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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航行

小说:

活到明天

作者:

TreeTreeDe

分类:

穿越架空

“乘船?”朱蒂斯又复述了一遍。

“是的,乘船。这几日会有一辆来自古特港的船,前往伦敦。这是这个月唯一会在兰开夏郡港口停留的船,我们只有这次机会。所以我们要在船来临前准备好所有事情,包括科林斯。”索菲的话语很平静,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

来自古特港的船……

朱蒂斯一惊,在心中暗叫不好,来自古特港的船不就是贝琳达让她上的那艘船吗。但事已至此,朱蒂斯只能硬着头皮问:“我们怎么上船,买船票吗?”

索菲摇摇头说:“你不用管船票的事情,我会搞定这一切的。到时候你带着科林斯一起上船就可以了。”

朱蒂斯有些困惑地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索菲盯着朱蒂斯的双眼,缓缓开口:“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可以帮你和科林斯逃出这里。但等成功以后,你要帮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等成功上了船再说吧。”

索菲看上去很有把握,无论是对于船票还是科林斯。听着索菲的话,朱蒂斯心安了不少。

犹豫再三,朱蒂斯仍然问出了口:“为什么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了我。”朱蒂斯原以为索菲会向她索要钱财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毕竟求人办事总是要付出点东西的,何况是这种事情。但出人意料的是,索菲什么都不要。甚至,什么都可以自己做好。

朱蒂斯不习惯也不喜欢不劳而获,相比起手心向上等待别人施舍,她宁愿用劳动换取报酬。

“因为你是一个有韧性的人,我相信你会帮我做到我想要的事情。”

朱蒂斯皱了皱眉。

索菲继续说:“比尔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朱蒂斯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样平静地看着索菲,什么也不说。

“珍妮特再恨约翰,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杀比尔。所以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是你做的吧,为了你的母亲?”

朱蒂斯撇过头,她不想撒谎,但也不认为有必要和索菲分享这件事。

“珍妮特那么紧张,无非是害怕我会在法庭上推翻供词。你可以让她放心,我的脑子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况且我们要获得自由了不是吗,何必在一个死人的事情上较劲?”

索菲还想继续说,但朱蒂斯直接打断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索菲笑了笑,拍了拍朱蒂斯的肩膀说:“你别紧张,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是吗?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认为你是一个勇敢果断有决策力的人,所以我选择你来帮助我完成这件事。”

“那如果我今天没有来找茱莉亚呢?”

索菲佯装思考,“那我会去找你的。不过我不认为,你会对科林斯的事情袖手旁观,你总是需要一个帮手和你一起逃离这个鬼地方的。我想拥有马车的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不是吗?鲍勃那个糟老头子,恐怕没有把马车租给你的胆量吧。”

朱蒂斯看着索菲,忽然间觉得眼前的女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还是穿着灰扑扑的肥大长衣,衣服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污渍。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再也看不见那种暗淡怯懦的神色。

朱蒂斯忽然意识到,或许这才是索菲原本的样子。她在戴维斯一家的折磨下把自己封闭太久了,如今约翰被捕,她再没有束缚了。

索菲看着朱蒂斯若有所思的神情,笑了笑:“你不必担心,我选择你确实是因为有一件需要你帮助的事情。我不是圣母玛丽亚,没有那么宽厚的心肠,只不过我习惯先解决你的困境,再谈我的问题。”

朱蒂斯了然,平静地说:“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会尽全力的。”

“你当然会。”索菲看上去胸有成竹,她对朱蒂斯所说的一切都透露着一种大局在握的感觉,“你先回去吧,等我摸清楚磨金塔的状况,会去找你的。”

“什么时候?”

“晚上吧,我可不想多生事端。不过你应该也没那么早睡吧。”

“好。”索菲的话让朱蒂斯心安了许多,这个昨日还只是一个仅在烤房里和面团打交道的女人,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策略家。

朱蒂斯还蛮高兴的,为自己多了一个信得过的同盟而高兴,为索菲也即将踏入新生活而高兴,为科林斯的明天即将到来而高兴。

索菲走后,朱蒂斯待在原地,恍惚了一会儿。

她对索菲所知甚少,唯一的了解是约翰的妻子,至于家庭身世和个人成长,竟是完全不知。她隐约听说过索菲的母父去世后,给她留下一笔不菲的遗产,因此才吸引上了贪婪的约翰。但她的母父是什么工作,索菲以前在做什么,朱蒂斯却都没听说过。

对于索菲,她有太多疑惑,却没有怀疑。

一个愿意在老戴维斯一家算计她的时候,主动提醒她的人,想必不可能是坏心眼的人。

至于那些疑惑,只能等以后再慢慢问索菲了。

朱蒂斯边走边想,现在回家还为时过早,不如再去一次市镇法庭,看看约翰的案子进展如何。事情如今演变成这个样子,全拜他所赐。不知道约翰现在在磨金塔生活得怎么样,上了法庭是不是也会被水溺死呢?

比尔已死,下一个,就该轮到约翰了。

朱蒂斯长吁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继续往市镇法庭的方向迈步。这一整天,从清晨起,她就在来来回回地奔走,先是去市镇中心找鲍勃,然后再反方向沿莱斯河找茱莉亚,如今又要前往市镇法庭。反反复复的,将整个兰开夏郡踏了个遍。

先前因为太过担心科林斯而感觉不到饥饿,如今心定下来,突然能清晰地感受到腹部内凹,皮贴肉肉贴骨的不适感了。

朱蒂斯揉了揉肚子,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直接前往市镇法庭。现在已经过午,如果再回家一趟,估计就天黑了。为了几口吃的,白白浪费一下午,很不值。不如在前往市镇法庭的路上,看看有没有开的店铺,买个面包充饥得了。

这一整天心情跌宕起伏,忽上忽下。

史密斯的话总在不经意间又在脑海中出现,如芒在背。朱蒂斯很想暂时忘记他曾说过的话,但只要一停下脚步,眼前就会出现关押着科林斯的那扇门。她从未有哪一刻像如今一样,如此地希望那扇门牢不可破。

索菲说得对,确实要尽快,一切都要更快才行。

脚步不自觉地加速,沿途是冰冻的长河和寂寥的草地。枯草、碎石和秃树,这条她走过千百遍的路。幼时的她在这条路上挑水,成年后的她在这条路上挖甘草根。时间总是在做相似的摇摆循环,她就在这样的百般无用功中活到了今天。

她应该感谢这条河的,如果没有她,要去哪里找干净的水源,如果没有她,哪会挖出那么多甘草根。

但对于这个被称之为故土的地方,朱蒂斯没有太多感情。童年时期积攒下来的那些欢乐早在后来无穷无尽的折磨中被熬没了,诗人学者和权贵们总是大谈特谈对故乡的百般眷恋和柔情。

但或许是太过铁石心肠,朱蒂斯对于即将离开这个地方,只感到隐秘的兴奋。她愿意去任何地方,做任何工作,只要可以离开这里,就算前方有被通缉被抓捕的风险,那也好过烂在这个以女人之死为乐的地方。

“朱蒂斯?”

沉稳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朱蒂斯猛地一抬头,惊讶地问:“玛丽太太,您怎么会在这里?”

玛丽穿着尤为庄重肃穆的套装,从头上的小帽到长裙再到靴子,无一不是一尘不染的黑色,像把衣柜里久久没穿压箱底的套装拿出来了。

“我来打听比尔的案件进展,听说约翰被抓了?我搞不懂他怎么会和比尔扯上关系。”

朱蒂斯倒是有些诧异,她没想到玛丽对这桩案件这么在意。她试探性地问道:“您和比尔有旧交吗?”

玛丽一愣,随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知道朱蒂斯的困惑从何而来,立马否认道:“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和那种人有关系呢?我穿上奔丧的衣服,为的是悼念萝丝。”

朱蒂斯困惑地问:“您和她……?”

“事实上,我不喜欢她,我们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些过节。”玛丽回答得很干脆。

“那为什么要悼念她?”

“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我从邻里那听说了她的事。她们说她是比尔的妻子,被比尔诬告,在磨金塔里待了十几年,而后在前一段时间的法庭审判中被当场溺死。”玛丽说得有些难受,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死亡,证明了她的身份。她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办法浮在水面上的普通农妇。”

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萝丝的故事,朱蒂斯还是会有些伤神,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是很不喜欢她的,当初凯瑟琳入狱好像也和她有关,但时间太久远,我记不清楚了。磨金塔大火以后,我就再也不去听那些关于女巫的消息。我以为她应该和比尔生活得很幸福,毕竟比尔有钱有权,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苦了她的生活。”玛丽说得很惆怅,缓慢的语调像在追忆这个回忆里的故人。

“只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玛丽嗤笑了一声,皱起眉头,面部久经风霜的纹路也都簇在了一起,她无可奈何地说:“我刚听说萝丝的事情的时候,还不敢为她哀悼。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连哀悼一个人都只能趁比尔死掉的时候,掩人耳目。现在这个环境,就怕有人又逮住你的动作去放大,谁都害怕下一个会是自己。”

玛丽笑得很苦,再加上整身的黑袍黑鞋,显得更是阴郁愁苦。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朱蒂斯完全理解她的意思。

注意到玛丽的黑袍后,朱蒂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的街上确实遇到了很多穿一身黑的人。她们步履匆匆地在各个地方穿梭,最后给人留下的印象只有晃过的那抹黑。

她们是在为谁哀悼呢?

“我也想去看看比尔一案的进展,我们一起吧。”

“好。”玛丽挽过朱蒂斯的手,两人并肩走向市镇法庭。

冬日的天黑得很快,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转瞬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朱蒂斯摸了摸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便在街上买了一个粗粮面包。也不顾什么优雅做派,就直接啃了起来。

玛丽欣慰地看着蹲坐在旁大口进食的朱蒂斯,怜惜地说:“这几日你过得很辛苦吧。”

朱蒂斯摇了摇头,大口咀嚼着硬得可以充当防身武器的面包,两颊被塞得满满的,但仍费力地说:“不辛苦。”

玛丽转过头去,在朱蒂斯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抹了抹眼睛。

朱蒂斯没几口就吃完了面包,再是难咬难吃,也抵不住一个一整天几乎未曾进食的人。

吃完以后,肚子没再那么难受。朱蒂斯便再次和玛丽一起前行,市镇法庭就在不远处。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从她们的神情来看,大家应该是为同一件事而来。

“比尔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啊?”

“不知道,这不是正要去看吗?”

“不知道市镇法庭前的布告栏有没有张贴相关情况了,总不能每天都去看一眼吧。”

“没办法,但如果一直没消息,迟早会引起恐慌的。”

“希望法官能尽早查明事情真相,如果真是萝丝回来复仇,那我们怎么办?我现在倒希望凶手是约翰。”

行人的窃窃私语总能传到朱蒂斯耳里,她和玛丽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她喜欢看到这群人惊恐的样子,在陪审席上看萝丝受难的时候不是欢呼得很厉害吗,怎么现在瘪下去了。他们害怕被报复而瑟缩的神态给朱蒂斯一种罪恶的快意,她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但那又如何呢。

朱蒂斯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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