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船舱里燃起了一点悠悠的烛火。而在摇曳着的火光笼罩下,是言无咎莫名显得绮丽的脸。
四周的阴影像是一层朦胧的黑纱,顺着他的头发轻扫过他的脸颊,向下包裹住他的身体,在他身上汩汩地流淌。
这逼仄空间里如影随形的黑暗带给人一种宛如蛇一样带着阴冷又黏腻的感受。与此刻微垂着眼眸显得清冷而安静的人,竟和谐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是被同化了,又或者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本就能生活的很好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陆小凤并不适应这份潮湿,也不适应这种黑暗。他有时候会感觉空气过于沉重,以至于他呼吸之间都会觉得沉重,刚刚洗过澡的身体又出了一层汗,叫他不得不坠在距离言无咎不远不近的三步开外。
于是,便能将身前人的一举一动尽数拢在眼底。
包括他提着的灯,他拄着的拐杖。还有他竭力控制,让自己显得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的背影。纤细,高挑,不紧不慢除了偶有晃动的腰肢,一切都显得格外正常。
或许,这也是类蛇的一部分。
拿着蜡烛的人的影子落在了地上,被木地板分割,陆小凤瞧见了,觉得不吉利,于是又下意识快走两步。
言无咎听见他急促的脚步声,讶异侧头,调笑道:“怎么这样着急?难道酒坛子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陆小凤遭他调侃,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是刚刚的举动引起的误会,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顺着对方的话道:“酒坛子没长腿,但我可长着腿,既然长着腿,难免一心急步子迈的就大。”
“前面就是了,进门要下楼梯,你拿着灯笼。”言无咎随手将从房间里拿出来的琉璃灯盏递给他,自己斜靠在门框上,模样有些懒散,“我就不下去了。”
他顿了顿,自嘲一笑:“下楼梯的时候可装不出这么洒脱。”
硕硕光焰之中,他看见陆小凤张嘴,似要说什么,提前一步堵住了他的话,“你下去挑一坛酒,咱们好回屋坐着去,没得在这儿你来我往讲上一通。”
陆小凤闻言,爽朗一笑:“好吧,我一定快快的挑。”
“也不用太快,挑些贵的,口味好的,你喜欢的。”
陆小凤的衣角与烛光一起消失在船舱的拐角。
言无咎靠在门框上,不语。
呼吸之中全是静谧。
他不动,他在等。
他在等黑暗之中锁定他的蛇出手。
过了少息,一双手自身侧伸了过来,环住了他的腰,将他死死的箍在了怀里。阴冷的蛇缠住猎物。
蛇信吐露,沾湿了人雪白的脖颈。
“你对他可真好。”蛇阴恻恻道。
人不语,微微后仰脖颈,叫蛇信在喉结上转了一圈,品出了一点甜味。
于是阴郁变成了洇欲,惩戒变成了索求。
阴冷的呼吸逐渐滚烫,开始不自知的轻颤,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迎头浇冷水的一声冷哼。
“嫉妒了?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琚,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不是吗?”
宫九难得觉得委屈。
“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之前的事已经发生了,但如今……你想要的,我什么没有给你?”
他举例:“你想要的情报,想要的自由,想要的机会。我不是都拿过来给你了吗?”
言无咎闻言扯了扯嘴角:“哦,放我离开无名岛,却要待在船上、待在你身边的自由么?陪你找乐子所索取的情报吗?完全掌握在你手里的、了解我出身的机会吗?”
言无咎的语气很平淡。但蛇——或者说宫九,完全可以从其中听出蓬勃的怒意与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
“……”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是摸索出的借口:“没有人能离开无名岛,即便是我也不可以。”
掺杂着真心话说出口的谎言究竟能不能让这个人信服?他当然可以离开无名岛,吴明对他而言并非绝对的约束,他们更像是师徒或者是合作伙伴。但从另一个方面讲,他的离开就相当于一种认输——对自己身份的认输,对那个男人的认输。他不愿意承认,因此他不会离开无名岛。
就算言无咎此时此刻不明白他与吴明之间的关系,只要给他思考的闲暇,他就会找出宫九话中的破绽,然后毫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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