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电影节颁奖结束,时平找过来时,苏白正在玩泥巴。
“来了?”她挥着脏兮兮的手打招呼道,“要再稍微等我一会哦。”
时平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上完最后一笔釉料,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花瓶送进了电窑。
陶艺店老板过来点火,调了调温度,提醒道:“烧成要四五个小时,可以明天早上过来取。”
苏白点头,洗干净手,和时平走出陶艺店。
“接下来有安排吗?”时平把人护在内侧,偏头问道。
“没有。”苏白摇头,“或者先吃个晚餐?”
时平牵起她的手,扫视了一圈周围店铺,问道:“西餐可以吗?”
苏白无所谓的点点头,两人随便挑了西餐厅进去。
“红酒炖牛腩,蛤蜊浓汤。”时平拿着菜单,看了眼苏白,“外加一个苹果派。”
“我今天居然可以吃甜食吗?”苏白故意夸张道。
本来两人在一起后,时平就潜移默化的控制了苏白的所有生活细节,知晓病情后更是变本加厉,从苏白每天该吃多少克油盐,到药膳和食物的品类都有着清楚的规划清单。
像苹果派这种高糖食物,是被明令禁止,绝对上不了清单的。
但今天是个例外。
“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剧本,三个奖项收入囊中。”
时平分了一半苹果派过去,“结果不错,允许吃半个庆祝。”
一天都没看手机,苏白不知道电影节颁奖结果,也不知道自己创造了历史,更不知道消息传回国内后,电影票房的飙升。
她所有注意力都是苹果派上,吃完了手里的半个,视线就盯紧了剩下的那半个。
“那半个,你吃吗?”她问时平。
时平挪了挪餐盘,挡住了苹果派,盛了小半碗浓汤递过去。
苏白敷衍接过,喝了两口,蔫巴巴趴在餐桌上。
她本来就喜欢吃甜的,但时平以摄入过多糖分对身体不好的理由,严格管控了她两年。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开戒了,又得不到满足。
她想到这,更不好受了,秉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干脆转头去看窗外的人和风景。
偏偏时平连她视线都要管。
他霸道强硬地捧着苏白的脸,等看到她的视线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了,才满意地松开了禁锢的手。
苏白只能无聊撑着头看他发呆。
说实话,时平不丑。
他甚至比大多数明星都更英俊,每天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锻炼身体,用力抱紧苏白时,肌肉绷紧硬梆梆的,硌的人生疼。
而且今天为了出席颁奖典礼,更是特意收拾过的。利落的大背头,俊朗的五官,烟灰色的眸子和蝴蝶胸针更是将他的点缀的熠熠生辉。
更何况,这两年时平学历提升,公司持续盈利壮大,名下财富不断积累。阅历让他的气质更加成熟,金钱和权利堆砌起他眉眼间的肆意。
时平变得更加令人心向往之。
但同一张脸,同样的身材,看久了总是会腻味的。再加上苏白这两年一心扑在电影上,视线落在时平身上的更是少之又少。
时平对这种情况很不安。
他不敢去打扰工作中的苏白,怕被冷待,就只能拼命抓住她空闲下的每分每秒,强迫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所幸,私底下,苏白对他一直是放纵且包容的。
只偶尔投来的一瞥,就足够平息他深不见底的欲望。
就像现在,即使只是被苏白看着,他饿到抽搐的心和胃都得到了片刻喘息。
饭后,时平拉住了想回酒店睡觉的苏白,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苏白笑笑,由着他去。
从西餐厅出来往右走上不到五十米,就有一条河,两人沿着河岸散步消食。
五月份的康城天气逐渐回暖,南下的西北风抚过被太阳晒过的地面,沾染了暖意,吹到人脸上时,令人舒适又惬意。
苏白迎着这样的暖风,正想要顺着河流往下回到酒店,被时平拉着往上游走去。
夜幕深沉,月光下的河面波光粼粼,她抬头往天上看去,刚好是一轮圆月。
“今天是十五?”她问时平。
“太忙了,有些记不清日子,”时平说着,看了一下手机才肯定道,“五月十四。”
五月十四,离五月十七还有两天。
上辈子,苏白就是五月十七去世的。这辈子,她和时平也是在五月十七相遇的。
剩的时间不多了,苏白望着月亮想。
时平打断了她的沉思,问:“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苏白没意见,跟着他走往河流上游走去,停在一座巴洛克式教堂前。
白鸽扑簌翅膀从教堂上空飞过,苏白踩着月光投下破碎的彩窗光影,慢慢站到教堂中央。她回头看向时平,影子落在巨大的圣母像和十字架上。
时平的心脏停跳了一秒,下意识地踩上了苏白的影子。
“嗯?”苏白不理解他的举动,往自己背后看了看。
“别看。”
时平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拿起圣母像后提前藏好的鲜花,郑重道:”苏白,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句话问完,他忐忑不安地松开了捂着苏白眼睛的手。
苏白睁开眼,先看见的就是模糊成一片的殷红,她眨了眨眼睛,视线清明了,才看清楚那是一束红玫瑰。
“你应该知道,我活不长久的。”
她歪了歪头,继续说道:“我既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也不能帮你操持家务,我死后,或许你还可能落下个克妻的名头。”
“所以,为什么娶我呢?”
说实话,时平没想那么多。
昨天晚上,苏白说他是自由的。但他听了,并不觉得高兴。
他不希望自己是自由的。
时平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朋好友,苏白愿意爱他,愿意和他签订契约,把他和世界紧密的绑定在一起。如果苏白走了,没人爱他的,那他是谁?他的归属又在哪?
他想着这些,整夜未眠,以致于今早出门路过花店看到玫瑰时,脑海里突兀冒出了求婚的念头。
婚姻,是比恋爱关系更稳定、更牢固的且受法律保护的契约关系。
如果他只是男朋友的身份,苏白去世后,他就像断线的风筝,没有了任何身份的归属。
但如果他是苏白的配偶,那苏白去世后,起码在法律文件中,他会被称为“鳏夫”,婚姻况状也是“丧偶”,这是苏白在他身上刻下的独一无二的印痕。
他将永远得不到自由。
时平光是想到这,就忍不住雀跃欢喜。
他握紧了手里的玫瑰,试图去向苏白剖析自己的内心:“我不想自由,我想和你绑的更紧。”
这样的回答,正是苏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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