来时都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很轻地扣了一下门,“教授,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余淮也放下项目书,扶了下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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