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扭着身子走来,随魏砚的眼神向上瞧去,抿唇笑道:“回官爷,奴家实则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原先这间屋子啊是阁楼。据说呀,这座楼曾打算用作建造寺庙,事后不知为何停工,又被人改造成了楼宇。这不如今被东家盘下来做了酒楼,这间屋子便也成了雅间。”
“你们的东家是何人?”魏砚抓住其中字眼,忽然问。
梅娘浅笑:“就是一届商贾之家,赵家。”
方则溢昂着头环顾一圈,他盯着头顶处的悬梁:“这原先莫不是,藻井?”
梅娘面色为难,提唇又笑:“奴家,也不是很懂。”
魏砚扭头看向方则溢问:“怎么说?”
方则溢指向头顶上下斜的木板:“均也兄,你瞧,梁顶成斜坡,店主又说这楼曾是寺庙,那这般建筑很有可能是藻井。”
桓榆就着他的话思索:“我记得卷宗有说,死者是死后被机关设计,尸首从高处坠落,难不成就是上方?”
魏砚回她:“是,一个很简单的机关。”
云疏摸索着下巴,瞳孔瞪大:“只是,那么高,凶手是如何将尸身放进去的?”
方则溢合掌一拍,顺势抱胸:“是啊,莫不是合伙作案?”
桓榆猜测:“许是借助了其余工具,比如绳子?”
云疏说:“可是我记得,尸体上并没有绳子的磨痕。”
几人一边推测着,一边陷入沉思。
“可有木梯?”魏砚打破这一瞬的寂静,转身问向站在一旁的梅娘。
梅娘点头:“上回修缮的梯子还在,去搬来。”她说着向身边的伙计吩咐,那人领命向后院跑去。
方则溢搓着手,急不可耐道:“均也兄,一会让我先来瞧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机关。”
等待取梯子的过程,桓榆又将四周转了一圈问:“糕点残渣,在何处?”她目光询问魏砚。
“桌角。”
桓榆随即看去,这间屋子作为雅间不大亦不小,墙角放有一张较窄长榻,梁顶上围着素锦帷帐,帐帘前一扇花鸟屏风,桌子就置在屏风前方。桌边已经被打扫干净,看不见任何污渍何况是残渣。
她问:“当时找到有残渣,那糕点在何处?”
魏砚回:“据说,当时打扫的伙计并未发现装有糕点的碟子。”
桓榆推测:“凶手之后将物证处置了?”见魏砚点头,她忽而发觉什么,她记着当初找魏砚相助同时询问他案情之时,他张口闭口都是案子不归他管,与他无关。现下自己问的这样多的问题,他倒是对答如流。
这般想着,她不动声色又问:“我记得还有毒酒,那酒呢?”
“也未曾见。”
话毕,桓榆看向他,弯了下唇:“少卿知道的还挺多。”说完后移开视线。
魏砚听她所言其中似是有意,尤其方才那一眼实在不知是带着何种情绪,他拧眉不解,觉着实属不对劲。
见二人交谈,云疏顺势说着:“是,那酒我验尸之时亦未见到。凶手是喝了有毒的酒,同时吃了含毒的糕点,酒中的毒是致人昏迷的蒙汗药,糕点中的毒很奇怪,仍尚未查出。”
闻此,魏砚又接她的话:“稍后尸身应是会从京兆府转移过来,云娘子,届时麻烦你再验一回。”
云疏应声颔首。
说话间,伙计搭手将梯子抬了进来,几人搁置好木梯,方则溢就要去爬。
魏砚唤随从前来扶梯,又叮嘱他慢一些。
“放心吧,”他往上爬着,嘴里止不住嘀咕着,“什么机关也难不倒小爷。”
众人皆紧盯着他的动向,方则溢小心翼翼爬上,到达最顶处,抬手敲了敲梁上的木板,他捣鼓片刻,忽然“啪嗒”一声,木板松动。
“嚯!下面的小心些,我要打开了。”他抵着木板,下移几阶,木梯边护着的人皆向后小退一步。
魏砚肃声道:“小心些。”
“哐当”一声,两块木板从中间瞬间打开,而后下坠悬在半空,粒粒灰尘扬落,初次看到此番场景的几人皆惊呼。
方则溢抬手扇去灰尘再次向上爬,他瞧见木板上的卡扣,其上拴着一根棉绳,摇摇欲坠。他伸手攥住绳子抬起细看,随即向下看:“绳尾好似有灼烧的痕迹。”他将所观察到的告知下方众人。
“灼烧?”云疏微诧,“难不成走水了?”
“屋梁内不可能会有明火?应是其他物体作用。”桓榆分析着。
方则溢点点头,又将上身伸进梁顶内,开始观摩四处,敲击屋顶木板,片刻,他扬声道:“此处有燃香的痕迹,木板上略有香灰。”言语中满是惊喜,而后他又道:“绳子上的痕迹应是燃香而成。”
他在木梯上又待有一会见再无线索便缓缓下来。
“据我所见,这是通过燃香触发的机关。”他抱着臂膀解释,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在木板的卡扣处栓上绳子,绳子另一端接在香柱上。待香燃尽,绳子松动,卡扣亦松动,连着的木板就会打开,尸首就是这样坠落的。”
“原是如此,”云疏了然,“那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这等尸身是如何被抬上去的?”
“这一点确实是很奇怪。”方则溢忍不住挠着头。
说话间,魏砚也不顾其他,抬脚便爬上了木梯。
桓榆瞥了一眼后回着二人:“许是多人作案,凶手中可能有男子。”
“那仍需要再次查下当日酒楼来往人群。”云疏环胸道。
二人点头,桓榆转向梅娘,语气淡淡:“梅娘子,账本在何处?可否拿来看看。”
“这……”梅娘扭捏着,桓榆见此唇角稍弯,眸中凝着一丝冷意。
梅娘见状尴尬一笑,她摆手:“罢了罢了。”随后施施然走向廊边栏杆,向楼下厅堂喊着:“张掌柜,将楼中账本拿来。”
方则溢在一旁叉着腰,向上喊着:“均也兄,有发现什么线索没?”
“木板上略有血迹。”魏砚说着收了手,一步一步向下踏,落地后拍拍手,整理着衣装,随即微叹:“除此之外,没了。”
屋外,张掌柜弓着腰走来,将账本递给梅娘,梅娘接过,又皮笑肉不笑地递给桓榆。
桓榆展开账本,众人皆凑上前瞧。
桓榆问:“三月十日发现,人是在前两日出事的?”
云疏轻轻点头:“从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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