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
凌彻几乎被他出口时的理所当然给气笑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笑意不达眼底。
“我当然知道。”索里尔看着他，“5区离我们管辖的区域太远，却离你们很近，比起飞鹰，你们肯定也更需要这块地，不是吗？”
“所以这整个区域都可以给你们，但同样的，把陆久星给我。”金发男人伸出手，淡淡道：“别忘了，明面上她还是我们的员工。”
“那又如何？”凌彻不在乎，“5区我们要了，她我们也要。”
他才不会将到手的猎物拱手让人。
“你们飞鹰，就只配吃剩下的垃圾。”他露出了一个相当残忍又血腥的笑容。
“那就没办法了。”索里尔叹息一声，“只能用老办法了。”
他话音落下，吩咐着后面的下属离开这片地域。
“正合我意。”凌彻扬起战意。
他同样命令着属下后退。
其他人见状，纷纷领悟般地跟着他们有样学样，直到给两人空出大片的空白区域。
“老规矩，谁赢了，5区和她就都归赢了的那个人。”索里尔道。
“可以。”凌彻没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他眯起眼，浓墨的眼中是比任何一次战斗都要强烈的杀意。
“又多了一次杀你的机会。”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绷带在空中乱舞，张狂十足。
“别死了，让我尽兴而归吧。”他露出灿烂笑容，鲨鱼齿此刻终于展现出了自己的锋芒。
在两人战斗时。
玫瑰城堡。
封锁的地下室被打开，露出了里面尘封已久的真相。
黑色石砖铺就地面，房间内没有太多装饰，只是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小桌台。
漆黑的羊头上顶着一双巨大且弯曲的角，羊头前摆放着燃烧完香烟的香炉，旁边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
纱惠走到了桌台前，她拿起三根香点燃。
烟气在羊头上凝聚，最后竟然跑进了羊头中。
被安置在台面上的羊头忽然睁开了它紧闭的眼。
“纱惠。”它沙哑开口。
若是陆久星在场，必定能够听出来，这道声音正是那只已经被她杀死的S级诡怪。
“你失败了？劳德。”她低声问。
“我晋级SS级失败了，不仅如此，源种和无形之种也都被那个人夺去。”
“幸亏我在你这里留了一手，只要你不死，我便尚有一息生存。”
“如今我实力已经倒退回了B级，没了我的力量，维纳斯城和这里都要倒塌，我们赶紧走吧。”
“离开这里，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它的声音非常疲惫，“我顶多只能保护你到离开这里，之后我就要沉睡了。”
“不过如果你献祭给我一点你的情绪，或许我能撑到带你离开5区。”
最后几句话说得循循善诱，仿佛带着一种蛊惑。
纱惠低低地笑了出来，“你在试探我吗？”
“你说的没错。”它没有否认，“将你的情绪献给我，我可以不计较你将他们从城堡里放出来的事情。”
“原来你知道。”
“我的灵魂好歹经过了无形之种的淬炼，虽然没了身体，但灵魂体还是能感知到的。”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你就要遭受我们契约上的违背惩罚了。”
羊皮卷无风自开，展示出了两人之间的契约。
诡怪为主，人类为仆。
这是当初她在差点死掉时，与这只诡怪签订的契约。
她死，诡怪活；诡怪死，她也要跟着死。
如果违抗主人的命令，那她就得付出昂贵的生命代价。
上面这主仆契约四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指尖轻轻划过羊皮纸，女人轻笑道：“说起来，还是得感谢你，当初救了我。”
不知为何她会突然提起此事，但它这会虚弱无比，急需她的力量，因此也和她开始周旋。
“与我无关，是你当时的情绪吸引了我。”它道：“毕竟我最喜爱的食物，就是吸食人类的情绪。”
只有积分兑换处其他那些什么源具、异能、人类身体等等，虽然也不错，但远远没有他们的情绪美味。
而它当初就因为女人的情绪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那是一种怎样的复杂。
痛苦、不甘、嫉恨、伤心、绝望……
它很少遇到这么极品的情绪存在。
因此哪怕被她用计签订了契约，它也没有反抗，只是在她的契约上做了点手脚。
直到今天，它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
在她的帮助下，维纳斯城成为了它源源不断的食物来源，而它为了奖励她，边也借用了无形之种的能量，帮她激发了异能。
想到这里，它开口道：“纱惠，我帮你激发了异能，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来说，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它紧紧盯着她，宛如野兽暗中盯着猎物。
有契约在，它不担心她会违约，但不知为何，它竟然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我不会违背契约的。”纱惠开口，她抓住羊皮纸，在细细打量后忽然叹了口气。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诡怪完全没想到的动作。
那张契约羊皮纸被她当场撕成了两半。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又一道撕纸声，似乎陷入了一种疯狂，她不停撕扯着。
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一直优雅的她此刻什么都顾不上，直到头发凌乱，衣服起皱。
她撕到一半，忽然笑了起来。
起初是小声笑着，然后音量越来越大，大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诡怪震惊了，它瞳孔闪烁，“疯了吗，撕掉契约，你会死的。”
“谁说我会死？”终于笑够了，女人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泪。
羊皮纸碎片掉落一堆，哪怕被撕碎，这些碎片也都燃烧了起来。
火焰凝聚成蛇，朝着她的方向窜来，却在即将攻击到她的时候被弹飞了。
仔细一看，她的发簪正闪着光。
“A级源具，我藏了好久，一直到听你说自己实力下降了，我才敢用出来。”她笑得花枝乱颤。
“我想杀你很久了，劳德。”她叹息一声，“如今总算得偿所愿。”
她捂住它的双眼，伸手掐断了香。
火舌扩大到整个房间，连带着桌脚都开始燃烧起来。
“这契约的火焰，你尝尝看吧。”
“连带着一并把我的罪过也一起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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