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坐满了人,显得有些吵闹。
而在沈愿出现之后,人群声音瞬间消失,所有人都眼巴巴盯着沈愿,视线跟随沈愿移动。
沈愿心中觉得有趣,很像是一群等着放粮的仓鼠,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期盼赶紧下粮。
落座后,他都不需要再动用惊堂木,大堂已经是一片安静。
茶客们想要沈愿快一点讲,又不敢催促,全部屏息凝神的等待。
虽然大部分人上午都听过一遍,但是他们好像听不够一样。中午回去的时候都在一个劲的回味,实在是太有趣,还是想再继续听一遍。
沈愿清一下嗓子,开始说书。
他的记忆好,短时间内说的内容都记得,因此桌上没有竹简对着看,凭着记忆去说。
茶客们随着沈愿声调的情绪变化,面部表情,身临其境,沉迷于故事里。
听到难产的妇人被婆家嫌弃,死活不给她找大夫,说她生不出孩子死了也活该时怒容满面,又在柳茗青不顾一切为产妇寻药,及时救治母女平安时,跟着欣慰高兴的笑。
听到猎户被老虎咬断手臂,命悬一线,可命令猎户去狩猎老虎的世家子,因猎户没能猎到老虎,下令城中不得有大夫替他医治时,跟着气愤却无奈。在柳茗青不顾强权阻挠,一心只想治病救人,保下猎户一条命时,激动的落泪。
听到村民从高处摔下,无钱医治,宁愿躺着等死时心酸悲哀,在柳茗青无心钱财,直道命比钱重要,全力救活村民时跟着热泪盈眶。
初七与柳茗青越走越近,初七为了柳茗青受伤,柳茗青照顾初七彻夜未眠,初七只认识柳茗青,对方是他唯一安全感来源。柳茗青事事也想着初七,哪怕是山间看到漂亮的花,也会给初七摘下。
她觉得初七长的很漂亮,最漂亮的花与他最相配。
初七会反手将花插在柳茗青的鬓角,“这样最好看。”
茶客们随着情节发展或紧张,或高兴,或揪心,或难过,或庆幸,或甜蜜喜悦……
直到惊堂木声响起,他们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
又结束了。
茶客们还沉浸在故事中,回味着情绪的余韵,心中很是不舍。
即便是听了两遍的茶客依旧意犹未尽。
“再来一场!”
“对!再来一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再来一场,便一发不可控制,整齐划一的再来一场呼喊声,甚至传到街上,引得不少人从铺子里探头,路上行人驻足朝着茶楼方向好奇张望。
啥情况?茶楼里打起来了?
沈愿连喝两杯水,终于缓解了喉咙的干涩。
茶客们热情,沈愿比他们还热情。
故事能够感染人,获得喜爱,沈愿心里特别高兴。
“再讲一场怕是不行,我的嗓子会坏。要是坏了,那明天就说不了书了。不过我可以给诸位唱一首歌。”
歌?
啥玩意?
茶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没听过,那肯定有意思!
“好!唱一个!”
沈愿清一下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沈愿唱了一首《但愿人长久》,曲调婉转,带着淡淡思念哀伤。沈愿自己的本音音色清越有些欢快,不太适合这首歌,他改了音调,低沉许多。
前面的词听的茶楼茶客们一愣又一愣,不是很能听得懂什么意思,但感觉形容很厉害的样子。
唱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时候,茶客们脑海中想到自身的经历,又想到故事里柳茗青和初七救的形形色色的人们,不由两眼泪汪汪。
思念,思的人是亲人、是爱人、是友人、是再难见到的人。
纪平安站在楼梯口,神色不明的看向沈愿。
从未听过的曲调唱法,却精准无误的传递着情绪。
唱出来的词,更是连他家藏书都不曾见过的好。
若非是有仙缘,这样的词,一个从未读过书的人,不可能作的出来。
不,是即便是读过书,也不一定能作出来。
曲子前半部分,形容的应该就是仙界吧。
纪平安看着沈愿,他想,若仙缘是真,那鬼神之事,定然也是真。
沈愿唱完一曲,茶客们更意犹未尽,又纷纷喊着再来一遍。
沈愿哑着声音告饶,“不行了不行了,再唱嗓子真的要坏了。”
嗓子要坏?那怎么可以!
“茶小二呢!快快快,我要打赏,我有灵芝,拿来给沈小哥养嗓子。”
“我也打赏,我家有人参!”
“我家有鹿茸!”
“我家有雪莲!”
且不说这些东西对嗓子管不管用,沈愿觉得茶客们后面已经完全没有在想他的嗓子,而是不愿意被他人压下一头。
他拉一下捧着满满打赏托盘的纪兴旺,“掌柜的,你说咱们不然弄个打赏榜?”
纪兴旺:啥?
茶客们现在争着当榜一没空管沈愿,正好沈愿得空,把人拉到一边,言简意赅道:“就是把茶客们的打赏都记下,每周更新打赏了总数,按着高低排名。前三咱们给说书相关福利,榜一福利最多,依次降低。”
纪兴旺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
他不应该当掌柜,沈愿才应该当掌柜。
瞧这脑子,想赚钱的法子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事得赶紧和公子商量,咱们最好明日就开始。”纪兴旺激动道。
钱赚的越多,茶楼就越安全啊!
沈愿也是这样想,他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安身立命,再也不饿肚子。
大堂里,榜一的位置还在竞争,有的气血上头,已经喊出城郊一套宅子了。
沈愿想到自家四面漏风小破屋,实在没忍住要上楼的脚转了个弯,准备去问问宅子在城郊哪里,结果没走两步,后领就被拽住,扭头一看是纪平安。
“城郊宅子年年要交税,少说二十两。过户也要银子,按着地价大小一成算,你有那银子?”
沈愿豪宅梦碎,一下子被穷清醒了。
他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卖了我也没有。”
纪平安提溜着人往楼上走,没忍住笑了一声,“也不见得。把你卖了整天说书,倒是值钱的很,我瞧着大堂里的那些茶客应该都会抢着买。”
楼下争相爆金的茶客们还在比拼着财力,沈愿立即道:“我不给别人说书,就给平安哥赚钱的。”
纪平安微顿,正要张口,就听沈愿又很认真的说:“不是套近乎。平安哥你人好,就想给你赚钱,不给别人赚。”
“我人好?”纪平安松一些沈愿的衣领,自嘲道:“只有你这样说。”
说罢,又摆着脸训沈愿,“你以后别对谁都这样,稍微对你有点好脸色,就觉得人好。把你卖了还给人数钱,是不是傻?”
沈愿嘿嘿一笑,“反正我知道,平安哥不会卖我的,你就是人好。”
纪平安看沈愿脸上露出的笑,像小狗似的。他家商队多年前从北国带回一只白色长毛的幼犬,他取名叫雪球。
雪球的眼睛又黑又亮,大大的,很是漂亮。咧嘴看着人时,就像是在对人笑一样,异常可爱。可惜水土不服,没能活多久。
纪平安看沈愿对他笑,脑海里诡异的冒出雪球摇着尾巴对他笑的画面,实在可怕。
他按耐住要摸沈愿脑袋的手,语气生硬,“快上来说正事,就知道贫嘴。”
纪平安说的正事,就是谈一下茶客打赏一事。
之前二人都以为盈利来源是茶楼的茶叶,以及后续推出的吃食上赚,没有想过打赏一事。
沈愿是没想到茶客们会如此热情,如此财大气粗。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现在的有钱人,那真是最少几代甚至十几代人的积累,家资颇丰。
加上又没有其他撒钱的娱乐项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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