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是您的老师,如今他老人家的女儿又成了皇太子刘昭的伴读,这是天意啊。”
人群中突然站出来一位老者,他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皇帝刘炟点头表示认可:“尹尚书说话在理,朕指定江山之女为皇太子伴读,也因有此意,况且江伴读如今又在今年的春闱当中高中会元,这说明江山对她女儿调教有加,此女志存高远,眼光开阔,完全没有姑娘家的小家子气。”
言论的方向瞬间倒向了她这边,陛下都开了口,再也没人敢发表其他意见,更没人敢反驳。叶重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得意。这些朝廷要员互相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跪了下去,喊出陛下圣明。
刘炟顿时龙颜大悦,向前挥了挥手:“就这么定了,江伴读退朝后便去走马上任吧。”
她声音愉悦,提高嗓音故意大声回应着当今圣上。
等江诗婉在公公的引领下来到国子监时,已经临近晌午,这几日的天气都还不错,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时不时想要打个盹。
待他们穿过一个巷子,一个转身便来到了国子监。
江诗婉刚刚踏上台阶,跨过门槛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整个国子监院子里闹哄哄的全是些追逐打闹的孩子,这哪里有一点学堂的模样,俨然进了动物园。
他们没有一点皇子的模样,上蹿下跳,有的抱着长廊柱子正在努力向上爬,有的已经坐到了院子里的石灯之上挥舞着手中的书本手舞足蹈。一个十一二岁的娃娃正领着五六个皇子在东躲西藏,时不时撞到伺候在他们一旁的书童或是奴才身上。
突然石灯之上扬扬洒洒飞下来片片雪花,书籍已被皇子撕扯成碎片扔在了空中。
伺候皇上的公公见到这等场景摇了摇头,他尴尬笑笑:“江伴读,辛苦你了,这些皇子们个个正是调皮的时候,您多多费心吧。”
“那位是皇太子?”
“石灯上那位。”公公弯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声音小得犹如蚊子叫,“这些皇子之中属他最淘气,皇太子刚刚过九岁生辰,也是最令陛下头疼的一个。”他尴尬解释道。
“皇太子,快下来,认识一下江伴读,”公公疾步走在他面前喊道。
坐在石灯之上的皇太子抠着鼻子,斜眼看了他一眼:“在哪里?”
“回太子,您看,”公公急忙指着站在不远处的江诗婉。
“是个女的?”
“是,太子殿下。”
“真是天大的笑话,父皇为我换了那么多男伴读,怎么如今找来个女的”
公公勉强一笑,“太子殿下,快下来见一下江伴读。”
皇太子冷哼一声,双手抱臂别过头去。
“太子乖,听话,下次帮你带西楼的点心吃好不好。”公公小心翼翼哄着他。
“你说话算话。”小大人皇太子刘昭猛然回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公公急忙点点头,然后展开双臂小心翼翼嘱咐他慢一点。皇太子这才撅着腚从石灯上往下退,公公见此急忙蹲了下去,示意他踩在自己的肩膀上,皇太子刘昭倒不客气,显然这已经成了二人见面必备的项目。他一只脚落在了公公的肩膀上,另一只脚还未站稳,整个身子便歪了下去。
江诗婉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们二人同时摔向了地面,当肉垫的公公龇牙咧嘴护住掉在他身上的皇太子。
见到如此顽皮的皇太子,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感情陛下把他最皮的熊孩子交给了自己。
她蹲了下去,把他从公公身上拉了起来,“太子有没有受伤?”江诗婉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她刚刚到这里便被上了一课,刘昭有任何闪失她都担待不起。
院子里的孩子见到公公像个笨熊一般摔倒,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叮当,叮当,叮当——
突然上课铃声响起,刚刚还上蹿下跳的皮娃子便一下子收敛了天性,他们赶紧从抄手游廊柱子上跳了下来,躲藏在假山后面的也都陆续跑了出来。这群皇子们赶紧跑进学堂。
皇太子刘昭见此,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斜眼盯着她:“你就是新来的伴读?”
“小女正是。”江诗婉整理好被撕碎的书籍碎片,伸到他面前,“不想被打屁股,就拿上它赶紧去上课。”
皇太子刘昭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碎片,狠狠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跑向了学堂。
公公见他离开,急忙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江伴读,太子就麻烦你了。”
江诗婉点点头:“您辛苦了,刚才没有摔到哪里吧?”她有些担心盯着他。
公公急忙摇头又摆手,“无碍,无碍。”说完他扶着腚一瘸一拐向门口处走去。
江诗婉见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时公公突然回过头来,刚要开口说话,便见她正低头笑得欢乐便禁了声,捂着屁股快速向前挪去。
江诗婉趁着这些皇子们上课的空隙,熟悉了一下国子监的环境。要说这皇子们也是辛苦,都是些七八岁,十一二岁的孩子,他们从卯时开始读书,到了未正二刻才能散学,散学后又要学习步射,除了生辰、元旦、端阳、中秋、万寿节这几个节日,一年当中都在学习。
这些皇子们正是皮的时候,也只有在课堂上才能收敛天性。
她听着郎朗读书声,暗暗感慨他们的不容易,日后这些皇子便会为了王位争个你死我活,如今能在一起毫无心机过这种“鸡飞狗跳”的生活也不愧是段难忘时光。如今朝堂暗流涌动,以叶阁老为首的势力都在暗中为裕王铺路,虽然之前群雁图被盗,裕王被牵扯进来但未过多久便被放了出来。
日后自己与太子朝夕相处,自己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盯紧,尤其是叶阁老,他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也不会轻易就放过如今的皇太子刘昭。也许当今圣上把自己安排在自己位置,也是另有深意。
江诗婉坐在院子台阶之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朗朗读书声,声声入耳。她双手托腮,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国子监。
“江伴读,你这么早便来这里报道了。”
突然一个熟悉声音响起,她一侧头,只见吏部尚书尹天睿正站在身后,见他前来,江诗婉赶紧站了起来。
“尹尚书,您这是?”
“你刚刚入宫,有可能不知,本官是太子刘昭的太师。”他摸着灰白的胡子微微笑道。
江诗婉露出震惊的神情,急忙行礼:“尹大人,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
尹天睿头发灰白,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并用黑色发饰固定成发髻,身着深色官服。他面部皱纹明显,浓重的眉毛微微上扬,留着短而少的灰白胡须,说话的时候胡子跟着一颤一颤的。
他眼睛眯成一条线,“老夫刚刚在朝堂之上维护你,也有此因。”
她感激抬起头,“尹大人刚刚在朝堂之上多亏了您,要不然小女可丢尽了脸。”
“那帮老东西可都忌惮你的父亲,十年后见到你能轻易放过?”
“尹大人,小女听闻父亲在世时与您关系匪浅,您能告知小女十年前父亲临死之时到底经历了何事,都见了什么人吗?”江诗婉神色有些激动,进入这宫中之后,她第一个想要见的便是他。
“你还可记得上次去大理寺,老夫交予你的东西?”
江诗婉点点头,目不转睛盯着他。
“要好好保存,不要让旁人知晓,日后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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