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排山之力的鬼头刀,再拼尽屠奢全力一劈,纵使是铜皮铁骨也要支离破碎,何况柳澹一介肉体凡胎?场上那些曾经对他诸多嫌隙的人,此刻也不忍地撇开脸,在心底为他默哀。
良久,暴毙之声未有,喝彩之声徒增。
再正眼看去,柳澹已占据了屠奢原本的位置,而屠奢则立于断桥的断面之上。
细问之下,原来在鬼头刀,劈向柳澹的千钧一发之际,他遽然扯下头上的绦带,灌之灵力,以一招“三两拨千金”的柔剑之法,借鬼头刀排山之力,与屠奢轻松换了个身位。
这下,屠奢与一众千门教弟子,都不淡定了,此时残余的平衡桥,已自成旋风,一旦让柳澹借势使出雷霆剑法,那就回天乏术了!显然屠奢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为了阻止雷霆起势,不顾自身气血未顺,急向柳澹发起进攻,先是一刀破开旋风,再返刀劈向柳澹。
只见旋风中,柳澹乌发纷纷,衣袂翩翩,手中绦带袅袅,却眼沉似水,不动如山,仿若与世隔绝的谪仙。待鬼头刀劈至跟前,他手中骤然使力,绦带如灵蛇般缠上鬼头刀,绕自刀柄处,将屠奢的手与刀柄收紧,随后借着旋风之力,把这一人一刀抡起来,且越抡越快,再乍然松手。
下一刻,屠奢便与他的刀,被这股惯性之力,远远甩向了积霞滩,落地成坑之际,惊飞孤鹜一片。
“好!”人群中,再次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喝彩。
此时,远在监事席上,柔剑的始创者——太阿尊者见状,犹带愧色道:“澹习柔剑之术三月有余,尚机窍不通,术艺不精,若非身陷绝地,断不敢铤而走险,叫诸位贻笑矣。”
座中甹陵尊者愠色未霁,盘龙尊者见之袒言:“以无为之心,搏有为之道,胜之非术,智计也。”
至此,轰轰烈烈的玄门大比宣告终结,柳澹以三十二场连胜,荣登战力榜、胜次榜、十强榜,三榜魁首,而屠奢最后一场惜败柳澹,屈居十强第二。场内、场外,人们奔走相告,很快,柳澹的战绩传遍六疆。
他们说:“对战三十二场,无一败绩,不愧是战道世家之后,不愧是玄门第一剑修!”甚至有人开始传扬其画像,瞻其尊容,供为神迹。
不仅如此,作为玄门大比的发起者——盘龙尊者,更将千年前,雷家丢失的至宝——御雷针,作为奖品,颁给了柳澹,此举再次在玄门和六疆掀起波澜。
须知,玄雍神君凡间的俗名乃雷万钧,属上古“风雨雷电”四姓之后,御雷针便是他本家之物,如今盘龙尊者,将玄雍神君本家之物赠予柳澹,其用意可见一斑,其用心昭然若揭。
场下是与有荣焉的玄门子弟,场上是“嘻嘻”一笑的柳澹,周围是载歌载舞的朔阳派。有人放浪高歌,有人纵情踏舞,巨大的喜悦,在风无碍身边炸开,可她却心如沉疴,目失于色,耳绝于听,顿感诸天大地莫有出路,亘古溯今未尝光明。
“小风姐姐,你怎么了?”身旁的叶观夏不明就里。
风无碍只怔怔地盯着武道场上,剩下的半截平衡桥,良久,沧桑一笑,嘴角洇出血丝。
“小风姐姐,你怎么了?!”叶观夏大惊失色,“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你别吓我啊!”
风无碍木然,忽而癫狂大笑,眼泪狂流,口中喃喃自语:“他们都在这桥上,拿刀的,使针的,布阵的……都在这里,风无碍你怎么敢,怎么敢?!哈哈哈哈……你怎么敢与之为敌!你凭什么与之为敌?哈哈哈哈……真是狂妄,真是异想天开……”
“小风姐姐?小风姐姐!”叶观夏失措地拥着风无碍,奈何周围狂欢的人声太大,根本无人在意这小小的异动。
风无碍笑累了,眼泪流干了,终于注意到场合,也注意到场上的主角柳澹了,“他真的夺得榜首了么?”风无碍指着柳澹问叶观夏。
“嗯嗯,三榜魁首,柳师兄可厉害了!莫长老发话了,等会儿咱们还有个庆功宴!”叶观夏频频点头,喜不自胜。
“是么,”风无碍眼神犀利,脑中回荡着这样一句话,“不过就是气运极强之人么,以我魏家庄的财力,这天下有一个,找一个!有一双,找一双……”那是曾在春江花月楼,有过一面之缘的,魏家庄家主魏德盛的豪言。彼时,他的女儿魏紫妩,被盘龙尊者谶言,“短命之相,若有气运极强之人助她改命,则贵不可言。”
蓦然间,她幡然开悟——是呀,既然魏二小姐,可以借别人的气运来改命,借我的金丹来修行,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阴翳的眼睛锁住柳澹,柳澹似有所感,茫然回顾,风无碍平顺的脸上,蓦而乖觉一笑,“柳师兄,你也借我点气运吧,反正你气运那么强,也不缺那一星半点,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我。”
入夜,流云卷霭。
各派逐渐散入凤凰谷中的酒肆茶楼,朔阳派众人,也开始往预定的酒楼找去。
叶观夏担心风无碍的身体,婉拒了师姐们的邀约,陪同风无碍尾缀在后,缓步前行。
过长廊,经亭台,转入游乐街。街上灯火如炽,行人如织。
忽然,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在风无碍眼前一闪而过,其上的三朵云纹火焰,灼痛了她的记忆,遂匆匆与叶观夏语,“我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你替我在庆功宴上多吃些。”然后,一个脚底抹油追了上去。
面具人行踪诡异,身法飘忽,时隐时现地诱着风无碍,往千页岭靠近。她也不是不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面具人以面具示之,极有可能是去会见同党,若是能一举揭穿,其余面具人的身份,那便可以防范于未然,这于风无碍是极为有利的冒险。况且,就算是个陷阱,现今仍在玄门大比期间,即便面具人手眼通天,谅他们也不敢,在沧夷派的地盘闹出人命来。
高大樟木后,夏遇安忆及门主的回话,“尔以面具诱之,若追,引入千页岭,自有人对付。”遂冷笑一声,故意露出半个身影,一个劲地往山里钻。
山路崎岖,林木森森,风无碍锲而不舍,紧随其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少山路,翻了多少山头,眼前出现一座静谧的庭院,面具人刷地钻入院内,失去了踪影。
庭院奇石嶙峋,奇花芬芳,亭台楼阁环池而建,雕梁画栋奇丽宏伟,一看就是沧夷派某位长老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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