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林涵霜嘴角突然流出血来。
她大骇:“母亲!”
林涵霜擦了擦嘴角的血,抹在了姜若欢的手上。
“可别嫌弃母亲,只是不出点血,怎好陡然去求?你嫁进门的时间不长,你说的话他们反而相信。”
姜若欢点头,走出两步,又回头问道:“母亲,您是不是跟祖母有旧怨?”
林涵霜没有贸然抛底,只道:“别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谢家这个大宅门,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就是帮过我们的四公子,你也不知是何居心。”
姜若欢一听这话,后背不禁出了一层冷汗。
她想到了新婚夜谢时说的话,他说是他在谢家家主和主母面前说了好话。
他说的话她的婆母不可能不知道,这也没什么好瞒的,而她的婆母也派人去查了她,却是跟他口中的她是相悖的,偏偏前几日又是他带着人去帮了她。
姜家的名声在江州一向很好,特别是父亲,心念亡妻多年,一直不曾不续弦,官声也极好。
谢时真是夸赞了姜家也没有说错,可若是她那两年的作风很是出格呢?
她的婆母是否听到了一点风声?是否会觉她同谢时是一伙的?
“母亲,我……”
“去吧,此事既然交给你,我自然是信你的,昭儿能不能回来,就此一搏了。”
姜若欢珍重点头,而后急匆匆往天权院那边去了。
钱嬷嬷不无忧心:“夫人,此事交给少夫人……”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按他们去江州查的来看,加之近日种种,她是有胆魄的人,聪明是有,就是缺少历练,不是个工于心计的,或许她正是这破局之人,至于同四公子的纠葛,都是摊在明面上的,能有什么?”
林涵霜看得分明,姜若欢在江州的后两年跟来京安后的这段日子相比,仿似是两个人。
她又没有经历大的变故,前后相差不会那般大,解释不通干脆就不多想。
“钱嬷嬷,你岁数比我大,看得比我多,你说,要是她演技真的那般好,是不是连老夫人都要甘拜下风了?毕竟她岁数还这般小,可谓前途无量了。”
钱嬷嬷闻言,反倒安心了。
“确实。”
既然林涵霜如此说,钱嬷嬷也动起来了,忙吩咐了人进来伺候林涵霜,又派人去请大夫。
而姜若欢此时已经到了天权院。
甫一跨过门槛,姜若欢就见屋内不仅有休沐在家的谢安和孙忆昔,还有大房和三房的好几个子女,是其乐融融一片,显得她的到来分外不合宜。
她也再一次深切体味到玉衡院在府中尴尬的位置。
可她现下顾不得太多,‘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求祖父、祖母圆母亲心愿,让夫君回来侍疾!”
姜若欢的手上此时沾了不少血,连带着衣裙上都蹭上了一些,又是从离天权院极远的玉衡院奔来,看着着实狼狈,叫孙忆昔吓了一跳。
“我的天爷诶,若欢,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孙忆昔一边拍抚着心口,一手示意下人将她扶起来。
姜若欢没起,又道:“母亲方才吐血了,现今还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念着夫君的名字,这是母亲的心病,孙媳在此恳求祖父、祖母,让夫君回来为母亲侍疾。”
谢安见姜若欢这般行状,布满皱纹的额头更深地拢在了一处。
“见长辈时,怎能如此不体统?”顿了顿,他又问道,“可曾唤大夫去看了?”
“是孙媳的不是,可孙媳实在担心婆母。”姜若欢答,“虽已吩咐下人去唤大夫了,可孙媳从未见过婆母这般,实在着急……”
“你婆母这身子骨啊……怎么就吐血了呢?”孙忆昔微微歪头,望向坐在另一边的谢安,眼中满是哀凄,“主君,这可如何是好啊?”
谁都知道病重之人吐血是个什么意思,怕也是捱不了多久了。
一时,屋内诸人心思各异。
谢安垂眸,沉默思量半晌,道:“先请大夫看,需要多好的药,就开库取,库里没有就去买,尽己所能,能留多久留多久吧。”
姜若欢见他们绝口不提让谢昭回来的事,只好硬着头皮又开口:“求祖父、祖母圆了婆母心愿,寻夫君回来侍疾,叫我们一家团圆。”
姜若欢的“不识趣”,叫谢安和孙忆昔是避无可避。
顷刻间,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谢安下意识看了眼孙忆昔,见她双肩耷拉了下来,双眸微垂,似又陷入久远回忆,心头火起。
他咬牙:“说的什么混账话?”
孙忆昔似才回过神,劝道:“主君,若欢进府才多久?她不知道也是人之常情。”
劝完这个,她又对跪在地上的姜若欢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
“若欢啊,你先回去照看着你婆母吧,待会儿我拾掇一下,也去瞧瞧你婆母。至于三儿的事啊,也不着急,明年初人就能回来了,叫你婆母有个挂念,也好。”
一旁的谢三夫人立马应和:“是啊,不到一年了,一眨眼就过去了。”
姜若欢算是看明白了,这满屋子的人没一个愿意谢昭回来的。
也是,算来算去,谢昭才算是正经嫡出,这样一个人回来了,这谢府格局说不得还要大变。
可谢昭常年在山里修道,哪里有他们在谢府的根基深,何必将人赶尽杀绝呢?
她也清楚自个婆母的难处了。
“诚如三婶婶所言,大半年不久,可婆母等不起,有些话作为儿媳不该说,但我怕婆母在生前不得儿子在身边陪伴,是死也难瞑目!”
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说不得还会治她一个诅咒婆母的罪,可姜若欢顾不得这般多了。
林涵霜已经开始不吃药了,再拖下去,怕真没几日好活了。
她不糊涂,若不是她发现了,说不得她婆母是真打算以死换自个儿子回来奔丧。
“你放肆!”
谢安大怒,一拍桌子,茶盏‘啪啦’作响。
满屋子人皆站起来垂头听训,唯有孙忆昔细声劝解。
“主君,当心身子,莫要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她什么都不知道呢,以后好好教便是。”
“还小?只有你,惯得他们!”
谢安虽还在生气,语调明显缓和了不少。
“是,都是我惯的,我一定好好反省。”
孙忆昔极恭顺地将这话应承了下来,却也没叫姜若欢的话头再落地,而是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我也是做母亲的,深知母亲为了孩儿什么都愿意做,不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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