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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夏痕

小说:

总有权臣以下犯上

作者:

千灯瑾

分类:

穿越架空

一吻毕,沈昭唇上水光潋滟,眼睛里已然腾起生理性的水雾,眼尾微微泛红。

陆衍仍有些意犹未尽,却也知道,沈昭对他的耐心不多,他不能触及这条底线。

风掠过宫墙,吹散陆衍衣角,宽大的衣袂翻飞。

他走了。

天色大亮,万物如新。

而亭下,殿内,空留两道对坐的印痕,被日光一照,很快便没了痕迹。

昨夜的一切像一场无人知晓的月下茶,苦未尽,甘未来。

彼此却早已尝遍那份独一无二,回了一生一世的味。

天将明时,寒赋和边月在宫门外候着,看陆衍一步步走下石阶,发丝与衣袍皆被夜露打湿,可他一脸愉悦,没有分毫不悦。

边月显然更有眼力见,他几步上前,躬身相迎,“殿下,请。”

许是在未央宫讨到了便宜,陆衍指尖触到车辕,忽然问,“边月,你信命么?”

边月先是一怔,随即摇头,“不,属下不信命,属下只信殿下。”

陆衍笑了笑,抬眼,看东方既白,天色由墨转青,像一瓮未醒的酒。

他轻声道,“本王也不信。”

“可若真有命……”

那他的命里,大概早已刻好了她的名姓。

刻在他每一次呼吸的间隙,刻在他每一次拔刀的回锋。

刻在昨夜,她未回头,却知道他一直坐在原处,默默为她守着那盏将熄未熄的灯。

那瞬光亮,被她亲手放下,又被命运卷进深渊。

可他甘之如饴。

寒赋撩起车帘,陆衍弯腰钻了进去,声音恢复了平静。

“去南门码头。”

*

晨雾未散,稀疏的光线穿透薄薄的云层,在江面浮着一层铁青色。

码头上只有两三个苦力在扛盐包,趸船的船板被潮气浸得发黑,踩上去吱呀作响,声音被湿雾吞了一半。

另一半钻进陆衍的靴底,带着阴冷的回响。

他立在船头,墨袍下摆被江风吹得猎猎,袍角边缘已湿,却浑不在意。

他手里提着一盏铜灯,灯罩如银,早被风吹得歪斜,被雾气反复打磨,竟显出几分温润的玉意,固执地亮着。

火芯是他亲手换的,燃得颤颤巍巍,却仍不熄灭。

寒赋从栈桥尽头快步而来,腰间佩剑拍打着软甲,发出几声闷响,他将声音放低,“殿下,船到了。”

江心果然出现一点黑影,帆未张满,吃水很深,船头插一杆旗,素白的底,墨线勾出一只展翼的鹤。

是南霁远的私徽。

陆衍抬眼,目光掠过那旗,落在船舷上。

船渐渐靠岸,还未靠稳,那鹤旗下已立起一人,披青莲色氅衣,风帽压到眉际,只露出苍白下颌与紧抿的唇。

那人抬手,远远抛来一物。

寒赋纵身接住,手里是一只密匣,檀木为盒,匣面用火漆封着,漆上压着竹枝。

陆衍指尖摩挲那花纹,垂眸看了半晌,才启开匣盖。

里层仅一张薄纸,字迹有些仓促,陆衍先前在沈昭那里看过南霁远的书信,认出了这是他的字迹

“父皇病危,太子暴毙,京中哗然,庙堂责令四哥五姐回京,吾需缓行几日,愿君守信,共襄大业。”

南王突发恶疾,病危床榻,太子南修珏陡然暴毙,四皇子南影安正在楚国,整个南国,能担当国任的,只有南霁远。

他的动作倒是很快,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把柄,若是如此,后续还有不少麻烦。

陆衍心里低嗤。

南霁远有野心,这么些年也学会了蛰伏,可偏偏这次太冒进,贪大求全,容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陆衍唇角勾了勾,笑意却冷,他折起那纸,递与寒赋,低声吩咐,“送进城,交陛下亲启,别经他人之手。”

寒赋领命欲走,陆衍又唤住他,“等等,再替本王转告陛下一句。”

他声音压得极低,似要被雾吞去,“她若要我延后动手,便延后;她若要我提前,也提前。”

“总之,刀柄在她,一切听她。”

信中说:庙堂责令四哥五姐回京。

雾更浓重,船影渐隐,像被江面重新吞回腹中,陆衍独立趸船,指节被铜灯熨得微烫,却浑然不觉。

看来,离送走那对兄妹,不远了。

他真是烦透了蠢人,上次的事吃了瘪却还是不长记性,屡次三番烦他,沈昭那边也没闲着,不过全被他安排的人打发了去。

“殿下,回府么?”一名暗卫等在陆衍身后,低声问。

陆衍摇头,目光仍落在江心,“等。”

暗卫不解,“等什么?”

“等雾散。”他声音轻,“本王要看着他们离开。”

南霁远现如今是他们……是沈昭的盟友,但她有利用之心,南霁远或许也不一定清白。

暗卫不再追问,只默默立于侧后。

潮气在甲板上凝成水珠,又滚落,缓缓渗入木缝。

更鼓隐隐,自城头传来,雾色终于松动,露出一线青白的天色。

江面随之亮起,波纹细碎,水光粼粼。

那艘无旗之船,悄然泊于百步外,渐行渐远,陆衍眸色微动,抬手将铜灯递与寒赋,自己则负手立于船首,玄袍被风灌满。

其实他站在这里,只是表露一个态度。

昨夜沈昭的意思表达得隐晦,陆衍却懂了,所以他接了她的要求,亲自来码头接应。

陆衍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亲自前来,表明了沈昭对合作的重视。

南霁远若意在楚国,那他能派人混入的方式难以计数,可他选择了可以被一览无余的水路船行,借此彰显自己的诚意。

同样心怀鬼胎的两方,在此时是不能撕破脸的盟友,所以只需要把表面功夫做到位,表达合作的真心即可。

至于这“真心”到底值几何,很难说清楚。

陆衍心知肚明,却没必要点破,只侧首,看天色转白,看江面由暗转亮,看雾色一点点褪尽,抽丝剥茧般透出青天。

“殿下?”暗卫低声问。

陆衍轻轻摇头,他声音极轻,却带一点不易察觉的锋芒,“回府。”

暗卫一怔,“现在就回府吗?不等了?”

“不等了。”

陆衍落下一句话后转身,玄袍下摆扫过甲板,带起一阵风,灯焰随之摇晃,像要熄,却终究未熄。

他声音散在晨雾里,低沉,却显得笃定,倒像是对那人十分了解,“那是她的棋,我若擅动,便是乱了局,给她添乱。”

他脚步一顿,偏头最后看一眼那艘船,随后抬步离岸,登车。

车辕滚动,离码头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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