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并不像小说里普遍描写的那样位于最顶层,电梯停在中部楼层,沈迁辞走出轿厢时,还有些意外。
秦观臾莫名读懂了他的心理活动,乐道:
“你不会以为我每天晚上站在大厦顶层的落地玻璃窗前,摇晃着红酒杯,俯瞰这座城市,像是将自己的商业帝国尽收眼底吧?”
沈迁辞十分诚实,点头:“是,我本来还想着你办公室在最顶层的话,下次就带馒头来参观参观,让它感受一下什么叫巨型猫爬架。”
秦观臾还真考虑起来,甚至思考了一下把自己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隔出一半来做馒头的猫猫玩具房,另一半就改成书房,以后沈迁辞来了……
嘶——
他又在想什么?他该不会真的被下蛊了吧?
“替身”这个岗位发展到现在,说不定真卷出了一些奇能异术。
秦观臾瞅了眼走在自己旁边的沈迁辞,心道沈老师真是好手段!等协议结束,都可以卖网课了。
他的懊恼很快就在总裁办的员工们投来的震撼目光中烟消云散。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点得意。
“你带我来你的办公室做什么?”沈迁辞问他,“我好饿。”
秦观臾顺手从茶水间拿了块“情浓糕”塞他手里,“等我15分钟,我处理点事,打发一下我外公,就陪你去吃饭。”
秦观臾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话音落下时,人也愣住了。
沈迁辞朝里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会客沙发上,老人家背脊挺拔,双手交叠搭在身前的拐杖上,眉眼间虽然已经爬满皱纹,但那双眼睛扫过来时,沈迁辞还是感觉到一股比自己手里的大学生都蓬勃的精神气……
“外公……”秦观臾尴尬地咧了咧嘴,“您怎么过来了?”
老人家抿了口茶,“当然是来听听你怎么打发我。”
“……”秦观臾合上了办公室的门,把沈迁辞拉到了身旁。
沈迁辞知道这位,曾经的秦秾总裁,现在的董事长,秦观臾的外公秦时则。
“秦董您好,我是……”
沈迁辞还没说完,秦时则突然慈眉善目笑了起来,“沈老师对吧?我一看你身上那股书卷气就猜到了。”
秦观臾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从来没在外公面前提过沈迁辞,外公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已经发现他找了个替身的事了?
“替身”这种事对老人家来说会不会太超过了?他会不会被家法伺候?!
“观臾他爸跟我说了,那天陪观臾去吃饭的就是你对吧?”
秦观臾闻“爸”色变,怒道:“我爸还找你告状?”
秦时则摆了摆手,“是找我卖惨,说你们俩年轻人那天可能对他有点误会,他是真心想和儿子谈谈心的。”
“他有什么惨好卖的?”秦观臾不屑地哼哼,“要不是那天沈老师帮我,我又要在他们的鸿门宴一对二,既要又要的,还好意思道德绑架我,幸好那俩傻弟弟不在,不然又要干起来。”
秦时则看自家外孙那委屈样,乐了,“我又没说要帮他们家说话,你俩要是打了他们家那俩儿子,我都立马给你们摆平,然后在背地里偷偷鼓掌。”
秦观臾“嘁”了一声:“我们沈老师一抬手飘过去都是香气,好端端的奖励他们干嘛。”
秦时则老爷子听到这个形容,一口茶差点呛喉咙里。
沈迁辞绝望地闭上了眼。
“你把冠青和天工叫去顶层。”秦时则抽了张纸擦了一下嘴巴,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和程爷爷有事跟你们说。”
沈迁辞一听,琢磨着可能是人家霸总一家要规划商业帝国的版图,自己留在这里不合适。
他正要开口准备离开,可秦观臾却突然说:“让厨房把菜送上去呗,我和沈老师都饿了。”
秦时则没什么意见,“你自己点菜。”
“……”沈迁辞这回真懵了,小声问眼前的霸总,“我留下来干嘛?”
秦观臾莫名其妙:“吃饭啊,你不是说饿了吗?”
“……我一外人,你也不怕我会泄露什么商业机密?”
“我有那么傻吗?你别把对狗血替身文总裁的刻板印象全放我身上……”
秦观臾拉着他往外走,“上回去我爸家,你也知道他想和秦秾合作,老爷子待会儿估计是想让我答应下来罢了。”
沈迁辞愣住,“为什么?”
品牌调性都不符,为什么老爷子还要向着对外孙不好的前女婿?
“别管了,干饭要紧。”
——
这回沈迁辞如愿到了顶层,电梯门一开,他就闻到了淡淡的茶香。
入眼所见,有画到一半的国画,刚写好的书法,古琴洞箫围棋应有尽有,乍一看沈迁辞还以为自己进了哪家培训机构。
最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比秦时则年纪还大一些的老人,对方泡茶时手指翻动,即便皮肤爬上皱纹,却依旧灵巧好看。
岁月似乎对他格外优待,纵然年华老去,但还是能看出这位老人年轻时肯定有着夺目的长相。
秦观臾悄声提醒:“这是我外公的合伙人程喻饴,你跟我一起喊程爷爷就行。程爷爷都快百岁了,体格还健朗着呢。”
然而沈迁辞刚叫了人,秦观臾的外公比谁都激动,拉过沈迁辞兴奋地对程喻饴说:“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是大学老师了!还是文学专业的!”
秦时则苍老的双眼变得亮晶晶的,仿佛沈迁辞才是他的绝世好乖孙。
程喻饴无奈地笑着,手指虚空点了点秦时则:“你啊,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看见个学文的就兴奋,像现在他们年轻人说的那什么……迷弟!你是迷爷!”
沈迁辞好奇道:“外公喜欢文学?”
程喻饴笑说:“当年他读大学的时候,特别想学文。”
那个年代能读到大学,可是相当牛逼的。沈迁辞没想到秦观臾居然还是书香世家,怎么一点外公的情操都没遗传到?
他不由好奇地问秦时则:“您读的是哪所大学?”
程喻饴比好友更觉遗憾:“当时正好秦秾缺当家人,他只好留下来继承家业。”
秦观臾在自家外公肩膀上轻轻锤着:“咱家唯一的大才子,终究还是走上了‘霸总’这条弯路。”
沈迁辞几乎是瞬间共情。
中国人对大学,尤其是对梦中情校都有一种执着,无论年轻时因为什么原因没读上,这份遗憾终究会在往后余生里时不时的浮现。
就像他任教的Z大,每年研究生复试时他都会去帮忙,总能听到许多三战四战的故事。
孙冠青和卢天工就是在这时上来的,秦观臾用平板点了菜,又往大家手里送了一圈,才向厨房那边提了单。
沈迁辞发现南面的落地窗边,有一张精致的圆桌,看样子霸总们是真的可以在顶层摇晃着红酒杯俯瞰自己的商业帝国的……
秦观臾带着他四处看了看,路过墙面书架时,沈迁辞突然看见了一张黑白合照,照片非常老旧,但被主人很小心地保存在相框里。
照片中有两个年轻人微笑着看向镜头,其中一位长相俊秀,眉眼非常眼熟。
“这是程爷爷年轻的时候吧?”
“哎哟。”秦观臾奇道,“眼睛很灵嘛,沈老师。”
可沈迁辞的注意力却几乎被合照中的另一位全部吸引了过去。
原因无他,是另外这一位,给他一种非常神奇的感觉——和秦观臾太像了。
并不是说长得太像,但两人都是剑眉星目,五官深邃,典型的浓颜系。更重要的是,照片里这位的气质,和秦观臾实在太像了。
“这位是谁?”
秦观臾说:“我大伯公。”
沈迁辞怔了怔,“外公的亲哥哥?”
秦观臾点头。
“你们……好像。”
这时孙冠青突然冒出了头,激动道:“是吧!我们都这么觉得!”
沈迁辞轻轻碰了碰相框,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秦观臾,有种电视剧里跨越茫茫时空后,故人依旧韶华正好的苍茫感。
“你大伯公和程爷爷关系很好吧?”
秦观臾叹气:“对,这次秦秾推出的水仙樱桃糕,就是当初程爷爷想送给我大伯公的,但没来得及。”
“为什么?”
“我大伯公在28岁那年死于战乱。”秦观臾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大伯公才是秦秾的继承人。他离世那年,我外公都还没成年,那时开始,外公所有的爱好都得为家族的产业让步。”
原来是这样。
沈迁辞心脏沉了沉,他是学表演和戏文的,遇人遇事都会下意识地去共情和代入。
年幼的秦时则,一夜之间要接受至亲离世,还要开始学着肩负起整个家族企业的重担。
秦秾能延续到现在,可见老爷子是几乎每一步都没有走错。
但即便有这么强悍的魄力和头脑,到了头发花白之际,还是会惋惜岁月留下的遗憾。估计午夜梦回的时候,老爷子也免不了去想象,如果当年亲哥哥没有死,现在的自己又能闯下怎样一番天地。
“想啥呢,沈老师?”秦观臾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准备干饭了。”
沈迁辞倏地回神,才发现几个工作人员推着餐车上来了。
菜肴一道道摆上南边的圆桌,沈迁辞叹为观止,这比酒楼里的一桌酒席都丰盛,真是托金主的福,见世面了。
用餐的氛围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大家都很随意,孙冠青和卢天工就像是邻居家的娃来串门似的,放松得不行。
“今天的试吃会怎么样?”程喻饴突然问了一句。
孙冠青咽下一块茶香猪排,“比预期还要好,程爷爷,您的那款水仙樱桃糕大家都特别喜欢。”
卢天工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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