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时间快得抓不住陈稚鱼还是没能在婚前与舅父见上一面好在婚礼的前一天陆曜派人来回话告诉她舅父那边都安排好了让她不必忧心这才稍松了口气。
小时见过别人家办婚事大都简单如今自己成婚是一点都没法从别人的婚事中吸取经验。
据说这次陆家的婚事办得低调饶是如此在陈稚鱼看来也并不轻松。
皇后娘娘为陆家撑脸面派了梳头嬷嬷来为她梳妆据说这位梳头嬷嬷嫁了个总管生了三儿一女夫妻恩爱儿孙孝顺很有福气的一位老人家。
这般脸面对陈稚鱼来说也是极大的婚礼的前一夜
一边梳嘴里还说着吉祥话:
“一梳金二梳银三梳美丽俏佳人。
一梳梳到头富贵荣华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无灾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多福又多寿!
一梳梳到尾夫妻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连理又**;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家和睦!”
这应该是陈稚鱼听过最长的梳发吉祥语人生婚事头一次难免被这氛围影响到听着这样的祝福话也心里澎湃起来。
新娘婚服是陆家送来的凤冠霞帔火红的婚服上用金丝绣着凤戏牡丹雍容大气上身效果极佳。
凤冠更是仿了某朝皇后带过的凤冠金丝累出镂空龙身翠鸟羽毛贴出凤翼垂在额前的是凤头凤喙衔着一颗硕大的东珠两侧是金链流苏坠着米粒大小的红色珍珠垂在脸前冠身镶嵌了八十八颗粉白相间的宝珠和不计其数的珍珠甫一戴上便觉头顶一沉。
这顶凤冠美得她说不出话来世上怕是没有哪个女子能拒绝这样的凤冠吧难怪说女子嫁人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梳头嬷嬷说这顶凤冠是陆夫人送来的据说准备了好几年陈稚鱼想这原本应该是为木姑娘准备的看这个凤冠制作想来是花了极大心思的肯这样花心思足见陆夫人对她喜爱了如今倒是便宜了自己。
穿戴结束在上妆之间唤夏从小厨房端了一小碗面食来说道:“时间还早姑娘用些吧。”现在天才亮一早上就起来忙到现在没进一点食在肚里方才不觉此刻才真确感受到了饥饿。
唤夏担心弄脏婚服小
心喂给她吃,在她耳边轻轻道:“这婚服繁复,坠了金珠白珠,不方便如厕,您白日受累,少吃少喝些,免得要跑茅房。
陈稚鱼点头,她知晓的,自己也注意着。
她这厢整理结束,喜妆娘子便说了一葫芦吉祥话,来为她上妆,房门半掩着,不知何时被一只小手推开,一个粉嫩嫩、胖嘟嘟,看起来不过三岁的小女娃扶着门框跨进门槛,目光巡视了一圈,没找到认识的人,小嘴一瘪,眼里含了包泪:“娘……
这时,有人察觉了这边动静,方府的小丫鬟一眼便看出了这是自家孙小姐,忙上前去将她抱起,不见她身边伺候的婆子,也不敢随意将她放走,这厢陈稚鱼也听到了奶娃娃的动静,问了一声,她只好先给屋里的新娘子看看。
丫鬟解释说:“少夫人的院子离此处不远,孙小姐想是自己摸出来的。
一句话,道明了关系。
陈稚鱼在上妆,只能侧眸看过去,便见一只小手伸过来摸她的流苏,丫鬟担心她手劲大,拽坏了新娘子才梳好的发,抱远了一些,惹得小娃在她怀里直蹬腿,惹得陈稚鱼弯眼一笑。
“田嬷嬷,您帮忙抱着这娃娃去吃点东西吧,方才送了鱼米糕,小孩应该都喜欢吃。
唤夏到底是姑娘,眼前的丫鬟年纪也不大,抱着孩子有些吃力不知如何哄,唯有田嬷嬷生养了孩子,带小孩有经验。
田嬷嬷喜得合不拢嘴,接过这个不认生的小孩,与姑娘笑说:“金童报喜,姑娘今日大婚,奶娃娃自己个儿上门,这是喜事呀。
这话一出,陈稚鱼红了红脸,满屋都响起了多子多福的祝贺声,那喜妆娘子更是说:“新娘子双颊自然生粉,连胭脂都省了呢!
满屋欢沁,陈稚鱼坐直了身子由得她们打趣。
无论这场婚事所为何来,该给的体面,该有的规矩,陆家不曾薄待她。
女子嫁人是一生的大事,今日她欢喜地出嫁,想来来日无论什么样的日子,都会记住今天的欢喜,明白婚姻不易的道理,从而倍加珍惜。
上完妆,最后抹了口脂,整个人焕发生机,鲜艳明媚,本就是碧玉年华的年轻姑娘,红装着身,红妆盖面,真是明艳动人,令人一见难忘。
这场婚礼初始虽都众说纷纭,方家也有人听说过了这位姑娘在外的名声,可这几日短暂地相处下来,尤其是今日,见她如见神妃仙子,纷纷都在心里唾骂外头传流言的那些人,怕是连见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若是见过,怎忍心拿那种话去毁坏她的名声?
这
般柔美性情好的姑娘怎么都不是外头传的夸耀张狂。
……
木婉秋的侍女春华刚从花房回来给木婉秋带了一把金银忍冬气味清香放在屋里宜人。
一早上姑娘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叫人伺候唯有她和小怜还能近身。
原因无他只今日是端午陆家公子成婚的日子。
一进屋见小怜面色忧愁地站在一旁看她来投来了个求救的目光春华目光一沉抬步往里走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眼睛都愣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木婉秋翻出了那身压箱底的婚服那是她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守孝的三年里这是姑娘房里唯一能见的颜色了每每看姑娘珍视地抚摸着婚服的每一寸针线穿梭的幸福模样她们都期待着有一日姑娘将这身婚服穿上身的样子。
如今孝期已过婚服犹在却不见当年良人。
木婉秋穿着这身合适的婚服长发披散转过身来时脸上诡异的平静见了春华她笑笑问:“看着是不是又大了一些?”
这三年里思念亡故的母亲又因上位的蔡氏暗地的磋磨她时常吃不下饭身体时好时弱婚服也跟着修修改改多少次扛不住的时候都是想着这身火红的喜服过过来的。
在闺中她已无真心疼爱她的母亲了她就盼啊盼的盼着三年以后嫁了她能到陆伯母身边那是母亲的手帕交更是她心爱男子的母亲她想等她嫁了陆家就有人疼了。
如今什么都没了。
春华看得心疼饶是再冷静此时也有些哽咽。
“姑娘往事不可追这身婚服从做出来就一直在修改或许早就暗示了这场婚事的不平顺您早该一把火烧了何必睹物思人叫自个儿难受呢?”
木婉秋听得一笑宛若含了颗苦莲子:“等了一千多个日夜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
春华听得叹口气。
“今日他的大喜之日你说陆伯母和陆伯父怎么想的呢?怎就忍心叫他娶那样的女人?”
“她是比我美?还是比我出色?”
春华听得心都碎了忍不住说道:“姑娘怎可与那种人比?这不是自降身份吗?什么也不是都是老天作祟姑娘什么都好离了这个还会有更好的。”
说不得就是那陆家在走下坡路老天不忍她家姑娘跟着去受苦才断了这门婚事!
木婉秋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
,淡笑着脱了下来,换了一身水红的衫裙,又仔细地将婚服都收整好。
总有一日,她会让这件婚服重见天日,她要光明正大地穿着出去,到那时,原本属于她的,都还回来。
“给我梳妆,陆家大喜,怎么的,我也要去看看。”
春华呆住,微微拧眉:“姑娘如何去得?叫老爷知道了,该斥责您了。”
木婉秋不愿去想那么多,外人如何看她她都不在乎了,婚事都没了,如今也没什么能刺痛她,但她一定要去看看,亲眼看着,才能刻骨铭心,接下来如何做,也都有个坚持。
“怎去不得?抛开那场婚约不谈,爹和陆伯父在官场上也是同僚好友,陆伯母自小看着我长大是我的长辈,她家办喜事,我就当代母亲去看看。”
说出花儿来,春华都不能让姑娘在这个时候去陆家婚宴,姑娘是一时想左了昏了头,她们可都要清明着不能犯错。
暗自给小怜使了个眼神,叫她稳住姑娘,便悄声退出去,好在姑娘此刻想别的事,没察觉到她这厢出去了。
这日,木婉秋还是没能出木府,春华没敢去找老爷,只去找了大公子来。
兄妹之间到底温和些,叫老爷知道了,一顿红脸斥责,岂不是伤姑娘的心?
这厢事旁人不得而知,陆家如火如荼地忙着,到了中午,将到吉时,陈稚鱼的心也不由怦怦跳了起来,小奶娃被方家少夫人抱走,此刻屋里只留了她、唤夏,还有田嬷嬷。
她捂了捂胸口,身边没有舅母,便只好对年纪长一些的田嬷嬷诉说:“嬷嬷,我…这心里跳得极快。”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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