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佩兰早有预料,昨夜长乐宫一次水都没有叫过。
张稚看着佩兰的眼睛,面上显得有些担忧:“如果……本宫是说如果,陛下他真的有点儿不太行……本宫该怎么办?”
就是……突然不太行了。
佩兰先是震惊,随后迷茫咬唇,她年纪尚轻,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情,尚无应对之策。
“娘娘,这事不好说……须问问有经验的人。”
子嗣大事,还要是她自己能信得过的人。
张稚的思绪在脑海里逡巡一圈,倒是让她想起来一人。
“问问本宫家里人如何?”
佩兰也觉尚可,便点了点头。
凤令既下,过了一日,一顶宫外的轿子,便如一朵莲花一般,飘然而至。
轿子里坐着的妇人,正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大姐,杨爵夫人,张稼。
除了上次谢恩宴,同杨晟一起来了一次明宫城,张稼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被召见入宫。
她身旁却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陪着她进了宫里。
张稼此次来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她拢共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儿子杨凌她自是不担心,唯一时时牵挂着的便是二女儿杨倩。
如今已经十四岁,再过一年,便要及笄嫁人。
杨倩随她爹,不怎么爱说话。
想着入宫怎么也算是个抛头露脸的机会,便将她也一同带来。
芙蕖轿子停在青雀门,母女俩下了轿,望外一探,天高云淡,红墙曜日。
核对了身份牌子后,从青雀门到长乐宫,由一位身穿着靛蓝衣裙,自称是皇后娘娘贴身侍女的人引着她们一路走过去。
张稚许久未和大姐张稼单独说过话了。
简单殿前叩见过后,她便打发走了闲杂人等,将人带到内殿,打算说些私密话。
“这位是?”
张稼笑吟吟介绍着身边人,“她是我家里的老二,名字单一个‘倩’字。”
张稚频频点头,“原来是倩儿,怪不得我认不得,长这么大跟以前不一样了。”
早些年的时候,杨晟和张稼忙不过来便会将孩子送到他们的外婆家住些时日,张稚未出阁时,常常帮着照料杨凌和杨倩。
在张稚的印象里,杨倩不过是个啃糖饼的小姑娘形象,如今竟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一张鹅蛋脸,秀眉樱唇,身上穿着一套月白色的襦裙,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倩儿,还不来拜见你皇后姨母。”
杨倩听母亲的话,身子刚矮下去,便被坐在上头的张稚出言阻止,“哎,倩儿不用,方才都已经拜过了。”
“这孩子过了明年便是时候要给她选个好夫婿。”张稼叹了一口气,提及。
张稚回应道:“是要好好选选。”
“可有心怡的人选了?”
张稚和张稼的对话让杨倩不觉间羞红了脸,在下面一言不发,还是张稼代为回答。
“没有呢。这孩子生性木讷,我和她爹也都拿不定主意,我每次出门都带着她,还是像个小木头呆子。”
张稚闻言会心一笑。
“人生大事,不能儿戏。”
想当初,她便是不清不楚地便与人成了亲,现在想来实在荒唐,现在她也有这个能力,定是要给侄女儿好好办妥。
“改天,我替倩儿办个宴会,让她多多认识人,好好选选未来夫婿。”
张稼拉着杨倩的手,喜上眉梢,“那便多谢皇后娘娘了。”
说完了杨倩的事情,张稚便以‘挑些赏赐’为名,将她支开去,得了空与张稼单独在一屋。
一片静谧过后。
“大姐,我其实是……有个事情想问你。”张稚开了口。
张稼这才反应过来,这次叫她来,并不单单只是走亲访友,还有事情需要她。
“什么事,可有需要用到大姐的地方?”她当然乐意帮忙。
尽管四下无人,张稚还是不太好意思,附上张稼的耳畔,小声弱弱地道了一句。
张稼听了,才后知后觉小妹为何找的是她。
原是她以前年轻时不经意说过的一句话,不想竟被当时懵懂无知的张稚放在了心上。
方才张稚问她的是:“男人……生育不行的话,会有什么表现呢?”
张稚跟赵季第一次回门的时候,张稼曾有意无意地吐露出来,杨晟不怎么样了的话。
张稼笑了笑,想着张稚的年纪,趴在她耳边耳语一番。
只见张稚听了,脸上立刻蒙了一层粉色,诧异道:“能行吗?”
张稼刚想回话,杨倩却已经回来了。
两人说话时不觉已经相携着坐在了塌上的一处,皆回头笑着看杨倩款款而来的身影。
张稚记得自己那个百宝箱的首饰里,少说有百套华丽的簪子步摇。
跟在杨倩后面的宫婢呈上来的,却只有一对玉镯子。
镯子细如柳条,通体碧绿,价值自然不菲,只是张稚如杨倩那般年纪时,自然都喜欢耀眼夺目的。
这镯子有些低调了一点。
“怎么不多挑些,跟姨母客气什么。”
杨倩面带得体大方的微笑,“姨母赏赐,倩儿已是感激,自幼父母教育倩儿取用有度,况且姨母的东西,倩儿都拿走了,那姨母用什么。”
“倩儿定当日日佩戴此镯,不忘姨母的恩情。”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虽说一家人不必这么谦卑客气,张稚听了倒是莫名觉得安心舒适。
张稚点了点头,看着杨倩的面容,眼前亮了又亮,她似乎并非大姐口中的那样木讷。
家中后辈里能有这样的人,张稚倒也放心,由衷感叹了句:
“倩儿实在懂事。”
有杨倩在,一些话自然不方便继续说,方才的话题便没有继续下去,转而由张稼叙说了家中的一些情况。
她二姐张稻带着两个孩子暂住在爹娘的宅子里,两个男孩子已经上了书塾,不用太过担心,老三和老四一切安好。
如今,刘襄已经押在大狱。
或许还要等待一些时日,将事情都调查清楚,才能对他有个判论。
张稚当然是希望能早点定下,但此事的进程却格外缓慢。
闲聊结束送走了张稼娘俩,张稚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张稼给她提供了一些方法,只是她不知道管不管用……
试一试吧,总归试了之后才能知道灵不灵!
……
自谢恩宴过后,赵季又开始忙了起来,一连七日,张稚都没怎么见过他,搞得她都有些郁闷。
其实这样的话,他不行……她倒是也能理解了。
听大姐说,如果确定自家男人不太行,也不要轻易放弃,说不定调养一下,多补补肾阳,能好一些。
而这调养要分成两个路子走。
一方面是饮食,另一方面嘛……就要靠张稚自己。
前面赵季忙着的时候,她也没有日日闲着。
她让佩兰搜罗了一些讲药膳的书,她看,看完过后便让御膳房付诸于实践,将结果纷纷送去了承乾宫。
一连送去了七日。
张稚想,总该会有点效果,今日的那一份,御膳房也该送到了。
承乾宫外殿,夜色正浓。
身上搭着玄色外袍,一阵风将空荡荡的袖口吹得乱晃,赵季才从书卷中抬眸,看向了端着一盅食物进来的陈祥。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御膳房给您做的滋补膳食。”陈公公笑眯眯,一脸谄媚。
他蹙眉,挑开罐子口,显出底下食物的阵容。
粗略看过,大多是蚝肉、羊肉、枸杞、黑豆之类炖成的汤。
赵季懒懒压下眉头,“先放着吧。”
“陛下,娘娘吩咐过,这汤趁热吃才好。”陈祥补了一嘴。
“可见,这是娘娘对陛下一片诚心啊。”
赵季睨了陈祥一眼,到底将那盅叠加上‘皇后诚心’的汤食半信半疑地端了起来。
他近来愈发猜不透张稚的想法。
陈公公见状,立刻将银质汤勺递上。
赵季接了过来,顺着方向舀了一勺,问道:“皇后最近都在干什么。”
“娘娘最近很是刻苦,一直在读书看书,手不释卷。”
“看的什么书?”
陈祥迟疑片刻,缓缓道:“这……老奴就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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