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办?
苏卿默默想,低下眼眸挡住自己眼里的情绪。
如何阻止神经病发疯?
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苏卿发现,自己不会哄人。
准确来说,她不会低头。
想到自己要主动把自己放到比沈穆庭这个疯子还要底的地位,抱着沈穆庭的胳膊哼哼唧唧撒娇道歉,自己的鸡皮疙瘩先起了一层。
这简直是自甘堕-落!自取其辱!
“不论如何,王社谋害当朝皇后的罪名已经被做实了。”
发觉自己做不到,就不再为难自己,苏卿冷静而理性的告诉他一件事实。
她看着沈穆庭的眼睛:“我替你用更快的速度处理了他,相信就算你这会儿去把他杀了,也激不起太大的浪花。”
沈穆庭腮旁的肌肉被咬地鼓起,他紧紧捏着手里的匕首,四指深深掐进肉里。
“如果朕没发觉,你是不是就要偷偷出宫?”他憋了好一会儿,火山就要喷发,竟然只是冒了阵青烟。
一阵委屈,可怜,比流浪狗还要惹人心疼的脆弱。
苏卿已经预备好他要大闹一阵,没料他开始哭泣。
错愕过后,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
沈穆庭自小体弱,养得比公主还要娇贵,肌肤白嫩如水豆腐,是聚光灯下的莹白,陶瓷一样易碎的美。
只要他想,当他把眼睛微微睁大,会显现出孩童似的茫然。
轻而易举地激发所有人的怜悯。
苏卿在他面前都充满了母性光辉。
她从床上坐起来,不去看他的脸:“张子奕已经计划要杀我,用我离开皇宫作为筹码,除去王社,她会对你做过的事既往不咎。”
苏卿视线中,苏卿心虚了,心虚就是愧疚。
“所以你还是会偷偷离开我?”
长久的宁静后,他听见苏卿说:“不会。”
“真的?”
苏卿能看见他的嘴唇,那张因缺乏血色像被晒白了的月季花瓣,此刻在微微颤-抖。
假的。
不论是计划一还是计划二计划三,苏卿出城后还是会给沈穆庭写信通知。
“因为我还要回来,与你里应外合。”
实在无法忍受一身血的黏腻感。
苏卿从床榻上起来,她走到沈穆庭面前,抬手取下他头上碍事的冕旒。
在对视的这一瞬,沈穆庭的眼圈迅速变红,紧接着他就抱住苏卿。
手铁圈一样禁锢住苏卿的腰肢,脸深深埋入她吸饱了血的衣裙里:“朕不许你走,你不许悄悄离开我。”
苏卿举着冕旒,两只手在他背后举着。
他的双手摁在她的后背上,将鼓胀的华服摁下去,勒出苏卿纤细的身躯,身子弯成一张弓,脸埋进苏卿的脖子里,血染红他半张脸。
苏卿:“……这个是鸡血。”
衣服一件件堆叠在苏卿的脚下。
还有最后一层薄薄的亵-衣,半片白绸衣被血染透,晃荡在腰肢外若有似无的影子里。
沈穆庭的目光已化成实质,血色从他的脖颈慢到耳后,红彤彤像熟透了的柿子。
苏卿观察着他的身体反应,捏住袖口去擦他半边脸的红色血渍。
沈穆庭一把拉下她,把苏卿按在绵软的被褥里,整个人爬在她身上,脊背弓起,脸埋入她的脖子。
湿热的气息还有滚烫的泪,这些触感从脖子那边传来。
但很快,沈穆庭的唇开始在她的颈线上逡巡,呼吸颤-抖且滚烫。
苏卿下意识将人推开。
她两只手抵在沈穆庭的肩膀上,看他的半边脸的血似乎一起染红了眼白,里面血丝密布,宛若野兽:“卿卿……”
沈穆庭脸上还沾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苏卿出神地望着他,渐渐卸去手上的力气。
沈穆庭一寸寸贴上来,他恨不得把整条命都丢在苏卿身上。
与以前不同的是,他这次很喜欢用嘴。
沈穆庭就想方设法地亲她,摩挲她的皮肉,直到那块肉跟他一样又烫又红。
他最开始想亲苏卿,但她躲开了。
他有权舔舐她饱满的唇。
舌头却无权进来。
苏卿喘着气,帐子里热乎乎的。
目之所及都是和谐的,圆润的,潮湿的热气。
沈穆庭真的变成了小狗,他的眼睛水汪汪,嘴唇粉嘟嘟的,沾着亮晶晶的东西。
苏卿的腿划过他的手臂:“继续。”
“太医来了没有?”
两人都吃饱了,夏朝恩听见里面传来清晰的一声,低着头领御医进去。
随后的宫娥们低着头进去,有端着干净衣物,捡起地上就退出去。
内侍将浴桶灌满热水。
沈穆庭只穿了裤子,撩开帏帐,屈腿坐在榻边。
“皇后遇刺,你这些日子就在太医署住下,不要回去了,随时等候传召。”
他懒洋洋的,头倚在帐上,嘴边挂着满足的笑意。
御医保持缄默,垂首看着自己的脚。
“是。”
苏卿的脑袋从他身后的帏帐里冒出来,放眼看去都是乌溜溜的脑袋。
她斜着眼睛瞪了沈穆庭一眼。
狗东西,不告诉她外面有人。
不解气,掐着后背的嫩肉拧了一把。
“嗯……”
空气瞬间凝滞。
沈穆庭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撩-人地轻叹,效果堪比提着在场所有人的脑袋转圈圈。
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他们的脑袋真的要独自转圈了。
房间里顿时充满着吊诡的气氛。
一方面的萦绕在鼻尖淫.靡的气味,一面是撞破房事的尴尬。
苏卿将帐子一拉:“都出去。”
目送所有人转身出门,留到最后掩门的还是夏朝恩。
他始终低着头,没有给苏卿任何示意。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苏卿的脸后知后觉地烧红。
她可以将书里的人都看成过路人,但夏朝恩是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就像是同类。
尤其是公开身份后,他的看法就更重要。
“在想什么?”沈穆庭溜进她的怀里。
苏卿习惯性将手抽出来,搭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沈穆庭枕在她的臂膀上,而他的手臂也紧紧环绕着她,这是一个拥抱的动作。
但苏卿的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沈穆庭的脸对着她的脖子,两人都需要费点力才能看见对方的脸。
“我想不通一件事。”苏卿说。
她没有了下文,沈穆庭在她怀里动了下:“什么?”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为什么还留着我?”
沈穆庭浑身一僵。
他变成一块沉重的生铁,坠在苏卿怀里。
苏卿的手指依旧在他的发丝间缠绕:“你已经拿到手铳的生产方式,王社倒台后太后也不再是你的威胁,相反,我会成为你最大的威胁,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以绝后患?”
快乐过后,体内的激素仍在作祟,苏卿有些困倦,绵软的母性又开始作祟,这使得她想说些真话。
沈穆庭:“皇后在胡说什么?”
“我一直将你看作盟友,虽然你不是很合格,但我未来的计划里还是有你的一席之地。”苏卿的指尖落到沈穆庭的肩膀上。
与杜景河的宽阔结实的大块肌肉不同,沈穆庭是嶙峋陡峭的尖刺,他的肌肉很薄,因为吸收不好导致的营养不足,身上的肌肉是缺少油脂包裹的基础肌肉,够维持他日常的消耗而已。
所以他连让女人快乐像是在拼尽全力,虽然事实是这次的快乐比杜景河给的多。
他不遗余力地讨好自己,这让苏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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