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劳多得的绩效激励下,诅咒师们效率惊人。不久,窗的汇报接连传来:多处地点的咒灵已被不明人士迅速拔除。其清理速度之快、范围之广,甚至引起了一些窗成员的隐约恐慌。
但他们转念一想,负责这些任务的禅院瞬是特级术师——本就超越常理的存在。于是彼此私下宽慰:“这一定是那位大人的特殊术式吧……”就这样,他们说服自己接受了这种离谱的任务完成效率。
禅院瞬并不清楚这些背后的声音。她仍需要亲自处理一些特别棘手或隐蔽的诅咒。
若真能听见那些心声,她大概会微笑着耐心地向对方解释:何为企业制度、何为企业文化。
禅院瞬一直忙到深夜,索性不回高专,在附近随意找了间旅馆落脚。
高层那帮人,越是迫不及待地想除掉她,甚至不惜用牵连他人的方式逼她出手,就越说明他们正在害怕——立法推进所带来的变革,显然已经刺痛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不过她并不着急处理他们,新法很快会正式施行,到时让他们眼睁睁看着噩梦成真,远比当下取了他们性命更有趣。
简单洗漱后,她陷进床铺。回复完杰和悟发来的消息,几乎在闭眼的瞬间,意识就已沉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再睁开眼时,羂索正站在不远处的光晕中看着她。
“老师,没想到才过了一晚就又见面了。”
“看来今天很辛苦。”对方柔声道。
禅院瞬并不意外他会知晓,“不明事理的人比我想象中要多。”
“这个国家的人都喜欢自我暗示,现实是恒常不变的,尽管他们的生命与生活时常危机重重,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豁出性命的勇气的。”
“豁出性命?”禅院瞬略作思考,“我不确定。只是不这么做的话,一切就太无趣了。”
羂索轻轻笑了。
她注视着禅院瞬已有多年——远在这孩子知晓她的存在之前。从她将“六眼”带出五条家,再到令六眼与咒灵操使结为同伴,羂索始终在幕后静静观望。
禅院瞬的过去并不难追溯:被家族驱逐,而后独自挣扎生存。可或许是因为血脉过于强大,即便早早离开禅院家,她仍无可避免地继承了“禅院”的典型特质——
傲慢。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理所当然地无视常理与边界,理所当然地将他人视作棋子。哪怕她自己都未曾察觉这份傲慢,但它已成为她灵魂的一部分。
羂索注视着她,如同端详一件由自己亲手雕琢而成的咒具。
她曾尝试自己亲手创造人类,但那些造物终究困于她自身的局限。
而禅院瞬——她的学生,却或许不同。
禅院瞬是最接近“成功”的那一个:由她引导、却非完全受她掌控,禅院瞬是足以将这沉闷世界彻底搅乱的混沌本身。
“要实现你所期望的那个世界,其实有两条捷径。”
禅院瞬的眼中立刻浮现出感兴趣的光芒,专注地望向他。
“其一,是让全人类的咒力彻底消失。”女人稍作停顿,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禅院瞬轻轻摇头。
据她所知,这世上就只有禅院甚尔凭借天与咒缚达到了零咒力——那是上天赋予的束缚,怎么可能人为地施加于每一个人?
“其二,则是让全人类的咒力彻底优化,让所有非术师,都成为术师。”
“非术师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空有术式回路、大脑构造却无法运转咒力的残缺品;另一种,则是连术式回路都不具备的、彻底的普通人。”
禅院瞬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前一种人,只需稍加调整大脑结构,就能成为真正的术师。至于后一种……”
“也并非天方夜谭……”
……
禅院瞬醒来,窗外天光已经撒入房间。
没多久,她就收到了窗发来的进度汇报:积压的任务居然已经完成了一半。
这时候,「窗」的工作人员也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就算禅院瞬通宵干活,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日本这么多地方。连北海道的诅咒事件都被解决了,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
于是信息一层层向上传递,正午时分,总监部的最高领导者收到了消息——目前发现一批诅咒师正在全国各地祓除咒灵,动机不明。建议尽快决定是否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最高领导禅院瞬:“……”
即使是她,此刻对这帮高层的耐心也所剩无几了。
老师说的没错,无趣的人总是惹人生厌。
她回复道:先继续观察,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再说。
花了五天时间,手头的任务终于告一段落,禅院瞬处理完最后一个任务时,人正好在仙台。
正好是傍晚时分,她拎着两盒土特产,站在了一栋安静的住宅前。
按下门铃后,门很快被打开。一个面容柔和的黑发女人出现在门内,看到门外的禅院瞬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哎呀!是小瞬!”她惊喜地喊道,“孩子他爸,快来看谁来了!”
夏油爸爸也闻声而来,身上围着围裙,手里还握着锅铲,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真是好久不见了,小瞬,快请进。”
客厅里飘着饭菜的香气。两人关切地问起她的近况。
“听说你回老家继承家业了?”夏油爸爸温和地问道。
禅院瞬停顿片刻,在脑海里翻找记忆,总算想起夏油杰和她“对口供”时说过的话,放下茶杯,点了点头:“没错。另外,我现在和杰在同一所学校读书。”
其实禅院瞬最初是想和两位大人坦白咒术界的存在的,在她未来的规划中,本就打算向全社会公开这一切,那么提前告诉他们,也算打上了一剂预防针。但夏油杰并不赞同。他认为,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容易被卷入危险之中。与其让父母活在担忧与恐惧中,不如暂且远离那个世界。
最终,出于保护二人的考量,禅院瞬尊重了夏油杰的决定,选择了和他一起隐瞒。
夏油妈妈声音有些发颤:“同、同一所学校?你是说……那个宗教学校?”
禅院瞬点了点头,不太明白他们为何如此震惊。
下一秒,夏油妈妈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眼眶泛红:“傻孩子……你怎么能为了杰,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呢?”
“是啊,”夏油爸爸也语气沉重,“那小子自己一意孤行就算了……怎么能让你陪他一起?”
禅院瞬眨了眨眼,终于隐约明白过来——这对夫妇似乎产生了什么不得了的误会。他们以为她是为了追随夏油杰,才跑去读“技校”。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委屈……”
“不用说了,我们都懂。”夏油妈妈拍拍她的手,泪光闪闪,“但是感情的事,不能总是你付出。我们一定好好说说他!要在一起,也得让他多努力才对!”
禅院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解释咽了回去。她只是乖巧地点点头:“好。”
临走时,夏油妈妈硬是塞给她一大堆打包好的夏油爸爸今天下厨做的饭菜,“这些放进微波炉加热以后就可以吃了,学校的饭菜是不是不好吃,看你都瘦了。”
夏油爸爸则认真叮嘱:“下次和杰一起回来吃饭。”
禅院瞬提着饭菜,又去土产店给夏油杰他们买了新的特产,才踏上返程的道路。
禅院瞬推开自己宿舍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夏油杰和五条悟毫无形象地靠在她床边,手柄按键声噼里啪响成一片,地毯上散落着游戏卡带和零食包装袋。
哪来的游戏机?哪来的地毯?
自己的房间原本只有正常需要的生活用品,现在这个被生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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