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回了云华宫,花香扑鼻而来,红莲灯的光落在院中那盆新买的蜡梅花上,蒙上了一层神秘。
他蓦然想起算命先生的那句话——你寻花香处,自遇有缘人。
时浅鬼使神差地从怀中摸出那个白瓷铃铛,只是轻轻一摇,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仿佛有了魔性,让他站在原地久久失神,自言自语喃喃笑起:“神经,谁是小猫小狗呢!”
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门口站着风月楼的小厮,弓腰行礼,将手里一个东西小心捧上:“有客人在桌子下捡到了个玉佩,沈老板认出来是明公子的东西,怕公子找不到着急,让我赶紧给送过来。”
“平安扣?”时浅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给我吧。”
“好嘞,您拿好。”小厮再次行礼,转身走了。
时浅微微蹙起眉头——这玉佩是明晏的母亲给儿子的,上次弄丢他急得不得了,怎么这次丢了没发现?
风月楼……是不是和明晏走得太近了?
明晏没有休息,他点着灯在书桌前看书,听见声响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么晚谁来了?”
“风月楼的人。”时浅将平安扣放在桌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弄丢了呢?”
明晏一把拿了过去,小心地抚了抚上面的灰,狡辩道:“一定是上次你惹我生气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这也能赖到我头上?”时浅无奈一笑,“我真是块好用的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明晏心中猜测伍清川这时候给他送回平安扣的目的,嘴上漫不经心地道:“沈老板有心了,明天我带些礼物亲自去谢谢他。”
时浅却追问:“要我陪吗?”
这话似乎话里有话,明晏一时没接。
时浅笑了笑,从柜子里抱着自己的被褥铺在地上,转而又道:“不过我明天有点事,你只能自己去了。”
明晏意味深长地道:“还挺懂事。”
时浅认真提醒:“好哥哥,我不跟着你,你千万别惹事,要不然以后我都得阴魂不散地跟着你。”
“那怎么成。”明晏眉眼弯弯,看起来深情又狐媚,“你这么体贴,我宠你还来不及呢!保证不惹事。”
时浅放好枕头,将那个白瓷铃铛也一起塞了进去,又道:“我倒不稀罕你宠着,不连累我就好,对了,刚刚大统领说让我们去城外的天恩寺避避风头,你去吗?”
明晏冷哼:“我又不怕楚王。”
时浅扭头看着他笑。
明晏有些莫名的心虚,改了口:“去就去呗,就当出去散心了。”
时浅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
翌日,天蒙蒙亮起来的时候,明晏独自出了门。
风月楼刚刚散了夜宴,这会也是安静了片刻。
明晏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沈玉作为谢礼,沈玉受宠若惊,连忙将他往楼上请,又亲自沏了壶新茶端了过来。
伍清川早已在等待,床上绑着一个惊魂未定的老妇,见他来了主动道:“公子,这是月下云庭的南婆婆,昨晚上楚王本来是包了场,结果还没开席就走了,月下云庭难得没客人,老鸨就让姑娘们休息去了,我也趁机把人绑了来。”
明晏走过去,掀起床帘。
伍清川道:“公子是故意走那边招惹楚王的吧?”
明晏一笑:“又是过年又是红莲祭,月下云庭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我总得你创造点机会。”
南婆婆已经八十多岁了,被这么一惊吓,整个人面色惨白,呼吸急促。
明晏开门见山地问:“认得我吗?”
视线逐渐凝聚之后,南婆婆脸上的慌张反而变成了镇定,点了一下头。
明晏拉了张凳子坐在身边,让伍清川给取了嘴里的布团:“认得我就好,我有些话想问你。”
南婆婆坐起来:“是你,你之前就来过月下云庭……你来做什么?”
“别管我是去做什么了。”明晏淡淡回道,“我问你,认得高韵吗?”
南婆婆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明晏观察着她,笑道:“实不相瞒,她的儿子现在来了我身边,你认得我,就该知道我恨死高韵了,你要不想我暗中弄死时浅,你就老实告诉我真相。”
南婆婆沉默半晌,忽地哈哈大笑:“明晏,九年了你才发现不对劲!你太迟钝了!你们太曦人欠她母子的情根本还不清,哈哈,哈哈,你真是蠢死了!”
明晏冷淡地看着她,过了许久,那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明晏低低开口:“笑够了就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南婆婆讥讽道:“这种事情不该由我一个老太婆来说。”
“我查不到啊。”明晏直言不讳,“我只是质子,就算有怀疑,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插手调查,只能逮着一个是一个了,南婆婆,您可别怪我欺负老人家。”
南婆婆问道:“我的话你信吗?”
明晏想了想:“这话让我怎么接呢?你得先说说,我再考虑信不信。”
“不信就别浪费时间。”南婆婆粗鲁地啐了口痰,冷哼,“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不怕你弄死我。”
明晏抿抿嘴,只得一笑:“好,我信,你刚刚说欠她母子的情……什么意思?”
南婆婆倾身:“我问你,白沙洲兵败之前,太曦是不是爆发过一场瘟疫?此疫病来势汹汹,不到半年就席卷全国,明晏啊,你自己也身染梦华散,你该知道教王手上的那些东西有多厉害吧?呵呵,那可不是普通的疫病,是教王派了信徒,故意散播的毒物!”
明晏的心中如惊雷炸响——那场疫病让本就吃紧的国库雪上加霜,这才不得已削减了各地的军饷,也让边陲四王从此和朝廷有了隔阂。
竟然是魔教的阴谋?
南婆婆又道:“那场疫病最后是被一个游医调配出了药方,对不对?那女人和高韵认识,高韵担心自己暴露,这才把药方私下给了她,还特意叮嘱她一定要离开东地之后才能拿出来救人,所以我才说高韵绝对不可能出卖你们,她真想这么做,早几年就能配合教王给你们致命一击了。”
明晏咬牙:“那白沙洲到底怎么回事?”
南婆婆哑声说出了个天大的秘密:“这我就不清楚了,高韵是叛徒,但她不是背叛了你们,她是背叛了教王!那年教王带远征军偷袭白沙洲,高韵求见教王,之后竟然胆大包天想刺杀教王同归于尽!后来……后来我听说她被抓了,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她又经历了什么。”
明晏面上还尽力保持着冷静:“刺杀教王?城里的毒烟不是她安排人提前布置的吗?她儿子祈雨招风,不就是为了帮助毒烟扩散?”
南婆婆不置可否:“我只能告诉你这事绝对和她母子两个没关系,至于中间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我也不知道。”
明晏抬手重重按压额心,快速把九年前的所有事情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咬牙切齿:“不可能,这事若真和她没关系,那场狂风怎么会早不来晚不来?”
“神仙又不是你爹!”南婆婆抬眸看向他,“天卦之术没有那么神奇,一定是天和地利之下,才能以人和尝试祈求上苍怜悯,你以为随随便便搭个祭坛,随随便便跳两下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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