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晚齿尖无声碾过下唇。
好啊。
她倒要看看,花不休如何丢下她,与别人成婚!
眼底流露出的那抹不可置信,拿捏得恰到好处。
仿佛真被他那冰冷的语调刺伤了心口,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变得苍白如纸。
她蜷缩了一下指尖,又松开,忽然径直举步。
侧颈狠狠擦过锋利的短剑,鲜血顿时急涌而出,迅速染红了青衣。
眨眼消失在破山头。
哐当——
手中短剑一声坠地,几滴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面颊,花不休瞳孔骤缩,指尖与衣袖皆被血浇的湿黏。
他目光死死锁在剑锋上一道刺目的猩红,猛地抬手狠狠摁住心口。
像是要将某种剜心蚀骨的剧痛强行压下,整个人却向后跌退了两步,几乎站立不稳。
三个少年怔在原地,望着那一袭青影如风卷残云般消逝在山峦尽头,脸上俱是恍惚与空白。
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林玉锦捂上心口,长睫低垂,一滴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滑落。
“大师兄。他声音轻颤,带着几分茫然的无助,“我这里……突然很疼。
苏清流和白子夜无法回答他,他们轻轻碰了碰眼角。
指尖所及,才发现,面上不知何时,已是湿润一片。
无人看到的地方,江献晚却如释重负,重重将额头抵在粗糙的树上。
她擅医术,特意探了花美人的脉。
那脉象分明仍是元阳未泄之身。
三个师兄也没有被嚯嚯。
江献晚有些不解。
依林轻染的性子,不会放过与美人图鉴双修的机会。
可为何到了现在……
方才花不休和师兄看她受伤,过于激烈的反应,更是让她惊出一层后怕的冷汗。
难不成,是因为另一个尘世的存在,牵动了这个尘世里他们的心绪?
那么,剩下的人呢?
一切,又是否都来得及挽回。
天道:“……
让你来参加他们大婚吗逆子!
不知道他们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各个爱你爱的多深吗?
江献晚又一次将额头撞向树干藉着痛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迅速敛住气息转身疾步再度朝太虚宗的方向掠去。
她瞥了一眼云层中悬浮的宫殿身形如烟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太虚宗外围的结界。
花不休懒散的很不似现在眉心总蹙着。
他们四师兄妹认祖归宗也没去领过什么弟子腰牌反正那一身青衣足够出众谁见了都知他们是凤仪台的人。
不过没有身份牌不是问题。
以她如今的修为想进来易如反掌。
江献晚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便踏入太虚宗飞身掠上白玉长阶直登那座悬浮于云端的浮殿。
抬手撩开雪色纱幔亭中如玉如琢的南帝尊支颐下颌神色淡渺地朝她看来。
他身披云缎华服墨发以玉带轻束眉眼低垂处宛若水墨画卷中最疏淡的一笔。
唇色极淡肤色冷白似玉整个人如同琼台玉树风骨天成清贵难言。
显然在她踏进太虚宗那刻便已知晓。
一开口是江献晚预料之中望而却步的疏离。
还有不易察觉的杀意。
“阁下擅闯我太虚宗所为何事?”
江献晚不语兀自散漫的在他对面坐下从芥子囊掏出一只流光温润的玉瓶拿过桌案上干净的茶杯满上。
清冽如玉髓的液体落入杯中氤氲起一股纯净至极的灵息。
云为泽指节蓦地一蜷瞳仁难以抑制地细微颤动。
灵泽之露!
她为何会有?
他分明从未给过任何人!
这个少女
晦涩难辨的目光探究地掠过那截纤细的侧颈最终停在她肩头那片被鲜血浸染的衣襟之上。
伤口狰狞可怖入骨极深残留的灼烈灵力……分明是凤仪的本命法器所致。
她做了什么?
竟惹了凤仪出手?
那伤口看上去……像是她自己撞的?
两境三域何时又多出了这么一位渡劫?
云为泽微微敛起双眉嗓音沉了几分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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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相见恨晚。”
不是疑问,是陈述。
江献晚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敛了脸上空茫的神色,展颜一笑。
那笑容明媚灼目,似六月初夏最绚烂的骄阳。
轻轻眨眼时,眸中流转的光彩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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