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栋脸上的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那抹职业化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尴尬,甚至带着点狼狈。
他搓着手,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仿佛要借此缓解某种无形的压力。
“这个……江**,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李国栋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急于解释却又底气不足的窘迫,“这个乔国良……他、他这个人,有点……有点不务正业!”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语速加快了一点,“刘政委通知他等候**问话,可这人……手机直接关机了!”
“完全联系不上!”
“关机?”江昭宁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像两道冰锥,刺向李国栋。
李国栋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紧,额角瞬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与刚才夏向明的如出一辙。
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喉结上下滚动着:“是……是啊,江**。刚才……刚才下面派出所才报上来,说他……他带了几个人,跑到西城老棉纺厂那片废弃的家属区蹲点去了!”
“说是……说是盯一个什么毒贩的线索!”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含混不清,脸上写满了“不成体统”“给领导添麻烦”的难堪和埋怨。
“不务正业……”
“蹲点抓毒贩……”
这两个词,如同两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江昭宁的心上!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眼前仿佛有白光炸开!
上次那一个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警察身影,无比清晰地再次浮现!
那低沉沙哑、带着穿透力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轰鸣:“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有时候,未必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上次,自己遇到的原来是他!
乔国良!
那个“不务正业”的治安大队长!
整个下午,他坐在这间精心布置的会议室里,听着一个又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用精心修饰过的语言,汇报着冠冕堂皇的“正业”!
他们谈论着档案、条例、稳定、保障……唯独对真正在黑暗里潜行、与毒贩短兵相接的生死一线,讳莫如深,甚至避之不及!
缉毒大队的正副主官,一个干净得像样板,一个疲惫得只剩推诿!
而那个真正在刀尖上行走的人。
那个在暮色中洞悉了表象之下的危险、并发出警示的人,却被轻飘飘地冠以“不务正业”的帽子!
整个东山县局,这座看起来秩序井然、汇报详实的堡垒里。
真正在做缉毒这件“正事”的,竟然只有这个被斥为“不务正业”的治安大队长!
一个本该管理治安的人,却冲在了缉毒这个最凶险、最无人愿碰的战场最前沿!
荒谬!
冰冷彻骨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江昭宁。
他感觉胸腔里堵着一块巨大的寒冰,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刮过喉咙。
他抬起头,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静审视,而是像淬了火的利刃,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和沉重。
直直地钉在李国栋那张写满尴尬和不解的脸上。
窗外。
远处城市模糊的轮廓边缘,警笛声毫无征兆地凄厉响起。
一声,又一声,由远及近,划破了黄昏的沉寂。
像一道带血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县局大楼这潭沉闷的死水之上!
那声音穿透墙壁,尖锐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李国栋被这突如其来的警笛声惊得一哆嗦,脸上的尴尬瞬间变成了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江昭宁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有搭在桌面上的那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要将这死寂的桌面生生抓穿。
警笛声在窗外盘旋、拉长,像一声声急迫的质问,撕扯着会议室里凝固的空气。
那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将李国栋钉在原地,也无声地照彻了这栋大楼里被“正业”精心掩盖的一切。
江昭守起身走向走廓。
办公楼前,一辆警车粗暴地停在禁停的黄线上,蓝白漆皮在泛着刺目的光晕。
车门洞开,一个身影如铁塔般矗立在那里。
乔国良!
江昭守一眼就认出了那副硬邦邦的肩背轮廓,像块被烈日和岁月反复捶打、淬炼过的铸铁,在喧嚣的街景中岿然不动,带着一种粗粝的、不容置疑的份量。
那身警服,紧裹着他岩石般的肌肉,袖口随意卷起,露出的小臂筋肉虬结,青筋如盘踞的虬龙。
他左手叉腰,右手猛地一挥,动作干脆得像快刀斩断麻绳:“动作快一点儿!麻溜的!”
三个被黑色头罩蒙住整张脸的嫌疑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在另两名年轻干警的推搡下,狼狈地跌撞下车。
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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