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没多久,暑假正式结束,刚回来的学生们接到一个噩耗叫作开学考。
一个假期过过来,脑袋空空,有的甚至没调回时差,开学考跟要命一样。
嘻嘻哈哈的学生突然就安分了,下课走廊安静很多,只有零零散散去水房接水的,教务处的老师终于能欣慰地经过每一个教室。
考前基本需要搬书,抽屉里也不让有东西,所以很多人会选择早早搬走,以免搬考场那天累成狗。
夏觉阳面前的书堆保不住了,索性大清早就清干净放门口。
眼前顿时清爽不少。
郑意上课上到一半也说:“诶呦,我说怎么感觉教室多人了,原来是我们小觉同学舍得露脸了。”
同学刷刷回头看。
夏觉阳:“……”
他咋觉得回头率高不是件好事。
夏觉阳和万绪都有轻微近视,只有上课戴,但戴不戴取决于上课内容,两人想听的,觉得该听的部分又不一样。
因此班上的人没见过他们同时戴眼镜,也没见过夏觉阳桌前如此“畅通无阻”,女生回头次数都变多了,林贺西还以为自己的帅气终于被发现了。
在夏觉阳意识到自己有点小帅后,眼镜他都精挑细选。
何茗臻对这个儿子很宠,一颗心全往他那偏,夏觉阳的各种东西都是自己挑自己布置。
他从几百个花里胡哨的镜框里选出一款纯黑色圆框,镜架处磨砂质地,简约而且很酷。
何茗臻以为黑圆框眼镜不太行,结果一戴发现这小子眼光还不错。
夏觉阳的脸型并不幼态,窄长不失少年气,眉宇间飞扬的是这个年纪独有的朝气,眸子总是有一星明亮,仿佛自带烫人的盛夏与烈阳,勾得人心驰神往。
黑圆框给他添了一分沉稳,压着时刻想起飞的狂劲。
不巧,万绪的眼镜也是黑框,偏方圆款,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意外地有点斯文。
这是怎么撞款型的?同桌我没有头绪。夏觉阳心说。
万绪感觉脸要被盯穿。
他决定坦荡一点,看向同桌,把夏觉阳一脸“没憋好屁”的表情抓个正着。
他笑了笑,眼尾弯出好看的弧度,乍一看是友好的,可视线一旦撞上黑沉的瞳孔,友好外衣顷刻被撕碎,优雅混账的气质一览无遗。
夏觉阳一愣,32度的天竟然能让他感受到一瞬间的拔凉,像兔子被猛禽盯上,黑圆框后的一双眼睛飞快眨了眨,闪躲那烫人的目光。
看卷子吧,卷子好看。
目前为止,他们没怎么说过话,也就“让一下”“借过”之类的。
但夏觉阳一定会在心里yy,万绪知道。
可能在夏觉阳脑中,已经和他yy熟了,又是同桌兼隔壁床,抬头不见低头见,之前的不对付不算深仇大恨,完全可以一笑泯恩仇。
所以,万绪能清楚地感觉到夏觉阳的话唠之心已经按捺不住,非常想说话,但好面子不想先开口。
万绪那是更不可能开口的,不然怎么被人叫“万岁爷”,他可得好好端着。
而且不回应夏觉阳的眼神后,他的反应极有意思,百看不厌。
林贺西从二手平台淘了个ccd,有事没事就弯腰在桌底摆弄,有个地方卡了,转头想和夏觉阳借一个没墨的笔芯来戳。夏觉阳有收集写完的笔芯的习惯,放书包小夹层,没数过有多少根,但很多。
这一转头给他整得一愣,半天只憋出来一句飘了音的:“握草?”
夏觉阳:“?”
万绪:“?”
转头一键开喷?
林贺西晃了晃手里的ccd:“要不要给你俩来一张?”
夏觉阳:“不要。”
万绪:“婉拒。”
夏觉阳飞过去一记眼刀,万绪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嘴角。
“不知好歹。”林贺西冲夏觉阳勾了勾手,“借我根没墨的笔,这玩意坏了个零件缝隙太小翘不动。”
夏觉阳翻了根笔芯给他。
林贺西三两下给笔芯搞断,伸手:“再来只。”
夏觉阳咬牙切齿,又拿了一根笔芯给他。
几秒后,手又伸过来:“再来只。”
夏觉阳想抽他。
“给我吧。”万绪说,“不行你再自己弄。”
林贺西将信将疑,把ccd给他。
ccd有了,笔芯……
万绪和林贺西同时看过去,夏觉阳苦哈哈地掏笔芯,无声痛斥他们都是一帮强盗!
万绪接过笔芯,认真摆弄起来。林贺西打算趁这个机会和夏觉阳玩五子棋,刚画好格子,就听到ccd放在桌面的声音。
“好了。”
林贺西竖大拇指:“强。学习之星我投你。”
开学考按理来说不会难,会考虑这些兔崽子一放假就野得没边,又是高二第一场考试,适当给他们建立信心。
总有学生长了双顺风耳,一回班就开始嚎:“姑奶奶的,物理出题人有郑老祖。”
班上静了。
有人弱弱地问:“你们觉得,老祖会放我们一马吗?”
“你猜上学期期末考是哪个老师说题目简单,结果考下来刷刷刷一大半没上80的?”
今早的课本来很轻松愉快,现在他们只想拥抱战友。
林贺西在给万绪展示照片,拍了很多校园和附近的河,能看出拍照技术很不错。光影交错,青叶葳蕤,有几张拿去参赛感觉能拿奖。
翻到他和他女朋友的合照。没看清,林贺西说着“等下,这个不给看”狂点下一张,万绪服了。
又看了会儿,万绪有些意兴阑珊:“老祖是给郑意的外号?”
不到30岁的年纪,怎么就叫老祖,看着郑意也不像有谢顶的征兆,万绪走在路上见义勇为后被小孩说“谢谢叔叔”就已经很不爽了。
“是啊。”林贺西调着照片,“好奇这个?”
万绪:“有,但不多。”
“不多那就不讲。”
“林贺西。”
万绪正经喊人大名的时候语气冷调,没生气,但被喊的不自觉会怂。
林贺西认错表情欠欠的,显然是不认:“错了万爷,我什么都招。”
犹记那年高一下入校,是一个艳阳天。
原来的班主任请产假,郑意刚调过来就接手1班,进班时衣着体面到可以算男教师界的一股清流。
他笑吟吟地,温柔地叮嘱他们明早是他的课,不要迟到。
班上人心说我日好温柔,美滋滋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女生知道班上的男生就挑好欺负的老师欺负,举手问要是迟到怎么办,想要个惩罚机制。
郑意温柔一笑:“那我会亲自去请这几位大仙。”
学生一愣,觉得他还是个幽默的人。
有的班级喜欢早读让学生在走廊读书,3班就是这样,很巧的是3班在1班旁边,所以早晨时这段走廊很热闹。
就在郑意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他就真从寝室把四个人拎了出来,依然满面笑意,从3班面前走过。
那场面,那阵仗。
此举当天闻名全校。而且四个倒霉蛋正是夏觉阳,林贺西、姜启和周鸣,直接一窝端。
“那天巨倒霉。”林贺西掰着手指数,“一,闹钟声音太小声没一个人起,刚开学又没广播,像这两天一样。你敢信,我睡醒一睁眼就看到郑意冲我笑,魂都吓没了。”
“二,3班周二周四出来早读偏偏那天周二,我3班朋友多,看到我就猴一样大西大西的喊,妈的那天我刀人的心根本藏不住。”
“三,夏觉阳那天感冒戴口罩了,我和寝室另两个吹鼻子瞪眼,直接一炮而红。”
林贺西:“从那天起班上就喊我们大仙,虽然现在不喊了,但我们一见郑意就控制不住地想跑,于是就有了老祖这么个称呼,而且他的题很变态,谁写谁知道。”
一物降一物。
万绪心说。
万绪:“夏觉阳还会感冒?”
林贺西:“?”
这人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见林贺西一脸问号,万绪补充道:“他看起来天天运动,体质应该很好。”
譬如现在就在球场展现青春活力,明明腿刚好。
林贺西“啊”了一声:“他小时候三天两头发烧那种,长大了好点。”
说曹操曹操到,夏觉阳回来了,手里拿着乒乓球拍。
林贺西看到夏觉阳,想到刚刚说的“口罩”,想起当时的画面。
男生高挑,清瘦,发烧加持下脸和脖子通红,压着嗓子咳嗽,像是难受极了,垂着薄薄的眼皮,两手虚握书包带,低头从走廊两边的目光经过,看起来又乖又怕,所以郑意对夏觉阳的第一印象是怕生。
只有林贺西知道,哪里是怕生。
一回到座位,后面就传出黄鼠狼偷鸡成功的笑声,四个人被抓就他的脸没丢,他不乐谁乐?开心得眼睛都笑没了,边咳边笑。
林贺西没抽他,因为夏觉阳那天真烧得严重,下午就拖去医院了。
教室里的书基本清空,堆在走廊那,一堆就是一整排。
这时候很适合欣赏,学生书桌上到底会有什么新奇玩意,桌上特别多卡通贴纸,小立牌,水杯都有翅膀的,基本上是女生。男生的桌子就统一得很神奇,只要是纸就往里塞,抽出哪张随缘,不过也不乏有很整齐的。
一眼望过去,场面还挺盛大。
夏觉阳把自己的东西清理完毕,有种大扫除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整齐了,堆书的堆书,放卷子的放卷子,余光瞥见万绪从教室里出来。
夏觉阳:“抱这么晚没地方放了,跟我一起放吧,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
潜台词是:看在你是我同桌的面子上,我打算既往不咎了,跪安就免了吧。
万绪扫了一眼四下,确实没地方放了:“不会弄混吗?”
夏觉阳看了看万绪手里干净得跟新的一样的书,又看了看自己的,对比太过惨烈,方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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