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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同学,你裤子脏了。”

小说:

错光年

作者:

田华

分类:

现代言情

建峰镇的八月,骄阳似火,炎热的让人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我坐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头顶那轮白得发青的太阳烤得人发昏。

开学第一周的周五,熬完下午最后一节课,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

“同学,小心!”

一个声音砸过来。

没等我回头,破空声就到了耳边。

我猛地一缩脖子,肩膀一麻,篮球擦着我的肩膀砸在了地上,闷闷地弹跳着。

“同学,你没事吧?”

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背心的高个男生杵在跟前,手里团着件校服外套,脸上写满歉意。

他长得很好看,像棵抽条的白杨,肩宽腿长,是那种扔进人堆里一眼就能揪出来的好看。

我没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高一级的学长。

“没事。”我摇摇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准备离开。

刚走出两步,又听见他在后面喊:“诶!同学!”

脚步钉在原地,我转回头,喉咙有点发干。

他要做什么?

那时候的我看过很多青春偶像剧,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我心跳突然加快。严莉莉总说夏天是容易恋爱的季节。我信了。

虽然理智告诉我高中不该谈恋爱,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身上。

甚至想如果他向我表白了,我该怎么办?

可惜,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他看着我,指了指我的裤子:“同学,你裤子脏了。”接着,他将手里的校服外套递给我。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是我来例假了。鲜红的血迹染红了我的白色裤子,而我自己却浑然不知。

脑子嗡地一声,血全冲上了脸。

我伸手接过他的外套,喉咙里挤出蚊子似的“谢谢”,转身就跑,耳边全是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后背跟火烧一样。只觉得真的太丢人了!

这就是我和沈晋川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每次想起这天,我都能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根。沈晋川说我当时慌的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

我逼问他:“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是不是第一眼就心动了?”

他不认,我就拧他胳膊,非要他认。

我偏执得很,非要他承认是他先动心的。

他被我磨得没办法,才嗤笑一声,认了:“是是是,第一眼看见你,就栽了,就知道你这辈子肯定是我媳妇。”

我一路小跑,直到听见潘露和林苏冉叫我的名字,我才停下来。

“方梨,你跑什么啊?”潘露喘息着问我。

“不是说在梧桐树下等我们吗?”苏冉也插着腰。

不等我说话,苏冉又问:“你腰上系件衣服干嘛?”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挽着她们两个的胳膊,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极低:“我来例假了。”

“啊?真的啊?”

她们两个几乎同时发出惊叹,然后瞪圆了眼睛看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

潘露拍拍我的肩膀:“你终于来例假了。”

苏冉用胳膊肘撞我:“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得叫上莉莉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呢?当然是庆祝我终于来例假了。

我是四个人里最晚熟的。十六岁还没来例假这事,被严莉莉笑话了好久。

她总说:“方梨,你该不会是性别生错了吧?想我们这个年纪的,基本上都来了。”

她们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几乎是拖着我往向花街走。

向花街是建峰镇的心脏,也是我们的牢笼。

从记事起,我们四个就像长在彼此身上的藤蔓,缠得死紧,大学前就没分开过。

我们有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离开向花街,那里太小了,小到谁家夫妻吵架,第二天连巷口的流浪狗都知道细节。

回到家换好衣服,我们直奔严莉莉家,她家在街东头,一间旧平房,院子里那棵桂花树香得能飘出二里地。

我家在街正中,苏冉家就在我家斜对面。

潘露住在向花街最高的那栋楼里,那是一个八层高的大楼,旁边有高高的围栏,门口有个保安室,一般人进去都要询问登记,可气派了。

严莉莉总说,等她以后有钱了,就买最顶上那层!站的高高的,俯视整条向花街。

严莉莉蹲在院子里洗菜,见我们进来,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在裤子上蹭了两下:“哟,姐妹们来啦,快请进,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她总是这样说话,言语间透露着成熟,像极了她妈妈。

我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哟,你要怎么招待姐妹们呀?”

她笑着掐我的腰,色眯眯的看着我:“今晚都别回去了,让姐姐好好疼爱疼爱你们。”

我们三个哈哈大笑,潘露说:“严莉莉,你就像是电视里演的妈妈桑,专门带坏我们纯情少女。”

“瞎说!”严莉莉朝潘露做了个鬼脸,“妈妈桑哪有我风情万种、妩媚动人、成熟诱人,姐姐是纯情美少女好不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才十七岁。

我说:“严莉莉,你真是个流氓,大大的女流氓。”

她将外套脱掉,穿着宽松的体恤,掐着腰学着电视里的模特走路,迈着性感的猫步,扭着屁股,摆了个妖娆无比的姿势,冲我们抛了个媚眼:“请叫我性感女流氓。”

惹的我们三个哈哈大笑。

苏冉总说严莉莉:“你爸的优点你是一点也没遗传上,倒是特别像你妈。”

每次说听到这话,严莉莉都会立刻炸毛:“我才不像我妈呢!”她咬着牙,“我最讨厌那种女人!”

有时她会偷摸跟我们说:“我也不想成为我爸那样的人。”她眼神又冷又硬,“窝囊!我妈跟男人出去鬼混,他屁都不敢放一个,第二天还照样巴巴给我妈做饭。一个人经营早餐店累的不行,赚的钱还都给她,我妈呢?回来就哼着小曲吃现成的,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冷笑一声:“你瞧,你以为你当牛做马就能换来真心?做梦!你把自己榨干了,在她眼里也就是个贱骨头,没人逼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犯贱,非要往上贴。”

后来我才明白,在感情里,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严莉莉的爸爸为人老实憨厚,开了一家不大的早餐店。她妈妈是保姆,在离建峰镇不远的惠中市上给那些有钱的人打扫房子。

我们很少看到她妈妈,每次看到她,她身边总是站着陌生的男人。

有好几次,我们都看到有男人搂着严莉莉的妈妈往向花街西面的“昔日阳光”去了。

向花街的人都知道,那里明面上是个茶楼,里面其实是个小旅馆。

严莉莉每次从哪路过,校服领子总是竖得高高的,好像这样就能堵住那些窃窃私语,她把嘴唇咬得发白:“我这辈子,死也不会活成我妈那样的女人。”

她常说自己命不好,如果能生到潘露那样的家庭该多好。

有时候她也感慨,如果生在我和苏冉这样的普通家庭也不错。

潘露的爸爸是中学校长,妈妈是舞蹈老师,她从小就跟着她妈妈学舞蹈,弹钢琴,是我们三个都羡慕的对象。

苏冉的爸爸和妈妈都是普通的农民,她父母包地种,供她和她弟弟上学。

我的爸爸是位出租车司机,妈妈是家庭主妇,父亲拿着微薄的工资,养活着我和妈妈,虽然不算富裕,但我们一家三口却很幸福。

严莉莉在知道我来例假后,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小屁孩,都来例假了,怎么还不发育呢?”她挺着胸脯撞我肩膀,“你看看我们三个,该鼓的地方一个没少,你怎么就……唉,真是愁死我们姐妹几个了。”

我低头盯着自己平坦的胸口,用力挺了挺:“会长的。”

苏冉耳根红了:“严莉莉,你能思想阳光点吗?怎么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呀,羞不羞啊!”

严莉莉眯着眼围着我转圈,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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