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记得四年前的那年8月,蒋荣突然找她。蒋荣给阮知的印象一向温和,她半点没意识到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蒋荣坐在桌边抽烟,他开门见山,“你跟亦沉在一起了?”
阮知懵了一下,她不会撒谎也没想过撒谎,一下就承认了。“是。”
蒋荣抬头扫了她一眼,“要是你姑姑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侄女跟她最爱的儿子搞一起了。你说她会是什么反应?”
搞?
怎么这么难听,阮知甚至感觉到侮辱。
她抬眼看向蒋荣,发现在她印象里一向和善的人此时眼神凌厉,十分吓人。
阮知瞬时心跳加速。
可她想了想,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努力争辩,“我跟亦沉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蒋荣嗤一声再次抬头看她,这时阮知不仅看到了他眼神的可怕,还看到了他对她的嫌恶。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他在一起了?”
阮知站在那没吭声,她认为她没错。
两情相悦的爱情是美好的,在阮知十几年的成长认知里美好的东西就应该追求,没错的事就应该坚持。
“哟,人长得柔柔弱弱的,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蒋荣突然把嘴里的烟一吐,把手里的报纸往桌上一拍,“你看看这是什么?”
阮知一看是一份已经泛黄的报纸,可她一看到报纸上的图片立马吓得退了一步。
那是她刚上高一的时候,他们学校一个毕业班的女生跳楼了,当场死亡。
阮知认得那女生,那是妈妈带的班上的女生。当时闹得很大,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平息的。
“你家族有什么了不起的?”蒋荣语气轻蔑,“不就祖上历代引以为傲的那点看是高高在上的所谓的编制工作么。有什么可骄傲的,穷鬼而已。”
“你说要是把你爸妈的工作搞没了,他们会怎么样?”
阮知脑袋嗡的一下,腿都吓软了。
她父母所有的骄傲都在工作上,都在引以为傲的家族荣誉上。爸妈关于教书育人的荣誉可是堆满了半个房间。
“你不知道吧。”蒋荣说,“这女生为什么跳楼,因为被你妈妈辱骂了,给逼急了。而你爸爸作为学校的领导就这么包庇了你妈妈,这是共同犯罪。”
“你说我要是把证据交上去,你爸妈是不是工作就没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了?”
阮知脑袋嗡嗡的,当时她确实听到过有关这个方面的舆论。只是很快就平息了。
难道那案件真的还有什么隐情?
那这事再翻出来父母就真的完蛋了?
那她父母就真的成了给家族抹黑的人了,一向清高骄傲的父母怎么可能受得了。
阮知想想都害怕。
她十八年的人生里都是在父母的庇护下,只要听话好好学习就行。不谙世事的她哪知社会如此阴暗。
阮知还是懵懵懂懂,她问,“你就是要我跟蒋亦沉分手是吗?”
蒋荣直视着她,“对,离开他,而且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她才发现,蒋荣人高马大。她站在他面前就跟一只小鸡仔似的,怕是一只手就能把她捏死。
阮知此时害怕极了,相对于父母的工作,她那点可怜的爱情根本不值一提。
更确切地来说,她其实根本还没意识到分手的严重性。
阮知知道孰轻孰重,她回,“行。”
阮知强撑着最后的平静,“你放过我父母,我很快就会离开蒋亦沉。”
蒋荣提醒,“小姑娘,说到做到,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阮知走到门口,又不甘心地回头。“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如此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我不喜欢你。”蒋荣毫不掩饰,跟平日里一向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你也配不上我儿子。”
最后他还加了一句,“而且你以为你姑姑她会同意么,她最是势利,她是铁了心要亦沉跟夏家联姻的。”
—
一两句说不清楚,阮知看向视频里的人,“等你回来,我再慢慢讲好吗?”
蒋亦沉说行。
挂了电话,阮知躺在床上。她还记得那天,她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等她明白的时候,她突然想跑,想要立马逃回家。可却发现自己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她还要在姑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她一边想着怎么安抚蒋亦沉,一边想着怎么分手。
不过很快就要开学了,她本来也要离开了。
她想起来他们有个两个月就分手的约定,当时她只是内心不安随口说的,后面压根就忘了这回事。
可现在刚好就能用上了,于是开学前一个星期,她匆匆忙忙就提了分手。
她匆匆忙忙地拖着行李离开,像是没有任何征兆。
蒋亦沉懵了,一向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那天低声求她。“知知,不要分手好不好?”
阮知心一狠,拖着行李箱夺门而出,再也没回头。
回老家没住几天,阮知就开学了。新学期新环境,当时阮知非常忙碌。
可没想开学仅三天,蒋亦沉就追到了她学校。他人瘦了一圈,平日里张扬恣意的人跟疯了似的,求她不要分手。
整个九月他到他们学校闹了三次,阮知说的话一次比一次重。可是刀扎进对方的心脏时,也剜在她自己的身上。
那年国庆的时候阮知瘦到八十几斤,当时她连着输了一个星期的液,病得起都起不来。
她怕自己的样子吓到父母,放长假都不敢回家。
大一寒假回家,她专门去问了在公安局上班的堂哥,问他关于学校的那起跳楼事件。
堂哥说,当时身为班主任的母亲陶文艺确实找了该女生谈话。但是女生跳楼的原因是因为早恋被父母反对,然后成绩下滑,最后是男生提分手时女生一气之下跳楼了。
尽管当时事实清晰,但女生的父母还是大闹学校,想把主因归在老师身上。
其实主要就是想多要些赔款罢了。
最后学校领导为了尽快平息事件,确实多出了些钱。
阮知依然模模糊糊,她知道父母并没有做错什么,没有违法违纪。但是有时候碰到蛮不讲理,死缠烂打,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阮知算是再一次成长了,见识到了社会的黑暗与人性的复杂。
而彼时,她早已没了蒋亦沉的音信。她只知道他出国了,是跟夏雨晴一起去的。
从那时起阮知更加坚定了赚钱的重要性,不仅是因为蒋亦沉。还有父母,如果父母真的哪天出事了,她必须保他们无后顾之忧。
阮知躺在床上总也睡不着,如今她又跟蒋亦沉在一起了,可是问题依然没解决啊。
次日,张英九点多才来叫阮知起床。
上午阮知跟黎月约出去玩了,两人在大街上晃了一圈都兴致乏乏。
可蒋亦沉还没回来又想到自己在蒋家的处境,阮知也不想回去。“月月,要不去你家待会,就上次我住了一天那个房子。”
黎月方向盘一转,“我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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