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离幽看到离语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留意到他手中的东西,有些疑惑:“这是?”
离语眼神有些躲闪,向来稳重的他吞吞吐吐起来:“这是义父给你的。”
“父亲给我的?”离幽神色没什么变化,她轻轻推开了木盒的盖子,待明白是什么后,脸上笑意淡了淡,并将东西推还给离语,“你还给父亲吧。”
“幽儿,”离语没有退缩,不自觉上前一步,想要争取些什么:“这对你有帮助……”
“那也不该给我。”
离语在离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懊悔不已,强忍下心中的不安,急了:“幽儿,忘了那件事吧,就当那是梦。好吗?”
离幽低下头,神色不清:“哥,已经发生过的事,是不能当作不存在的。”她推开离语的手,进了屋。
“幽儿!”
离语拿离幽没办法,在原地站了许久,放下盒子,无奈离开。
屋外,林娩峰见他出来,叹了一声:“你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离语欲言又止,却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了。
“走吧。”林娩峰是来找离语谈谈离泽的事情的。
屋内,离幽看着离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眼中的雪怎么也化不开。
其实,从离幽出生起,她就开始有了记忆,所以,十几年离泽派人灭了林家满门,她一直都记得,且记得清清楚楚。
她记得那天阴云密布,阿爹跟着离芜去了外域,阿娘带着她在宅院里玩竹蜻蜓。
没过多久,外面一片嘈杂声,呼喊声惊叫声,听得人心底发慌,有种大难临头的错觉。但之后的事实告诉离语,那都不是错觉。
之后,林家的仆从慌慌张张闯了进来,着急地对阿娘说道:“外面来了一群修为不凡的黑衣人,夫人快带着小姐先逃!”那仆从是阿爹精心选出来的,对林家赤胆忠心。
阿娘也没犹豫,强撑着镇定,带着她从密道逃了出去。仆从当机立断,带着家中最后几个护卫,一路跟在她们身旁保驾护航。
离幽不太清楚那时候她们跑了多久,但她知道是很久,一路躲躲藏藏,还死了很多人。
鲜血飞溅在地上,如花儿般鲜红,可混在泥土中又是那样肮脏,离幽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对她们紧追不舍,难道只有赶尽杀绝,才甘心吗?
他们在天亮之前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从开始的一群人,变成了三个——阿娘,她,还有最初那个仆从。
离幽那时候还小,身体也不行,跑了一夜额头,刚找到避难处就发起了高烧。
外有追兵,三人没办法出去,只能熬着。眼看着两天过去,离幽病情未见好转,反而还愈发严重。
那仆从一咬牙,独自一人去了外面采草药。最初她们运气很好,许是追兵见找不着人,主动放弃了搜寻。直到她病好,那群黑衣人才再次现身。
阿娘把她护在身后,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林家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追杀我们?”
黑衣人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讽刺地笑了起来,“怪就怪在你们眼瞎!跟错了主子!”
他们拔出腰间配剑,狠厉地刺了过来。
几个回合之下,母亲和仆从不敌,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山洞中。
小小的离幽趴在林夫人渐渐冰凉的尸体旁,眼中带泪,身体肉眼可见地发着抖。她脸上沾染了鲜血,无助地哭着:“阿娘醒醒……阿娘呜呜呜你醒醒……”
“这个小丫头怎么办?”
“一块杀了。”
“是!”
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剑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向离幽砍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却拦住了那人。
“等一下?”那黑衣人应该是他们中的首领,说话颇有分量,他眼睛透亮地看着离幽,无声中,让离幽觉得全身发寒,如坠冰窖,“她还有点用,先留着。”
“是。”
离幽那时还不懂为什么他们会饶过自己,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再醒悟,已为时已晚。
离芜虽然仁德,上任时却阻了不少人的路,为保幼子平安,离芜夫妇生有子嗣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就算知道,也很少有人见过。
离芜夫妇将孩子藏得很好,好到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黑衣人们带着离幽见了他们的主人——离泽。
离泽费劲千辛万苦,却找不到那个孩子,就把差不多同岁且拥有水灵根的离幽拿来冒充顶替。
离幽聪慧,深知自己一旦忤逆对方,等来的只有杀身之祸,所以,即便她之后看清了离泽温润面具下的残忍,也选择装聋作哑,保全自身。
离泽把离幽拿出来当筹码,把隐潮长老都叫到议事堂。后来,更是把隐潮反对离泽上位的长老都杀了。
那天隐潮血流成河,离芜夫妇在外身死,离泽成功坐上了隐潮族长之位。
之后,离幽三天两头生高烧不退,醒来后什么都不愿说,像是傻了般。她不吵不闹,很听话。离泽来找过她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对她痛下杀手。
离幽抱紧自己,试图让自己暖和点。她至今都不明白,离泽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她,还把她当作亲生女儿般养在身边。
离幽想过报仇,可后来的种种都告诉她,离泽不会给她机会。渐渐地,她长成了毫无感情的人,像一块冰雕,里里外外都透着冷。直到九岁那年,离语的出现,这个人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吸引着她靠近。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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