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明能够挣脱,穆安白力气不大。但他看见穆安白暴怒却面色发白,那样浑身颤抖的柔弱姿态,便狠不下心挣脱。
他向来没什么原则,见到别人脆弱就会心软。
江明按住穆安白发抖的肩膀,低声说,“你没必要这样啊。”
这种仿佛怜悯的视线又将穆安白刺得神经敏感。
穆安白承认自己家在正式生面前只算得上中产,但江明是底层的底层,单亲家庭,欠债,下等人,有什么资格来宽容他?
“你装什么?!Omega了不起吗?”
穆安白冷笑着拿出手机。
“你都要走了,那我就告诉你,到底是谁揭发了你的谎话——”
他把手机抵在江明眼前,那是论坛账号的发帖界面,十几个帖子,标题煽动人心,各个都指向诺维兰中的Omega——江明。
穆安白就是举报江明的人。
“你也就是个走后门的。”
Beta冷言说道,眼底翻涌着厌恶,和某种讲不清楚的情绪,“靠周彦那种人进了诺维兰,你把补助生的脸都丢尽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却落在江明的喉结处,稍稍偏了点,但很清楚的牙印。
江明压根不掩饰,连衣领都懒得往上拉。
穆安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更愤怒了——那种火像是从胃里烧上来的,最后让他好难堪。
江明盯着那一排排帖子看了会,不由得想,穆安白真的很认真,前几天月考,还有力气写这么多。
“你对得起我们补助生吗?”穆安白的声音几近尖利。
“对不起——”江明一顿,“我有什么对不起的?”
“真要说,也只对不起你。O和B住一个屋其实也不太好的,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应该是影响到你了。”
他竟认真地道歉,“不好意思。”
穆安白被这态度噎了一下,好不容易宣泄出去的火气,像在燃烧一团湿润的棉花,怎么也烧不起来。
江明接着说:“可你要是觉得,我是完全靠周彦进来的——那你也太看得起周彦了。”
“他连三角函数都解不明白,”江明低头,困惑道,“你觉得他能帮我考入学测试吗?”
不止入学考是满分过的,月考更在排在前五十。在基本上都有课外补习的诺维兰,江明也完全是能计入优秀的水准。
所以他不认为自己没资格待在诺维兰,唯一的错误就在于自己是O和五百万的债务。
“你狡辩什么!”
他的呼吸都洒在脸上了。穆安白把牙齿咬得嘎吱响,用力推了江明一把,自己却也呼吸急促。
——江明身上那股属于Alpha的信息素如刀割般警告他的靠近,不过近距离争吵,就压得他面色惨白,不停地冒冷汗。
到底是哪个人的信息素啊?临时标记也能这样强势,这不公平吧?
不甘心在脑子里成火,疯狂灼烧穆安白的神经。
但最让他难受的,江明被他挤得基本上无退可退,最多也只流露出一点的不知所措。
不管穆安白怎么寻找,也看不出江明有任何要生气动怒的迹象,好像他说的、做的在这个人眼里全都是小孩子闹脾气般!
穆安白企图激怒他,“说这么多,不就是为给自己辩护吗?”
“呃,可能是吧。”江明琢磨一下,不否认这个说法,“没周彦,我也确实穿不上诺维兰的校服。”
大几千的校服,他都比不上衣服金贵。
穆安白想过最坏的情况便是江明揍他,唯独没考虑过江明和没事人一样。
这样,不就显得只有他一个人在意吗?
“你!”
穆安白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啪的砸地,碎片飞溅中他的声音嘶哑破碎,“你怎么能这么懦弱——连恨都不敢恨?!”
碎裂开的尖锐声响像是把对话一瞬间分化开,玻璃渣滓碎了满地,孤零零地洒在桌上、地上。
江明瞬间没了话,他惊愕地看着穆安白,手背被玻璃碎渣划出血珠子。
一时间,室内只有穆安白粗重的喘气声。
穆安白气息极重,不安定收缩的瞳孔死死剜着江明,他要撕开江明伪善的面具。
——快啊,生气啊!
在他抓狂又期待的灼灼目光中,刚才还显得游刃有余的江明慢慢直起背,神情冷淡不止一点,就连微微下垂的眼梢都带上些愠怒。
他露出生气表情的时候,软和到任人揉搓的气质便消失干净,眉骨投下的阴影衬得目光深邃,那股锐利的俊气几乎扑面而来。
这样硬朗英俊的长相竟然不是Alpha,实在对不起Omega。
“穆安白!你做什么!”
江明喝道,一把抓住穆安白的手。他个高,手也宽大,毫不费力握住穆安白的手腕。
拽、拽什么啊……穆安白被他看得心脏狂跳,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图,甚至有些后悔挑衅了。
要是江明真的揍他——肯定会很痛的。
江明是有些不爽了:“这是我的杯子!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为什么摔我的杯子?”
就为了杯子?穆安白不可置信,心速降了又慢慢升高。
快速变动的心跳让他面色非常难看,质问说:“你、你就打算说这个?”
不然呢?江明板起脸,“你要赔我。”
虽然转进诺维兰读书,但江明和从前高中的同学还时常保持联系,也商量好寒暑假见面。
杯子摔坏了,他发愁要怎么和朋友交代。
穆安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气得嘴唇发抖。
一个破杯子而已!
穆安白心里狂叫,他一下甩开江明的手,在江明错愕的表情中,反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往下勒让他低头,气势瞬间反压过了江明。
“穷鬼!这种东西要多少能有多少。”
他咬牙切齿,一张清秀的脸扭曲起来,“你这信息素不是周彦的吧?出去一趟又钓了一个A,真行啊——”
穆安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Alpha信息素残留在衣领上,此刻随着动作涌出,浓重的墨味呛得他鼻腔刺痛,不停发抖。
顶级Alpha的信息素,诺维兰特权阶级的味道。
他自己的信息素寡淡得像水,就连留下一点像样的痕迹都做不到。
这就是差距。
生理差距跨越不来,穆安白想自己至少要爬得高一点。但他手段再怎么恶劣,自认为还是比江明好,他至少没下贱到爬同学的床。
“你勾引那A操.你的时候,不会也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吧?”
他收紧手里的衣领,在江明本来就布着痕迹的脖颈留下新的红痕。
穆安白说得足够恶毒,但江明迟疑地看着他。
“说话啊,别在这里装死!”穆安白再是猛拽一下。
江明被迫低头,挺拔的鼻梁下是浅豆沙色的嘴唇,连嘴唇上的脉络,穆安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瞪着江明。
“你没事吧?”他假惺惺的舍友终于说话,却是软下嗓音问。
穆安白手指收得愈发用力,几乎要抽筋了都没能把江明勒死。对方反倒伸出空闲的左手,轻柔地擦了擦他的脸颊,很苦恼地说:
“你别哭呀——我才是要哭的那个好吧?”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江明轻微地叹了声气。
他见不得人哭,绞尽脑汁地想让穆安白止住眼泪,便又说:
“虽然是我朋友送的马克杯……大不了你不赔我了嘛,多大点事儿。”
——谁管你那杯子啊!
受不了江明这样的人,穆安白被羞辱得完无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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