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底是什么香饽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想要它的命?
思索间,夏油杰和里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雨中。
真人依然不敢挪动身体,唯恐下一秒那张噩梦般的脸会突然从窗户探进头来,微笑着对它说一句:找到你了,真人。
它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为什么它莫名其妙地便成了被所有人追杀的对象。
真人实在搞不懂。
它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重来一次,它依然会去杀虎杖悠仁,杀所有它讨厌的人类,就像人类也杀死过无数咒灵一样。
这是它身为咒灵该做的事,只是现在,这条道路上只剩它一只咒灵了。
所以……
“必须活下去。”
昏暗中,真人在墙角蹲了许久,最后还是鼓足力气站起身,决定先离开这里。
可它刚起身便又摔倒了下去,鲜血哗啦啦地涌出,浸湿了整张地板。
刚刚跳下床的大幅度动作牵动了伤口,让它的胸口憋闷无比,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戳在了上面。
它低头一看,居然是先前被虎杖打断的肋骨从腹部伤口中穿了出来。
真麻烦。
真人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插进伤口,攥住那条肋骨,连带着粘合的皮肉一同拽了出来。
骨头碍事,拔掉就好。
这种基础的身体疼痛对它而言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痛不痒。脱离身体的组织碎片很快便化作深紫色诅咒,悄无声息地被它脖颈项圈上镶嵌的石头吸纳。
而这一切,疲惫的真人没有丝毫察觉。
它太累了。
精神与咒力的双重透支让它的眼皮打起颤来,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靠在墙上,眼皮挣扎几下后便缓缓闭合,再没有睁开。
地下室彻底陷入寂静与黑暗。
……
另一边。
疾升广场大厦天台上。
一身黑衣的吉野顺平笔直地站在雨中。
在他周身,倒塌的楼栋残骸变成解构的碎片,重组合并,不出片刻便恢复如初。
他半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雨水沿着发丝流淌过他的睫毛,浸入眼中。他却好似没有感觉,琥珀色的眼瞳始终注视着夏油杰等人离去的方向。
直到亲眼看到夏油杰撤销为真人量身定做的结界并离开涩谷后,他这才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某座不起眼的小建筑上。
那里是真人所在的地方。
“独自面对恐惧的感觉怎么样,真人先生?”
一道透明光波从他面前划过,扭曲了一瞬间周围的景象。
他收回目光,抬手接住那个不停散发光波的物体。
这是一只悬浮在空中的灰色方形盒子,六个面遍布无数只形状各异的眼睛,此时正以一种不规则的频率开合眨动。
若是夏油杰在场,定能认出这就是他用来封印五条悟的传说级特级咒具——狱门疆。
在咒力阵法的吸引下,涩谷一战中遗留的所有术师或咒灵的咒力残秽,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汇聚,最后彻底融入狱门疆顶部的眼球中。
那颗灰色眼球在吸收掉全部咒力后,并没有再像其他眼睛一样闭合,而是始终维持着“开”的状态。
看着已经产生变化的狱门疆,吉野顺平松了口气。
“第一颗,终于完成了。”
确认涩谷再没有可吸取的咒力残秽后,他抓起狱门疆向前迈了两步,毫不犹豫地从百米高的天台跳了下去。
伴随着耳边呼啸的风,黑色咒力从他身下迸发,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只有实体的巨型水母,稳稳接住了他急速下坠的身体。
……
地下室内。
真人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静静等待着咒力的恢复。
“吱呀——”
寂静中,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让快要再次失去意识的真人提起心神。
它努力睁开灌了铅的眼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清了来人的脸。
“顺……顺平?”
见到吉野顺平的一刻,真人无神的眼中汇聚出光芒,它激动地站起身向吉野顺平的方向扑去,却因脱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砰!”
预想中的撞击感并没有到来,真人被一双温热的手接了个满怀。
感受到怀中咒灵虚弱到几近溃散的咒力,吉野顺平的动作微微一僵。
“真人……先生?”
吉野顺平出声轻唤了一下,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拨开真人贴在脸颊上湿透的头发,发现对方紧闭着双眼,或许是因为咒力透支严重,咒灵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
看着脚下成片黏腻的鲜血,吉野顺平眉头微蹙,他收起手,轻轻将真人放回到床上。
替真人盖上干净的被子后,他从淀月的伞帽中抽出超市购物袋,从里面掏出一支崭新的蜡烛和一盒火柴。
伴随着刺啦一声,暖黄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座地下室。
吉野顺平坐在床沿,一言不发地望着着床上昏睡的咒灵。
咒灵没有呼吸和心跳,真人躺在那里,如同真的死去一般安详。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吉野顺平将手贴在真人脸上,指尖轻轻拂过它苍白的脸颊,欣赏着这具三天前被“夏油杰”的咒灵操术搅烂后,又被自己强行重组回来的身体。
仅看外表的话,他愿意用“漂亮”二字来形容真人。
忽略那遍布全身的缝合线,真人的外形与人类没有任何差异。浅蓝色的长发总是喜欢扎成三股辫子,搭配它清秀的面庞和阳光开朗的笑颜,放在学校里,大概是能狂斩桃花的存在。
吉野顺平痴痴地望着真人的容颜。
逐渐地……这张脸和他梦境中那道温柔面孔重叠在一起,无比真实,却又虚假至极……
似乎被吉野顺平的手骚扰得有些难受,昏睡中的真人眉头紧蹙,不安地别过脑袋,看起来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咒灵也会做梦吗?
吉野顺平眨了眨眼,随即露出自嘲的笑。
怎么可能。
真人怎么可能有害怕的东西,分明是只滥杀无辜的恶魔!
他深深叹了口气,双手缓慢颓然地插进额间的头发。
他现在的心很乱。
一想到他私自调动本该用来回溯时间的咒力,救下了这只罪该万死的咒灵,他便忍不住在心中痛骂自己,简直是鬼迷心窍,丧心病狂。
可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这样做。
这条路太漫长了,他不想一个人走,至少在一切回到起点之前,他渴望能短暂地放纵一把,不计任何后果。
如果真的因为他的自私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他愿用生命承担一切责任。
……
真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地下室内多了一丝暖黄的光。
它的伤口没有之前那么痛了,身下的床单干净了,咒力也恢复了很多。当然,最让它安心的,是那道静静坐在它床边的修长身影。
人类特有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让真人产生了一种诡异又荒谬的安全感。
上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还是它在刚出生那天,被漏瑚从夏油杰手里抢过来的时候。
真人抬起一只胳膊,在虚空中抓握了几下,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咒力。
“醒了?”
看到真人的动作,吉野顺平问了一嘴,声音冷冽无比,仿佛狱警对囚犯的惯例询问。
“嗯。”真人短短应了一声。
随即一人一咒灵便没了交谈,空气寂静得有些尴尬。
真人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又是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天天摆着张臭脸给它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欠了他多少钱呢。
不过仔细想想,它好像确实欠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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