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仪撑着伤重的身体,来到关押玄玉的牢房。
玄玉披头散发的,明显挨过打,一道道的血痕看得周仪心痛。
玄玉看见周仪,呲着牙便想扑上来撕打,奈何被一条五尺长的铁链锁住,近不了周仪的身。
周仪估算着安全距离坐下,他身体虚弱,又有重要的话要告诉玄玉,不想被玄玉打趴下。
看玄玉如同一只负伤的小兽,想要挣脱锁链的束缚,狂暴愤怒,周仪反倒稍稍安心,尚有力气揍人,想必伤势并不严重。
“老匹夫,你来做甚!”玄玉向地上啐了一口,他既已犯下死罪,便不用再忍,将这十几年对周仪的痛恨与厌恶都啐了出来。
周仪却微笑着看着玄玉,他嘴上说着狠话:“贱奴!死到临头还敢放肆!”手上,却用玄氏独有的手语,对玄玉打出一句:“玉儿,我是你的周叔叔啊!”
这手语令玄玉震惊,因为教会他这手语的人,正是那失踪了三年的,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老师,这手语与寻常哑人所用的不同,这是他和老师之间的秘密。
玄玉正想发问,被周仪制止,他知道外面一定有人监听。
周仪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玄玉收声。接着用手语打出一句:“太子的人在监听,继续骂我!想问什么打手语。”
“呸,背主弃义的小人,滚,我不想见到你!”玄玉嘴上狠狠地骂着,手上却打出:“你是谁?你怎么会我老师的手语?”
周仪对玄玉笑着,把手放到脸上,遮住大半个脸,做了一个戴面具的动作。
那弯弯的笑眼,不是老师又是谁?
玄玉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厌憎了十几年,视作仇人的人,竟是那个在黑暗中给了自己勇气活下去的老师。
“小畜生,谁给你的胆子,敢行刺太子殿下!老实交代,可有谁支使?”周仪假意呵斥,手下却迅速打出手语:
(小崽子,摘下面具就不认识老师了吗?)
“呸!反正做血饲也是个死,老子想杀谁就杀谁,用得着谁支使?”玄玉心领神会,便也在嘴上嚣张着,手下打出自己的疑问。
(你,到底是老师,还是周,周司巷?)
“你以为冲撞了太子殿下,还能一死了之?”
(我是周叔叔,不管老师,还是司巷,我都是你永远的周叔叔)
“要杀要剐随便,小爷我吭一声,都算输!”
(周叔叔不会那样对我。)
“哼,小子,我劝你别嘴硬!”
(玉儿,你受苦了,周叔叔那样做,是为了保你的命啊。)
两人就这样,一面嘴上你来我往地骂着,一面用手语问解这十几年的秘密。
周仪将昔日玄氏危急时玄墨云是如何托付他,他如何用霜岭待开的宝库拖延时间,留下他一命,又假借血饲之说为他挣得十几年时光,为何将他留在犬舍,为何找来陈三,为何作践他,又为何夜晚以面具人的身份前来教他,又细说了如何一步步接近太子,走向朝堂,如何联络旧部,如何间裂连氏父子,如何策乱,如何计划送他出海,如何准备妥当,等着与他相认。。。
说完这一切,周仪带着歉意,缓缓对玄玉打出一句:“玉儿,周叔叔对不起你,终没能救你。”
这手语一打完,玄玉瞬间泪崩。今日才知,他错怪了周仪十几年,也把他当成叛徒恨了十几年,却不知他才是为玄氏殚精竭虑的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甘于背负骂名,忍辱负重的人,然而苦心经营半生,辛苦筹谋的生路,却在最后一刻被自己断了。玄玉恨自己的鲁莽,更恨自己连累周仪受伤,他也悔自己的不察,他惜的不是自己的命,他惜的是周仪半生的心血。
玄玉泪流满面,举起手,却半天打不出一句话,此刻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既有亲人久别重逢般的欣喜,亦有毁了计划的悔,还有为这十几年两人各自不易的感慨,更有此刻情势下生离死别的不舍。
玄玉透过泪眼,看着坐在面前的周仪,这十几年,他都不曾好好看过他的周叔叔,曾经满头的乌亮的发,已近半染白,眼角额头都爬上了皱纹,他的周叔叔老了,曾经那么俊朗飘逸的人,坐着也微微有些驼背了,满身的风霜,都是为他玄玉,自己却那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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