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窝在沙发里划拉购物页面,指尖在屏幕上磨出点虚浮的热意。她有选择困难症,盯着宠物用品栏看了快半小时,点开又退出,不是嫌狗窝配色像打翻了蜡笔盒,就是怕狗粮碗材质有股塑料腥气。
旁边趴着的边牧忽然甩了甩尾巴,毛茸茸的尾尖扫过她手肘,痒得她激灵一下。
她烦躁地把手机往软垫上一丢,扭头瞪着那团黑白毛球:“该死的宋卿时,就知道把你往我这儿一塞,笼子狗粮怎么不给我。”
边牧歪着脑袋看她,黑葡萄似的眼睛映着屏幕光,尾巴还在一下下拍着地毯。
墙上挂钟的指针慢悠悠晃到十点十分,桑榆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算了,现在也挺晚的了,明天再买也来得及,这么晚麻烦人跑一趟也不合适。
她又扭头看向边牧,两双大圆眼睛无声对视一会。桑榆起身去抱了个灰蓝色毛毯出来,“这本来是给你主人准备的,现在归你了,你今晚就睡这上面。”
宋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一味摇晃着尾巴。
桑榆洗漱完躺回床上时,房间已沉入一片灰暗。她翻了个身,被子摩擦发出细碎声响,迷迷糊糊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但她今天实在太累了,很快便进入梦乡。
边牧垂首立在暗影里,听着桑榆轻微平稳地呼吸声,狗狗祟祟地溜到客房。再出现时,着装整齐的宋卿时已立在窗前,他从客厅拿起那个黑色小背包。
手指熟练拨开夹层,里面放着他早就备好的手机。
屏光亮起时映出他眼下的青黑,他给江一辰发消息要他明天给桑榆送狗粮、狗窝过来。末尾还加了句“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接着点开桑榆的对话框,把“临时出差”“东西忘寄”的解释写了又删,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他才叹了口气,快速敲下:【抱歉公司缺人,又给我召回去了,临时出差,东西忘寄了,我明天让江一辰带给你。】
【分手等我回去再谈好吗?你不要生气。】
【那件事你别担心,有我。】
【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和你解释清楚的。】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他把手机塞回背包,走到客厅时身形一晃,又变回那只边牧,蜷回了那条灰蓝色毛毯上。
次日晨光透过纱帘时,桑榆揉着眼睛坐起来。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还好,没迟到。手机刚关掉免打扰,一连串消息像炸开的烟花似的弹出来,她匆匆扫了一眼,看到了备注狗东西发来的消息。
她嘴角下意识撇了撇,直接把手机丢到床头柜。可路过客厅时,又忍不住蹲下来戳了戳边牧的软鼻子。
一切准备就绪,她准备出门上班。自己在家里也窝了好几天了,抄袭事情还是得她人去解决。
本来趴着的边牧看她穿鞋的动作,突然起身摇晃着尾巴过来,围绕着她的小腿蹭来蹭去。
桑榆感到好笑,蹲下来摸摸,“自己乖一点在家哈。不过都说狗随主人,你怎么和你主人一点不像,他闷的像石头,你怎么这么黏人?”
那边牧歪头看她,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可能是边牧智商太高了,真的听懂了?
桑榆失笑地挠了挠它下巴,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起身时余光瞥见客房地板上散落的男式卫衣和裤子,都是宋卿时来这住留下来的,昨天还好好挂在衣柜里的。她弯腰把衣服团成一团丢进脏衣篮,指尖蹭到柔软的棉质布料,又想到了宋卿时,心里忽然空了一块:“想你主人也不能翻衣柜呀,都乱了……”
今天天气有点阴,看起来要下雨。桑榆走的时候顺手带了把伞。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独属于夏季的闷热正在逐渐退散。就像网上对于桑榆“抄袭”一事铺天盖地的谩骂一样。
一夕之间,不仅各种抄袭词条被炸,甚至有人只是发布了部分关键词,账号都会处于异常状态。
等桑榆到公司时,办公室正弥漫着低气压。
林姐举着手机跟媒体大v沟通,平日里说话细声细气很温柔的一个领导,此刻语气里全是不容置疑的利落:“是的,我这里有证据表明我们‘非晚’没有任何抄袭,借鉴。我们已经和多家媒体谈好了,你们到时候按之前商量好的,陆续发通稿出去就行。”
“陈哥~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们转发!”
桑榆靠在门框上看着,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酸。大家都在为了她而努力,而她却选择退缩躲起来。
她有些懊恼,愣愣地坐回位置上。
戴眼镜的双马尾小姑娘第一个凑过来:“桑榆姐,你这几天没事吧?”
一个人开头了,其余七八个同事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讲着网上的风向。
桑榆摇摇头,然后低着头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
实话说,桑榆这几天压根不敢看微博,估计私信和评论区应该都沦陷了,人家都说最后的澄清时间是黄金24小时,早就错过了。
那个“墨鸦”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难,虽然两人一直不对付。
因为她们初出茅庐时期画的题材就相同,但是对于一件事情看法却截然不同,像两个极端。
那两个人看同一本书,也不可能把读后感写一模一样啊。
桑榆也不是喜欢惹事的性格,虽然一直呼吁大家不要吵架,但是情况却愈演愈烈。
久而久之,粉丝们就把她俩归为宿敌那种。
不过最近一直是风平浪静的,她没主动惹她吧?难道因为她没有什么名气?是个不起眼的小画师?所以这么恶毒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吃这碗饭的谁不知道抄袭这个标签对于一个画师来说是多么严重的打击。
一旦被扣上了抄袭的帽子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哪怕是澄清了,也会有不明所以的路人说上一句,“这人曾经不是抄袭吗?”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急。雨水顺着透亮的玻璃划过一道道蜿蜒的水柱。
桑榆低下头,心情很沉重。磅礴的大雨,好像鼓点都落在了她的心上。她又想到宋卿时了,那天不该对宋卿时发脾气的,他向来不是会失约的人。
肯定是有突发情况的,她太冲动了。
而且手稿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自己都没给留个备份,全存宋卿时的电脑里了,也怪她自己考虑不周。
桑榆脑海里突然闪过宋卿时昨晚发的消息,那句“再给我点时间”像根细针轻轻扎了她一下。她趴在桌上,盯着桌角发呆。
桑榆怎么想都觉得郁闷,干脆趴在桌子上装死。
林姐刚和各个大v老师们聊结束,删改文案时眼神锐利得像把刀,每一个字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必须被刮过一遍确定滴水不漏没有歧义才被放行。
再将这些文案给到对应负责运营的同事,只见那些人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键盘“啪嗒啪嗒”的声音。
从澄清声明到证据链截图,再到联系水军控评的指令,整套流程熟练得如同喝水般丝滑。
不过半小时,原本在热搜上沸反盈天的“墨鸦耍大牌”词条下,评论区风向已齐刷刷倒向“心疼工作室被背刺”,“心疼@非晚被泼脏水。”
她余光瞥见自家小祖宗桑榆趴在桌子上,桌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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