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徐家有个通房小产了,听说是被一个不得宠的妾室害的!”
“哦?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个酉时日落,我就住在徐府附近,他们家闹腾的声音可大了,请了好几位大夫去看诊,孩子还是没保住。”
“这高门大户腌臜事就是多,女子争风吃醋起来手段狠毒着呢。”
“可不是嘛,这还是徐少爷的头一个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就没了,徐老爷和徐夫人震怒,要把那个妾室发卖掉。”
“最毒妇人心呐,这样的妾室确实留不得。不过徐少爷年纪不小了吧,怎么还没有孩子。”
“徐少爷今年二十又二,未曾娶妻,人家可看不上临海县的女子,听说徐老爷想让他这个独子娶江南富商宋家的女儿。”
“痴人说梦吧,江南富庶人家的女子能嫁来我们这小县城?”
“谁说不是呢。”
云楚沅和裴昱臣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街道上传来的议论声,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说的该不会就是我那表姐吧。”云楚沅白皙精致的面容露出惊愕的表情,如同被投入一颗小石子的湖面,泛起涟漪,那双睁大的杏眸中满是藏不住的讶异。
相比之下,对面坐着的裴昱臣更加淡定,他面色沉静,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惊诧,“嗯,听他们所言,你的计谋很有可能已经奏效了。”
云楚沅的长睫微微颤动,两道柳眉轻蹙,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似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她原本红润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苦涩,她下意识地用力咬住下唇,声音发颤,“这……怎会闹出人命来……”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云楚沅的预期,她本来是想转移矛盾,让何艳艳和孙家人斗起来,从而无暇顾及她,可没想到她们宅斗起来下手这么狠啊,这真是小说照进现实了。
裴昱臣注意到对面的女子坐立难安、不知所措,大抵能猜到她的心思,“不必自责,出了这档子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何艳艳的不择手段,就算没有你添油加醋,等到那个通房丫鬟显怀,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动手的。”
“你说的有道理,就是我的心里不太好受,早知如此,我就换个方式对付何艳艳了。”云楚沅丧气地低下头,不易察觉的颤抖从她的肩膀处蔓延开,仿佛整个身体在无声诉说着难言的纠结。
“莫要伤怀,世间诸事,皆有定数。”裴昱臣从袖子里取出一条帕子,缓缓抬手,轻轻拭去佳人眼角那滴欲落未落的泪珠。
云楚沅抬起头怔愣地看着他,心头微微一颤,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肌肤,擦拭的动作极为轻柔,像是生怕稍一用力便弄疼了她似的,她低落的情绪被他温柔的动作慢慢抚平。
裴昱臣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和的眼神中蕴含着安慰,“你素来聪慧坚毅,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啊……她被小书生撩到了。
能让把男女大防挂在嘴边的男子主动接触,她云楚沅何德何能啊!
你还是那个面对女子眼神闪躲、举止笨拙,还会脸红的小古板吗!
这么一通胡思乱想下来,云楚沅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后知后觉感到有些羞耻,她竟然当着男人的面哭了,真是有损形象。
“哼,我只是迷了眼!你干嘛趁机占我便宜。”云楚沅一把将他手中的素帕拽进了手里,恼羞成怒地指责裴昱臣。
无奈的笑意从眼底泛起,裴昱臣双手交叠,身体前倾,深深一揖,“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生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云楚沅破涕为笑:“油嘴滑舌!”
——
时隔多日,云楚沅再次回到了小渔村,村民们一看到她纷纷热络地迎了上来,再瞧见她身后跟着的男子,又停下了步伐。
“沅丫头,你这是从哪找来的白面书生,是准备叫他入赘到你们家做上门女婿吗?”有个八卦的婶子揶揄地打量着裴昱臣。
接着便有其他人出声附和:“嘿,还别说,这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
“云丫头,摆酒席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喝杯喜酒呀,哈哈哈。”不少妇人打趣着他们两人。
裴昱臣的脸颊爬上一丝红晕,“诸位误会了,我和云姑娘不是那样的关系。”沙哑的声音和飘忽不定的眼神,将他的尴尬暴露无遗。
人群中,有汉子认出了裴昱臣,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双眼,惊声道:“这……这不是裴县令吗?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噗通”一声,是双膝跪地的声音,周围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村民们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睛瞪的老大,尤其是先前调侃裴昱臣的几位大娘,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裴大人,民妇有眼疾!还望大人饶过我呀!”一位机灵的大娘率先反应过来,跪倒在地上,两只手高举过头顶,随着磕头的动作拍向地面。
慢半拍的其他村民也跟着下跪,请求县令大人的宽恕。
“诸位快快请起,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怪罪你们的。”裴昱臣赶紧躬身将他们一一扶起。
此处的动静吸引了小渔村大多数人的注意,早就有人偷溜去村长家通风报信了。
“县令大人到访,草民有失远迎……”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村长从人堆里挤了进来,“大人,草民是小渔村的村长,余满生。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不妨去草民家中详谈。”
裴昱臣一边跟在村长的身后走,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余村长,我打算选你们小渔村做实验点,进行滩涂养殖,到时候会在海边圈出一块范围,在海水里养殖鱼虾蟹贝。若此事能办成,对渔民们也有极大的好处,以后你们就不必冒着风险出海打渔了,人在家中便能收鱼卖钱。”
虽然村民们不懂滩涂养殖是什么意思,可裴昱臣话中说的坐在家中赚钱,可谓是击中人心。
“此话当真?裴县令你莫不是在诓我吧,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余村长十分激动。
“你们渔民难道就没有自己试过养鱼吗?”
余村长说道:“怎么没有,养过啊,鱼在水缸里根本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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