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声才刚响起,紧接着就又变成了电话铃声,看起来应该是电话那边的人一直在打一直被占线。
一连好几个关心安慰的电话接完,司韫的情绪已经趋于平静。
就在她准备放下手机去洗把脸时,屏幕上亮起了一串陌生号码。
不知是不是什么诡异的心灵感应,她直觉这个电话是来自那对夫妻。
没有犹豫,她果断接了起来。
既然躲避没有用,那就正面来吧。
“死丫头终于肯接电话了?非要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才知道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
“别死鸭子嘴硬了,也不看看现在网上有多少人在骂你,听说你都快谈好的代言也黄了吧?我劝你还是趁现在赶紧低头认错,只要你乖乖回家来,我和你妈立马就去撤诉。”
所以,这就是做父母的将亲生女儿告上法庭的理由?
拿事业来威胁逼迫她就范?
就这么想掌控她的人生吗?
司韫莫名觉得有点好笑,言语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
“我要是不呢?”
电话里的人明显被激怒了,“那你就等着被公开审判吧!等到判定结果下来,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所有人都会戳你的脊梁骨骂你枉为人,我倒要看看那时候还有谁敢找你拍戏,还有谁敢让你代言!”
“回头真要卖车卖房赔偿违约金的时候你可别哭,穷困潦倒活不下去的时候也别想起来回家才好,有本事你就给老子硬气到底!”
这下司韫是真忍不住笑了,“这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儿吓唬呢?好歹我也是上过学的人啊,您瞧不起谁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您之所以会打这通电话,其实是因为自己心里明白你们的胜算很小吧?
毕竟外人不清楚,你们作为当事人还能不清楚吗?又不甘心放我脱离掌控,绞尽脑汁要把我牢牢捆死在身边,又怕我手里有充足的证据可以应付你们的胡搅蛮缠?
我也真是不明白了,好歹你们俩也都是正经大学毕业的人,怎么就能荒唐成这样?真以为法庭是你家开的,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还是说人家给你背后出馊主意随便撺掇两句你还就真信了?
您可动动脑子吧!人家那是奔着毁了我去的,官司能不能赢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在舆论方面摧毁我就行了。
可你们呢?费尽心机闹这么一出,到时候丢人现眼到国际上还不止,难道也是真希望在失去我这个女儿的心之后还要失去你们将来的养老保障?”
这也是她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的不想跟亲生父母对薄公堂。
不是害怕会输,就是觉得那样的画面未免太过讽刺。
但是她显然是忘了,一直以来都习惯于发号施令的掌控者又怎么能容许她这样言语“放肆”呢?
哪怕她说得再有道理,对面的人也是绝对听不进去的,反而只会更加愤怒。
“说得头头是道,还教训起我来了?你懂个屁!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告诉你司韫,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飞了,我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忘了谁才是老子了!”
吼完就“啪”一下挂了电话。
“……”
行吧,她也仁至义尽了。
开庭那天是个阴天,寒风呼呼刮着,直往人骨头缝儿里钻。
但这也没能阻挡得了大众的热情。
一早法院门口就围满了人,有关心进展的粉丝,有吃瓜的路人,还有一大堆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来了来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嗓子,一瞬间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盯着缓缓驶来的那辆保姆车。
但里面的人并没有急着下来,而是等保镖赶过来扒拉开一拥而上的记者之后才有了动静。
一头长发贴着头皮绑成了一个干练的低马尾,少有的展现出来她极其优越的头骨。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硕大的黑色墨镜,几乎遮掉了她的半张脸,让人难以窥见一丝内容。
上半身里面穿着一件高领黑色内搭,下半身是一条黑色西装阔腿裤,脚踩黑色高跟鞋,外罩一件黑色的长款羊绒大衣……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部都是黑色,唯一不同的色彩就是那攻击性十足的红唇。
“这气场,绝了啊。”
“像不像是要上战场去干仗的?”
“我怎么觉得她更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呢?你说她是不是故意这么穿的?”
“搞内涵?不至于吧?好歹是亲生的爹妈。”
……
“韫姐我真的要爱死你了!”
“啊啊啊啊姐姐杀我!!!”
“司韫!我们都相信你支持你!加油!”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干就完事儿了!”
“别怕,你的背后还有我们!”
……
耳边充斥着路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和粉丝们声嘶力竭的声援,面前是无数黑洞洞的镜头和几乎能闪瞎眼的闪光灯,周围是奋力拥挤着想要突围涌上来的媒体记者,一张张嘴飞速开开合合,根本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好像要吃了她。
司韫下意识抿了抿红唇,一个字也没搭腔,只想尽快脱身远离这群可怕的丧尸。
好在这一群身材高大健硕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一路将她围在中间护得严严实实,外面的人敢伸手进来他们就敢直接拍开甩开,一点儿不惯着。
等好不容易终于进入到法院的大门,大家才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没被拉扯到吧?”陆璐关心道。
司韫摇摇头,“我还好,倒是你们护着我辛苦了。”
“早想到不容易,没想到能这么疯,幸亏带的人足够,就是不知道一会儿那两位被堵住该怎么办咯。”
陆璐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小陈也很是同仇敌忾。
“我猜‘别人’也不会提醒他们应该早做准备。”说着话音一顿,神情变得有点担心,“他们该不会对着镜头胡说八道吧?现在电视台和网络上都有直播呢。”
“说呗,爱说就多说点,反正到时候脸疼的又不是咱们。”陆璐嗤笑。
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眼看开庭的时间越来越近,原告却还是没个影子。
“怎么回事?难道临阵脱逃了?”
“不会。”
司韫可太了解她父母了,事到如今他们是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退缩的。
因为退缩就意味着他们矮了她一头,好像服软了一样,而这一点恰恰是他们死都无法接受的。
“小陈,你出去看看。”
“好嘞。”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乐得不行,“和他们的律师一起在外头被堵住了,死活挪不动半步,硬是被连拖带拽弄得别提多狼狈了,这会儿已经惊动法警赶出去了。”
直到正式开庭坐在了被告席上,司韫才总算是看见了小陈口中的狼狈。
夫妻俩一向板正整洁的发型和衣服都乱成了一团糟,活像是逃难来的一样,甚至司妈妈的嘴边还有点血迹。
或许大概是被某位粗鲁的记者不小心用麦克风捅到了嘴?
司韫无心关心,也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情绪,只是淡淡扫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整个人显得异常冷淡平静。
但是,如果这会儿有镜头怼着她拍的话,就不难发现她的双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一身乌漆嘛黑的是想表达什么?诅咒你亲爹妈早点死啊?大不孝的混账东西,老天迟早收了你!”
“司韫,妈妈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那是因为你还小,还不懂为人父母的苦心,等你以后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明白了。现在先去把这一身晦气的衣服换了好吗?咱们都冷静点坐下来好好说,别意气用事。”
都把她告上法庭了,现在对着坐在被告席上的她说这些?
司韫不禁对着她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神一片冷漠。
这么打扮的确是她故意的,但是不是为了想膈应他们或者诅咒他们,只是她单纯觉得,今天过后她的父母就彻底“死”了,在她的心里死得透透的。
她只是在提前悼念而已。
“原告……”
夫妻俩告她什么呢?主要就是抓着她单方面切断一切联系长达大半年之久这一点,认为她有意图弃养父母的嫌疑。
“母亲生病住院一个月,身为独生女的被告人却在外面环游世界,既没有在身边照顾也没有承担医疗费用,甚至于连一句口头上的关心都吝啬,完全没有尽到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
再者,虽然按理说以这对夫妻的年纪还没到需要子女履行赡养义务的时候,但因为电影《雏鸟》的上映、因为有心人的蓄意爆料引导,使得夫妻俩不仅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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