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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秋波起

小说:

宿敌向我俯首称臣后

作者:

鹤亭南

分类:

穿越架空

千问雪脚步未停,眼角的余光却将月娘那一瞬间微妙动作尽收眼底。

她在说谎。

那细微的慌乱和掩饰,更像是一个藏着秘密的人被触及要害时的本能反应。

而且,她也猜到左元辰先前留下月娘,是为了打探她的身世。

但千问雪并不打算戳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自己便背负着天大的秘密——偷天换日的身份,母妃留下的密匣……

她看得出月娘骨子里是个良善之人,即使对身份有所隐瞒,也多半是为了求生。所以,月娘的真实身世,她可以容后再探。

“原来如此,是我问得唐突了。你若愿意,日后,留在锐王府便是。”千问雪说着点点头,语气柔和。

她特意加上“日后”二字,是因为,锐王府如今还未落成。月娘若跟着自己,只能先在客栈住下。

月娘连连道谢,眼里泛着泪光。“蒙王爷不弃,以后,月娘一定全心全意追随您。”

千问雪点头笑了笑。“我们走吧,先回客栈再说。”

两人一路再无多言,回到千问雪下榻的临江客栈。此时天光已大亮,客栈门口已有伙计在洒扫忙碌。

刚踏入门槛,迎面便碰上一人正要从里面出来。

正是那位“陈和敬”。

见他步履匆忙以至于差点撞到自己,千问雪目光微动,蹙起了眉。

左元敬则是被惊了一跳。

左元敬今日一早起身,正准备趁锐王不在,借着王府营造的由头出门,去密会手下谋士,此举不仅瞒着锐王,更瞒着左元辰。

他这位三哥早早揽下宗族大权,明明自己也是嫡子,却总是被左三压下一头,说不甘心是假的。

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辰迎面撞上彻夜未归的锐王,更没想到锐王身边竟会跟着一个女子。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月娘身上。

只见那女子身披一件略显宽大的素色斗篷,发髻微乱,面容低垂,虽看不太真切全貌,但那身段轮廓,那隐约可见的侧脸弧度……左元敬的心猛地一跳。

他莫名觉着,这女子,像极了之前冯六身边带着的那个绝色舞姬。前些天在泊夜墟内场,他还恰好撞见冯六搂着她上楼。

虽然,那次偶遇距离稍远,且当时那舞姬衣着露骨,浓妆艳抹,与眼前这副素衣低眉的模样大相径庭;但是,他始终觉得眼前这女子的轮廓与身量有些眼熟。

若真是她,光明正大跟在锐王身边,就不怕冯六那纨绔知道了吗?

并且,如果他没记错,那舞姬出自江陵城内的花楼,昨夜锐王一夜未归,今日清早就带回这女子,极有可能是连夜往返江陵……

他想起昨夜正是左三于泊夜墟密会三世家的时间。

左元敬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他低下眉,以免锐王发现自己飘忽疑惑的眼神。

但他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显露,立刻躬身行礼,尖细的嗓音带着十足的恭敬:

“见过殿下。今晨王府外苑营造将要开工,瑾州府总管营造的赵大人传信过来请示殿下。见殿下未归,奴婢正要赶去跟瑾州府回复一声。”

千问雪只淡淡瞥了他一眼,道:

“瑾州府那边,晚点我会亲自过去。”

她又看向月娘。“这位姑娘,是本王新收的贴身侍婢,名唤月娘,今日起就要在客栈落脚,就住我隔壁那间,劳陈公公现下就去安排一下。”

她有意无意地加重了“现下”二字,颇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感觉到陈和敬的注视,月娘有意将头垂得低了些,朝前福了一福:

“奴婢,见过陈公公,今后还请公公多指教。”

左元敬连忙还礼,满脸堆笑:“姑娘客气了。”

他又抬眼看向千问雪,见她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异样,仿佛此时带回一个侍婢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心中虽疑窦丛生,却也不敢多问,只得让开道路,赔笑道:

“月娘的事奴婢一定安排妥当。殿下风尘仆仆,快些回房歇息吧。”

“有劳了。”千问雪淡淡应了一句,不再看他,领着月娘径直上了楼。

左元敬站在原地,躬身目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面上的恭敬笑容渐渐消失,目光瞬转,晦暗不明,似在盘算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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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西,距凤凰街三个街道外的盐桥巷,正有两位素袍人穿行其中。

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宅院。

这宅院隐于连绵的粉墙黛瓦之中,与左右民居并无二致。其门楣之上悬着一块半新不旧的匾额,上书“停风苑”三字。

左元辰与祁珩进了宅院,院门在他们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一切喧嚣。

穿过静寂无人的前庭,绕过后院嶙峋的假山竹丛,左元辰在一间看似书房的壁橱某处轻轻一按,机括轻响,一面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其后向下延伸的幽深石阶。

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淡淡霉味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祁珩轻车熟路,率先拾级而下。

左元辰慢悠悠跟在后面,书架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直到最后一丝天光被隔绝在外。

阶梯尽头,是一条宽阔的石砌甬道,两侧墙壁上每隔数步便镶嵌着一盏油灯,灯焰跳跃,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冰冷石壁上,如同幢幢鬼影。

空气潮湿而压抑。

行至甬道尽头,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祁珩自怀中取出一枚铜钥,插入锁孔,轻轻转动。机括咬合之声骤然响起,铁门訇然开启。

门内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四壁皆是坚硬岩石,陈设简单,仅有一桌一椅,以及几排靠墙而立的书架,上面堆放的却不是书籍,而是各式卷宗与密匣。

密室一侧,另有一扇更为低矮坚固的铁门,门上开着一个小窗。

那里面,是一间牢房。

左元辰走到那扇铁门前,并未立刻向内看去,而是从袖中取出一顶轻薄的黑布帷帽,戴在头上,将他的面容遮掩在阴影中。

祁珩则懒洋洋地靠在外间的石桌旁。左元辰这才示意守在门旁的暗卫打开窥窗。

牢房内光线昏暗,角落一盏油灯幽幽燃烧。

牢房角落里,隐隐可见一个蜷缩的人影,满是污脏的青色外袍。

角落那人听到开门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自那日在送密信时被擒,他被关在此处已有数日,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被何人所擒。

每日只有人送来些许干粮清水,再一遍遍地审问,试图从他口中逼出些什么。

他看到门外那个头戴帷帽的身影,目光麻木得毫无波澜,连一点动作也无。

一旁的祁珩却嗤笑一声,自怀中慢悠悠地掏出一封信函。

那信函样式普通,但封口处的火漆印纹却颇为特殊,印纹只有一半,是蛇形海涛纹图腾,另一半尚且空着。

祁珩晃了晃那封信,语调慵懒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认得这密信么?”

“八日前,你尾随锐王跑到南阳楚王府去,监视完锐王就去向宫里送密信,是么?”

陈和敬看到那封信,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那正是他按照宫中指令,暗中跟踪锐王至楚王府后,写下的密报。

他明明藏得那般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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