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天族世代守护的边界,守住这条界线,便是守住了万世福泽,也是阿修罗族世代渴望突破的边界,冲过去,便能改变本族的苦境,享受无边的胜福。
天食日,日月同消,魔云压境,火光冲天,云泽即将沦为地狱。
子熙跟着夜修行,心念纯净,素无杀意,但身处这狂野的战场,也不由得血脉迸张,隐藏在龙族血脉里的暴力因子隐隐欲动。
须炎坐在小酒馆的雨廊上,看着不远外乌天黑地的修罗杀场,既不想参与,也不想离开,就一口口地喝着美酒,等着小酒馆灰飞烟灭的一刻。
然而夜却丢下将士不管,径直穿过战场,来到须炎的小酒馆,点了一杯三生醉,坐下小酌。追上来的子熙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夫子,夫子,大战在即,身为医官,怎能弃将士于不顾?你,你还喝上酒了!”今天的夫子很反常,从来慈悲负责的他,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子熙十分不解,又不敢生气。
夜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子熙的质问,反问道:“熙儿,你还没喝过酒吧,”他转向须炎,“老板,给这位小哥来一杯,他需要镇定。”天地暗淡中,夜的这抹微笑如同一道光,将烦闷的心情撕开了一道口子,让须炎晃了晃神,见他怔怔的,夜便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示意他沽酒,他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子熙,给他倒了一杯果子酒,递与子熙:“小龙儿,来一杯吧。”
子熙生气了,推开递过来的酒,“将士即将赴死,咱们却在此喝酒?夫子,平日你总教我慈悲是第一要事,怎如今见死不救,罢了,你喝你的酒,我自个儿去救。”
夜挠挠耳朵,仿佛被吵倒,他向战场的方向看了一眼,问熙:“将士赴死,哪呢?”
子熙要气炸了,向战场的方向狠狠一指,然而下一秒他却愣住了,片刻前还是数百万大军交错的天魔恶战之地,突然一个影子都没了,所有参战的天魔鬼龙各族军队都凭空消失了。
夜耸耸肩,继续喝他的酒。
“他,他,他们。。。不见了。”子熙惊到结巴。
须炎闻言也望向战场,果然已空无一人,他静心用天眼观了观:“哇哦,叹为观止。”
“生死存亡,本就是梦幻泡影,熙,你忘了我怎么教你的吗?”夜淡淡的。
关心则乱,子熙担忧老父安危,身处大战下落不明,一时不能静心,对夜的提示不能领会,那还顾得上幻梦不幻梦。
“夫子,父王他们怎么不见了,可有危险?”子熙急求夜。
“若想知道,自己静心去看。”
子熙努力收心内观,然而沉不下心,“夫子,”熙只得向夜求助。
“静心。”
“夫子。。。”子熙眼巴巴望着夜。
夜叹了一口气,自小带大的徒儿,终是硬不下心肠,就手中的酒醮了醮,在熙两眼眉间轻轻划了一道,解了幻境的眼障,子熙立觉双眉间如被火烧一般,只觉血气都涌了过来,片刻后,再睁开眼,眼前的一切,令他震撼。
在他眼前,是成千上万个空间结界,布满宇宙,大大小小交错相叠,每个空间里仅有二位对战,熙仔细一看,每个空间里的二位,竟是一般无二。天魔大军的每一位都落入一个独立空间,在那里与自我对战。
“夫子,这是什么法阵,竟如此霸道,能生出如此多的空间界,他们的分身从何而来?怎会与自己厮杀?”
“你再仔细看。”夜指向所有空间的中心。
熙顺着夜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才发现一个几乎透明的巨大的刀轮,正旋转着散发无数发光的咒字,正是这些咒字光束形成了一个个空间,将每一位困于其中。
“夫子,这个就是父王说起过的刀轮?但刀轮不是专斩阿修罗王首足么?”
“刀轮还是那个刀轮,但驱使它的却已不是斩魔咒,而是鬼族热乎拉的幻已境咒。”
“凭空再造空间不易,更何况是同时造就如此数量的空间,这鬼王什么时候修为这么高了?”须炎也不免生了兴趣。
“他名为鬼王,实早已证得不二之了义境,是如来亲传的得意弟子。”夜对鬼王的一切了如指掌。
子熙焦急地寻找老龙王,发现他的父王正在被追杀,而追杀者下正是他父王自己。。。
“爹爹小心!”子熙想冲进去救他,却发现自己进不去这个空间,只能在外看着干着急。
绕是敖天身经百战,也从遇到如此诡异的战争,与鬼王一族交战正酣,突然掉入这个未名空间,所有人都不见了,只有他和自己厮杀。
敖天战力强劲,兼有八十一种神通变化,能化形食敌,然而此番他每次出招,对面的自己均早了如指掌,招招压制得他无还手之力,他欲化形而战,亦是每一变化,对面即出克制之变化,最后敖天变无可变,只得现出龙身,如须弥山般巨大无比,双目如电,口出巨焰,然而对面毫不在意,竟化形为龙族最怕的大鹏金翅鸟,翅展蔽日,声出夺魂,一双利爪牢牢钳住敖天颈项最脆弱处,钢铁一般的巨喙落下,敖天胸前一片逆鳞被剥下,连着血肉,痛苦万分。眼见着金翅鸟的巨喙再次落下,直奔着龙心的位置而去。
子熙见状大惊,“爹爹!”他急求夜,“夫子,你快救救爹爹!”
“熙儿,你梦中被人追杀过么?”夜反问熙。
“我。。。”
“梦中你被杀被伤,痛苦惊惧,然而醒来又如何,可有损伤?”夜不理会,只继续问。
“自是无碍,夫。。。”
“你爹爹此时,亦如同经历梦境,一切都是他自心心魔所化,要如何救?除非他自己解了心魔,才出得了这幻已境。旁人不能帮,也帮不了。”
面临强大力量压制而无力对抗,频死却无法自救,拨鳞剜心,彻骨的疼痛却只能生生承受,敖天的一生中从未如此绝望,曾经加诸于敌人身上的每一种痛苦,如今全加诸于敖天自己身上,敖天因神通大,法力强,少有人敌,以往对战,总是胜方,必要杀得酣畅淋漓方停歇,从不曾体会过被杀戮的痛苦与恐惧。如今才真切了解到那些被自己击杀的敌人,经历了多么黑暗的时刻,当金翅鸟的巨喙一片片拨去他的逆鳞,穿透他的心脏时,他闭上眼,心中涌起的不是将死的不甘,而是对曾经造成的伤害生起的深深悔意。当心脏离开他的身体,最后一丝气息呼出鼻翼消失在空气中时,一滴清亮的泪从他眼角滑落。
泪滴落到金翅鸟的羽上,金翅鸟如烟般消散,困住敖天的空间也瞬间消失,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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