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无数河水灌入鼻腔,夺走了呼吸,从口鼻处溢出透明的气泡。
衣衫被完全浸透,像海绵一样拽着沈知微往下沉。
沈知微顾不得其他,奋力蹬着腿,这才从湖面探出头来。一回头便看到在不远处挣扎地景桢,二话不说朝他的方向游去。
“景桢,抓住我的手!”
或许是因为景桢年纪尚小,亦或是实在太害怕,景桢扑棱了几下,竟有沉入湖中的态势。
沈知微奋力游了过去,一把将景桢揽进怀中。景桢惊魂未定还在挣扎,连带着沈知微都呛了好几口水。还好元妃派来的太监们都往这个方向游了过来,从沈知微怀中接过景桢,催促着二人上岸,沈知微这才松了一口气。
澄心台距湖面有二三米高,按照他们掉下来的方向返回是回不去了,只能由太监领着,从另一个方向上岸。
“贵人,这湖中水草多,您可要当心了。”扶着沈知微的太监好心提醒道。
“无妨,保护景桢要紧。”
沈知微脸色惨白,越是在这种时刻,心中的愧疚越是涌上心头。三无名太监共同护住景桢,一同往岸边游去,沈知微跟在后面,心中默念景桢千万不要有事。
他那么小,先前还患了风寒……
沈知微想得出神,离岸边还有五米左右,突然脚步滞住,如同被缠住一般,再也动不了。
沈知微心道不好,又用力挣扎了几下,脚下的那股力道竟越来越紧,竟将她整个人往湖中拖去!
“不好,兰贵人……来人,快来人啊!”
跟在她身边的太监率先发现了异样,奋力托住沈知微,高声呼喊前面的人。
前面的太监已经护送景桢上了岸,如今听见身后的声响,二话不说又重新扎进了湖中。
沈知微口鼻中呛了好几口水,只觉身体无限下坠,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再也看不清了……
咕咚——咕咚——
四周一片黑暗,湖水冰凉刺骨,沈知微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夏日,她乘游艇出海,被人偷袭扔进了大海。上天又给了她一次生存的机会,让她穿越到了这个朝代。
两世落水的身影在眼前交叠在一起,身体越来越重,可灵魂却越来越轻。
这一回……难道她真的要死了吗?
*
眼前蒙上一层橙色的暖光,沈知微觉得自己好像平躺在地上,裹着温暖的锦被,还有阵阵檀香丝滑地窜进鼻腔。
头脑逐渐清醒,她不舍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床帷、明黄色的锦被和守在床榻边的云雁。
“小主?小主您醒了!”
“我……”沈知微一开口,嗓音沙哑地不行,又尝试了两次,最终放弃了。
云雁端来一杯水递到沈知微唇边,眼睛红红的,“小主,您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夜里又发了高热,不着急说话,先喝点水吧。”
温热的甘泉入喉,沈知微清了清嗓子,这才缓了过来。
殿中的声响惊动了殿外的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沈知微半坐半躺在床榻上,一一看过眼前人的面庞,瞬间愣住了。
太后、皇上、皇后、荣妃、元妃都来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眸光期切复杂。
此时再看眼前的明黄色床帷和锦被,只觉亮的刺眼,这里不会是……
太后率先开口问道:“兰贵人,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沈知微看了眼皇上,又看向太后,垂下头,“回禀太后,臣妾觉得还好。”
太后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哀家这万寿宫的偏殿一向安静无人打扰,你安心在此静养,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再走。”
“臣妾惶恐,怎敢叨扰太后清修。”沈知微突然想到什么,紧张地问道:“大皇子可有恙?”
太后目光温和了好许,“大皇子无恙,说起来,多亏了你舍身相救。你救了哀家唯一的皇孙,哀家要好好赏你。你若有想要的,尽管向哀家开口。”
沈知微抿了抿唇,心里清楚太后虽是嘴上这么说,可若她真敢借此邀功,怕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故而谦逊地低下头,真切地说道:“大皇子无恙便好。当时情况危急,臣妾离得最近,有机会救人定当竭尽全力。臣妾受大皇子叫一声沈娘娘,自是将景桢视为亲子看待,哪里能贪图奖赏。”
“可是……”
“母后,”桓宸自进来时,眉头便紧锁着,脸色也有些阴沉,直到见沈知微说了这些话,看来确实无恙,这才神色舒展了些,还劝解太后道:“她就是这般性子,看到别人身陷囹圄必然要出手相救,事后还不曾挟恩图报。既然如此,母后从别的地方奖赏她便是。”
“也罢。”太后眉眼难得浮现出一层慈爱之色,连声音都温和了些许,对身旁的皇帝说道:“听你说来,兰贵人还真是个可心的人。有兰贵人在你身边,哀家放心。”
桓宸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元妃也站了出来,为沈知微说话,“景桢这孩子胆子小身体弱,澄心台那一遭,简直把我们母子俩吓坏了,我身为人母,恨不得替我儿遭此难,幸亏当时有兰贵人在旁边。妹妹,你对我们母子有救命之恩……”元妃言辞切切,屈膝行了大礼,“姐姐多谢妹妹!”
“元妃娘娘快快请起!我受不得……”沈知微慌了,要从床上下来,被桓宸按了回去。
桓宸拍了拍沈知微的手以作安抚,又回头看向元妃,“你爱子情切,兰贵人善良慈悲,都是为了景桢,就不行这些虚礼了。若是还有什么想说的,等兰贵人好了,你们二人再会见也不迟。”
皇上发了话,她感谢的话也说完了,元妃是个有眼色的,识趣地退下了。
太后转过身,面向皇后,实则是看向皇后身后的荣妃,责怪道:“皇后,这澄心台是谁督促修缮的?怎么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寿宴还没开始呢,就差点伤了哀家唯一的孙儿,这到底是来给哀家祝寿的,还是来气哀家的!”
皇后、荣妃纷纷跪下,连声认错:“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元妃冷眼看着,不发一言。一想到她皇儿受的苦,就恨得心头在滴血。刚刚修缮的栏杆,竟然连一个五岁幼儿的重量都承受不了,这中间要是没有鬼就怪了!只恨现在没有证据,若是让她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一定将他剥皮扒筋解了气才好!
“太后,此事另有隐情。”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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