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守岱赭的第一晚,酽白他们无功而返,没有等来鱼儿上钩。
另一边的弟子房,甘钦因无人照顾而大发脾气,将手边的东西摔打干净,他平日里总是欺压同门,现在也算是遭到了报应。
半死不活之际,房里终于来了人,却是他不想见到的人。
黑鹤鬼不知怎么躲过了防守,找到奄奄一息的中毒者,他想要玩点有意思的。
“怎么样,小弟子,鹤毒的滋味可好受啊?”
甘钦早被吓得噤了声,躲在被子下面瑟瑟发抖。
“你师父怎么不救你呢,只要有苦楠水就可以了,他不是很容易得到吗,当年随随便便就求来了救命药,今日却不愿意为你一试,看来不是他在意的人,待遇还是不一样的。”
黑鹤鬼蹲在床边,将脑袋支在床沿上,过长的指甲敲打着拍子,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抛出个引子,可甘钦的思绪已被带偏,顺着黑鹤鬼的话,他想起当年的事。
璟南掌门当年能得来苦楠水,如今却求不来了,这不得不让人多想,平日里没少叫自己替他办事,如今自己性命危急,他居然袖手旁观,不愿搭救。若现在躺在这里的是庭芜绿,老头子恐怕早就心急如焚了,怎会躲得远远的。
甘钦恨璟南的区别对待,简直是欺人太甚,内心的怒火轻易被挑起,仇恨随之而来。
黑鹤鬼见目的已经达到,抛出一个小瓶子给他。
“苦楠水,我现在不杀你了,救你。”
甘钦不知真假,有些犹豫,但不喝也要死,何不赌一把,即便赌输了也只是早点迎来结局。他仰头一口饮尽,等了片刻身体也没有不适感,疼痛的症状还减轻了,有用有用,他有救了。
但甘钦明白,黑鹤鬼不可能平白无故帮自己,他有什么图谋呢,试探的眼神望向他,黑鹤鬼阴湿的笑未退却,看的人心底发凉。
他说要甘钦做他的内应,待事情结束后,会给更多苦楠水解鹤毒。
在救命药的引诱下,甘钦欣然同意,他就是这样的人,谁能救他对他有利就倒向谁,人总得为自己谋算,璟南不管他,那就别怪他不顾师徒情谊了。
黑鹤鬼跟甘钦说好,隔几日就要给他传递消息,好让他及时掌握衡進宗的情况,如此一来,即便帝释青再如何防御,他都能掌握情况。
帝释青派出去的人在第三日传回消息,参与过那次围杀的弟子,陆续离开宗门回到家中,但最近发生了怪事,所有人接连因为意外死亡。这实在不合理,帝释青知道,那个姑娘的猜想是对的。
消息传到酽白耳中时,她并不意外,探清黑鹤鬼的目的,才能想出办法对付他。
事情发展逐渐顺利,柳殷照抓岱赭的计划也有了结果。
常鹊羽蹲守的时候,璟南院外出现个人影,来人黑巾覆面,看曼妙身形便知是个女子,他不敢耽搁,立马叫来酽白。
酽白跟柳殷照悄无声息进院,透过窗户看见,璟南正在跟岱赭进行交易,那颗玉金丹已到了岱赭手上,就是现在,人赃俱获。
她一脚踢开房门,突然的大动静惊动屋内两人,俱是身形僵住,璟南脸色涨红,他的秘密终究是藏不住了。
岱赭意识到有埋伏,抛出一把烟粉扰乱视线,不管不顾的冲向外面,殊不知早早有人侯着她,柳殷照握着弓等的就是这一刻。
搭箭,拉弓,黑色弓身上飞出一支白色箭矢,带着点点星光尾翼,岱赭被击中后背,但还不肯放弃,姿态怪异的向外跑,刚准备越过围墙,头上落下一张大网,将她牢牢覆住。
她本就受了重伤,没办法使用妖力,自知逃脱无望,这才老实下来。
“常大哥,干得漂亮。”
常鹊羽挑眉,自得之色染上眉梢,将捕网收紧,准备将岱赭压去问话,谁知被抓的女人不死心,拿出她惯常使用的手段对付常鹊羽。
“这位大哥,人家也不是来干坏事的,何故抓我啊,你把我放了吧,日后我定当侍奉在旁,报答你的恩情,好不好嘛。”她掐着嗓子说话,摇头扭腚的,惹得常鹊羽打了个寒颤。
这种招式对他根本没用,好歹他也混过几年江湖,比这更刺激的都见过,从前尚且不曾被引诱,何况这小把戏。
他面容严肃厉声呵斥,岱赭翻了个白眼,总算安静下来,本分的跟着他离开。
在他们擒拿岱赭的同时,黑鹤鬼也一同出击,他躲过衡進宗众人的严防死守,再次杀了门中弟子,帝释青带着人去追他,只剩庭芜绿过来一同审问。
岱赭被关在屋内,即便被俘也没停下小心思,门外四人,两个女的瞧着不好惹,她也不感兴趣,年纪大点的男人刚才拒绝她了,还剩那只妖,长得倒是不错,索性一起玩玩吧。
她夹着嗓子叫唤,嚷嚷道身体不舒服,常鹊羽经历过刚才那遭,现在可不想进去,看酽白跟小芜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只能,让柳殷照这个愣头青去了。也好也好,叫他早点看清人心险恶,一想到等会的场面,常鹊羽就激动的憋不住笑。
他将柳殷照叫到一边,让他去看看岱赭什么情况。
房门打开,外面一片漆黑,岱赭望了片刻,进来的正是她想要的少年郎。
“小公子,你怎么才来呀,人家可叫好久了。”魅语连连,惹得人筋骨酥软,可柳殷照是单纯的妖,他不懂人间的风月事,岱赭抛出一个接一个的妩媚枝儿,都没能如愿。
终于,酽白发现了,她问起柳殷照的去向,常鹊羽大笑着指出。
酽白沉着脸看他,常鹊羽笑不出来,识趣的躲向一边。
屋内的侬侬软语穿破门窗,一字不差的落进酽白耳中,奇怪的是没听见柳殷照的声音,这小妖怪在干嘛呢。
推开门,屋内的女声戛然而止,岱赭愕然的看着酽白,又失败了。旁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酽白愕然偏头,小妖怪蹲在那儿翻着一堆破烂。
柳殷照进来后,被绑的女人嚷嚷了好一阵,他听不明白也不在意,正准备出去时,瞥眼看见那堆从她身上收出来的东西,这个倒是很感兴趣。正翻得起劲儿,酽白就进来了。
“快来,酽白,好多宝贝。”
唉,瞧他这点出息啊,酽白无奈的看他,随后放任他去了。
转身拖了把凳子坐在岱赭面前,庭芜绿随后赶来,大家面露严肃的看着岱赭,她本想插科打诨混过去,谁知这女捉妖师竟是要动武,她可不想挨打,若是留下个疤啊印啊,那多难看啊,她最最看中的就是这身皮肉。
“道长可饶命吧,我说还不成吗。”
当年她跟璟南做过交易后,不幸遇见了重伤的黑鹤鬼,他知道了关于苦楠水的交易,挟持岱赭逃走,一路胁迫她用过往的契约为自己办事,盗来数不尽的灵药疗伤,好不容易等他恢复,岱赭本以为可以离开了,谁知这不要脸的妖竟还来纠缠。
后来,他倒是消停过一段时间,再找上岱赭时带着她一起来到衡進宗,黑鹤鬼让她利用契约拿住璟南,逼迫他去盗取玉金丹。
其实,他们本意是想让璟南顺利盗走,之后再告知苫松道人真相,引得他们二人互相残杀,一下子出去两个仇人,没料到的是,璟南居然当场就把人给杀了,也好也好,省了他们一些麻烦。
本来计划完成后她就应该离开,都是这贪心害了她,那可是玉金丹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良药,若是让她得到了,是顶顶的好事,所以,岱赭不顾生死,执意前来找璟南拿药,谁知运气背中了圈套。
“黑鹤鬼会杀贞静门的人吗?”庭芜绿直接问出,黑鹤鬼既然要复仇,不可能放过贞静门,但直到现在都没听见消息。
“贞静门?不好说,本来要动手的,可……那女长老也不是个本分人,为求活路居然甘愿出卖自己,现下怕是跟黑鹤鬼勾搭到一块儿了,她死不死还不是看情况吗?”
这消息太过炸裂,素来以遵女道为名的长老居然委身凶狠恶妖,一时间有些让人难评,不过总算能确定黑鹤鬼的目的了。
既然问到贞静门了,索性问清为何杀甘钦等无辜之人,他们可不是当年参与杀黑鹤鬼的人,报仇没道理找他们啊。
岱赭说这是利息,黑鹤鬼早就把整个衡進宗的弟子当作仇人了,等他把当年的人杀完,再解决剩下的弟子。
利息二字刺痛庭芜绿,活生生的人命在妖怪眼里像个物件一样,他说取就取,这凭什么,怒火中烧,不免控制不住脾气。
“利息?他怎么不来找我要,欺负弱小就是他的能耐吗?轻飘飘两个字,就让三个人丢了命,那么这些人呢,他们又该找谁算账?”
许是被庭芜绿的状态吓到,岱赭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用力将自己挪向一边,怕这疯女人向她扑来。
酽白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拉着庭芜绿的胳膊往外带,见几人都要走,岱赭急了。
“欸,别走啊,你们不放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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