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莉莉和彭子然婚后留在了杭州,在城郊盘下了一家小超市,用严莉莉的话说,是在广州待得腻了,想换个环境。
彭子然自始至终没反对过,毕竟严莉莉在哪儿,他的家自然就在哪儿。
开春时,我和沈晋川收到了骆海馨的结婚邀请,我在微信里给她发了长长的祝福,说婚期当天一定和沈晋川到场。
挂了电话我跟沈晋川感慨:“真没想到啊,骆海馨和刘杰居然要结婚了。”
印象里,骆海馨当年考去了浙江,刘杰落榜后没再复读,先是去学了门修车手艺,后来自己开了家修车店。
那些年他们一直异地,刘杰总隔三差五往杭州跑,光是听沈晋川念叨过的次数就数不清。
后来骆海馨毕业没留在杭州,反倒回了老家,我总觉得,这大概就是双向奔赴的模样,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想必他们心里也是幸福蜜甜的。
结婚那天我和沈晋川回了老家,到了婚宴现场见着老同学,才知道骆海馨嫁的根本不是刘杰。
“刘杰那修车店是挺挣钱的。”同学压低声音说,“可他朋友太多,三天两头请人吃饭,兄弟有事随叫随到,说是重情义,其实就是没分寸,开店好几年,钱是过了手,愣是没存下多少。”
两人原本说好攒钱结婚,偏偏那时刘杰的朋友家人生病,张口就向他借了一大笔。
刘杰没犹豫就把钱转了过去,这事成了导火索,两人吵得天翻地覆。
骆海馨觉得他是打肿脸充胖子,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偏要打肿脸充胖子帮别人,分明是没打算跟她好好过日子。
刘杰却梗着脖子说,当年他开店最难的时候,是这帮兄弟拉了他一把,现在人家有难,他不能不管。
就这么大吵了一架后,两人分了,紧跟着,骆海馨就在家人安排下相了亲,不到三个月就定了这门婚事。
我听着心里堵得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想起高中时他们轰动全校的恋情,课间操时偷偷递颗糖都能引来一片起哄,刘杰会省下早饭钱给骆海馨买饮料,冬天把她的手指揣在自己口袋里暖着,那时候的爱情都是藏起来的,只有他们是不管不顾的。
上了大学偶尔听同学提起,都说刘杰对骆海馨好得没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沈晋川以前也常说,刘杰每次去杭州都是大包小包的,带的都是骆海馨爱吃的家乡特产。
明明是这样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那天刘杰也来了,这是我高中毕业以来头一回见他,眉眼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比以前更黑了,透着股常年在外奔波的糙气。
他跟我们坐在同一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骆海馨,直到司仪喊着“交换戒指”,看着两人拥吻时,他才缓缓转过头,端起桌上的白酒,咕咚一声灌了下去。
我看着台上的骆海馨,跟沈晋川说:“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沈晋川牵着我的手吻了一下:“当然了,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我看着刘杰通红的眼眶,不知他此刻心中翻涌着怎样的情绪。
那个曾经满心满意爱着他的姑娘,如今身披白纱走向了别人,这份痛楚该是怎样的刻骨铭心?作为局外人,我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这段往事。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无从知晓,但刘杰的神情骗不了人,他定然是悔恨交加,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另嫁他人,任谁都难以承受吧。
可这又能怪骆海馨吗?她想必也曾期盼过成为刘杰的新娘,也许是在一次次被刘杰排在朋友之后,她终于确信自己并非他的首选。
而刘杰,他必定深爱着骆海馨,只是没想到短短数月间,只因他帮了兄弟,就永远失去了挚爱。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会走到这般境地?或许当骆海馨渴望安定时,在刘杰身上却看不到明确的未来吧。
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我想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吧。
骆海馨带着新郎来同学桌敬酒时,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目光扫过刘杰时,那笑容也没淡半分。
刘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了礼,眼眶依旧红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有点哑:“祝你新婚快乐。”
骆海馨挽着新郎的手,轻声道了谢。
她的新郎在银行上班,个子跟她差不多,论样貌确实不如刘杰周正,但说话时语气温柔,看向骆海馨的眼神里满是妥帖。
一桌坐的都是当年的老同学,都是见证过他们当年轰轰烈烈爱情的人,可席间没人提起半个字,默契地装作不知道台上新娘和桌前这个红了眼眶的男人,曾经有过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好像他们只是恰好被邀请参加婚礼的普通同学。
婚礼结束后,我又去看了苏冉,她比前阵子严莉莉结婚时,更沧桑更憔悴了。
脸上还有伤,不用问也知道,罗斌又动了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罗斌开始看不起她,没有理由的打骂羞辱她。
“他之前说跟人合开厂子,根本就是骗人的。”苏冉哭着说,“他根本没开厂,是迷上了打牌,钱都被他输光了,还到处去借,每次回家张口就是要钱,不给就打我……”
罗斌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被他气的出事走了。
罗斌打的狠的时候,苏冉就抓着他的胳膊一个劲的求饶,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替他辩解,说他不是故意的,以前不这样的,是被外面的女人迷了心窍,她想把他拉回来,让他重新看到她的好,好好跟她过日子。
我看着她眼底拼命攒起的光,忽然想起那句“女人要犯起傻来,究竟能傻成什么样?”
我想苏冉上辈子肯定是欠了罗斌的,所以老天才惩罚她这辈子还清。
他明明已经不爱了,眼里的厌恶早就漫出来了,像脏水一样泼在她身上,她却偏要找块干净的布,一点点擦掉,骗自己那只是水渍。
被外面的女人迷了心智?我在心里冷笑,到现在了苏冉都还在用这荒唐的理由骗自己。
罗斌分明是摸透了苏冉的软肋,知道这个女人就算被揉碎了,也舍不得从他身边走开。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一旦陷入爱情,就没了自我,不为自己而活了呢?
这些年苏冉守着菜市场的摊位,照顾重病的婆婆,把家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帖,罗斌像个甩手掌柜,没钱了就回家伸手。
起初罗斌或许还有些忌惮,可几次试探下来,摸清了苏冉的底线,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走。
于是胆子越来越大,而苏冉的底线也跟着一退再退,退到最后,两个人早就站在了不对等的天平两端。
就像罗斌曾经轻蔑说过的:“是她哭着喊着要爱我的,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走。”
这话像根毒刺,扎在苏冉心上,也扎在我们这些旁观者眼里。
他日复一日地贬低她,给她洗脑说“除了我没人要你”,偏她本身就敏感自卑,日子久了,难免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一文不值。
苏冉爱罗斌的样子,像极了彭子然对严莉莉的执念,都像是上辈子欠了债,这辈子非要连本带利还干净。
我们几个人之中,大概只有我和沈晋川是真心相爱的吧。
我心疼苏冉,劝她为自己活一次。可她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他对我还是好的”“只是不小心”。
严莉莉听说罗斌又动了手,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攥着拳头说要去撕了那个畜生。
罗斌没找到,苏冉却急得直拉她的胳膊:“莉莉,真的不严重,罗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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